阴毒狠妃 作者:脂点天下
虞挽歌微怔,纵是聪明如她,一时间却捉摸不透这个没死透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汪直步步紧逼,容不得她多想。
只见自己的哥哥又飞快的在北棠海身上点下几个大穴,继而向他体内输送了一些内力,只是神色却始终不见好转犬。
而汪直早已如跗骨之蛆,紧紧逼了上来踺。
虞青城反手就对上汪直一掌,却丝毫不成劣势。
明眼人这下子都瞧得出高下立见,这汪直偷袭出手,有有备而来,可虞青玄上一刻还在为北棠海输送内力,下一息不过随手招架,可汪直却丝毫没有占据上风。
“哥哥小心,此人乃阉党,怕是利用这个身份练了什么邪功,功力涨了足有十倍。”虞挽歌在一旁开口提醒道。
虞青城回头对着虞挽歌轻轻一笑,一如昔年往日,让人如沐春风,看的虞挽歌有些恍然。
见着自己哥哥出手,虞挽歌莫名的安心下来了不少,如果哥哥也不能打败汪直,只怕这天下间也没几人再能铲除汪直了吧,南昭帝最后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到时候汪直杀了南昭帝,自己取而代之,一个太监成了皇帝,在天下之间,多会为人不容,到时候只怕天下会再次重新划分,群雄割据,四分五裂。
如果是曾经身处东厂的汪直,或者会有实力培养出一个傀儡上位,只是看着如今这个满眼通红的汪直,虞挽歌不认为他还会有那个心思。
在小盛子和侍卫们的搀扶下,她和北棠妖北棠海很快被移到了一边,周围层层护卫守护,远离了战场中心。
虞挽歌连忙叫来几个大夫查看北棠妖和北棠海的伤势,几人匆忙诊脉之后,脸色都不是大好。
一名神龙宗的大夫开口道:“少夫人,少主受伤极重,得了圣药滋养,倒是有所好转,只是是否有性命之忧,老朽也实在是难以断定。”
虞挽歌的眉头拧成一座小山,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她显然还是低估了北棠妖的伤势,想着他拖着这样一幅身子,在汪直手下坚持了那么久,她就不由得一阵心痛,恨不得把汪直碎尸万段方能解心头之恨。
而另外两名大夫在给北棠海诊脉之后,对视一眼,叹了口气有,犹疑的开口道:“少夫人,这老朽关四殿下根本已经是没了气息的,只是不明白,刚刚那位公子为何会说四殿下还没死透。”
虞挽歌看着北棠海宁静的面容,不由得也琢磨起哥哥的话。
这时,先前为北棠妖诊治的大夫开口道:“刚刚那位公子的意思,怕是四殿下余温尚存,尚有阳魄在人间,想必没有多久,待到阳魄散尽,怕是就已经死透了。”
虞挽歌眼眶一酸,看着北棠海宁静的面容,再瞧瞧北棠妖痛苦的面庞,心中大致已经知道了结果。
转过头抹了下眼泪,轻叹一声,听了哥哥的话,她到底还是存了希望的,只是看着如今北棠海神色安宁的样子,甚至逐渐冰凉僵硬的身体,她也能猜到他的结果。
不由得轻声开口道:“你一生百战百胜,不想却终是折在了这里,这一生亏欠你良多,你要我如何偿还呢.”
话还未落,虞挽歌便眼前一黑,也彻底昏厥了过去。
小盛子等人一片惊呼,几名大夫连忙上前诊脉,而后拿出银针,快速在虞挽歌胸口***。
为首的大夫忍不住摇头道:“想不到这权势之争竟然如此残酷,也不知这般惨烈到底何时是个头。”
虞挽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睁开眼,仍然觉得有些天旋地转,睁着一双有些朦胧的眼睛,看了屋顶好一会,才渐渐有了意识。
才一起身,却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不由得一阵苦笑,想必是这次又伤到了心脉。
她上一世戎马天涯,谁见了都要道上几句她有着一股男儿的英气,偏生这一世到了云婉歌的身上,却成了纸糊的,风一吹就倒,除了能用用脑子,这身子可实在是个负累。
也不知道这一场天下之争,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想到这,她猛然出了一身汗,北棠妖呢?
自己昏迷着,如果他无事,甚至哪怕清醒着怕是也会陪在自己身边,可是眼下她却是
连他的影子也没瞧见,再联想那日的景象,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定是他还未脱险!
想到此处,虞挽歌马上掀开被子要下了地。
门外守着的小盛子和几名丫鬟侍卫听到动静,匆忙掀起帘子跑了进来。
虞挽歌抬眸一见小盛子,小盛子深凹着眼眶,一双通红的眼睛瞬间流出了眼泪:“主子你可算是醒了!”
虞挽歌忧心北棠妖,眼见着小盛子这副样子,却只当做是北棠妖出了什么事,动作不由得也有些大,一把抓住小盛子的衣襟:“北棠妖呢?”
小盛子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这事。
虞挽歌却越的恐惧,难道他
“他到底怎么了!”
小盛子咬着唇,主子伤的可是心脉,这一个激动忧心之下若是再昏过去,可不会再有七彩温神莲这种圣物的枝叶给主子熬水喝了。
可小盛子越是如此,虞挽歌就越是担心,匆匆下地,连鞋走没顾上穿,就开始往屋外跑。
才一跑到屋外,便瞧见不少人已经匆匆赶了过来。
这段日子,大御的行宫里可以说是一片沉闷压抑,不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一场仗,胜的实在是惨烈。
陛下北棠妖依旧昏迷不醒,像是打算就此一睡不起,当了帅手掌柜。
威望极高的北棠海却被传出了战死,饶是大夫医术高明也未能同那勾魂的小鬼抢赢。
“挽挽”
“姐姐”
“皇后娘娘”
一众人纷纷开口,称呼各不相同,可总算是给连日来死气沉沉的皇宫添了几分生气。
虞青城走在最前面,瞧见虞挽歌瞬间就出现在了她面前,任由他扑在自己怀里,别人却是在身后跑了几步才追了上来。
虞挽歌一下子扑在了虞青城的怀里,失声哭了起来:“哥哥我要见北棠妖我要见他”
虞青城抬手摸了摸微微有些黄的青丝,眼中闪过一抹少见的戾气,曾经他妹妹的一头青丝乌黑柔顺,光泽靓丽,用着最好的千金难求的香露滋养着,可如今如干枯如草,虽然被输的极顺,却还是不难想象这些年来她到底是吃了多少苦。
他只恨自己那懒散的性子,当初竟然真的就由着皇帝算计和利用,只觉得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偶尔杀个人追查点消息,算不得多麻烦,更何况,里高手如云,鲜少用得着他亲自出手。
想着,他的心中不由得更加愧疚,若非自己如此,哪至于他捧在手心疼着的妹妹孤苦无依。
“乖,哥哥带你去见他。”虞青城轻声开口,多了几宠溺。
跟在身后的众人则是各自盘算着自己今后的路,江太师和老国丈等人虽然都是面上不显,可是今日来却也都是各有思量。
这半个多月来,便一直都是虞青城在掌管着大权。
北棠妖昏迷,北棠海战死,北棠雪的媳妇替他而死,自己又深受重伤,郝连城他们不可能支持,所以在端靖的推举下,这帝权不由得落在了虞青城的手里。
老国丈的心中最是忧心,这北棠妖可是他的嫡亲外孙,他无论怎样都是希望这皇帝还是由自己的外孙来做的,不管他怎样乖张,哪怕最后北棠妖杀了他们国公府,可他这个皇帝到底是流着他们慕家的血的。
可这虞青城就不一样了,他虽然是皇后的亲哥哥,可若是他掌了江山,他怎么甘心看着自己的外孙千疮百孔夺来的江山就这样被人坐享其成。
江太师的心中同样也在思量着,这虞青城是皇后娘娘的亲哥哥,如今掌了权,到底会不会对陛下动手,若是想要取而代之,只怕没人能拦得住他,就只凭前些时日他诛杀汪直时的狠辣,却清楚的让江太师意识道,这位看起来只是有些淡漠,可又不难说话的主,实际上是一个腹黑毒辣的人。
北棠妖也许只是心狠手辣,暴戾乖张,他将所有的爪子都露在明面,却又有着相应的实力。
可这个虞青城,却是将所有的爪子都藏在了内里,因而说他更加毒辣。
不要说是江太师和老国丈了,就连益多多,张良和香江王这些人心中都是不断的在琢磨着,虽然谁也没有开口
提过此事,可是如果真的关系到夺位,他们这些为人臣子的却是不能不考虑的。
除此之外,这些日子大军在虞青城的带领下,可以说是势如破竹。
在剿灭汪直之后,虞青城再次设计清楚了黑甲军的余孽。
而南昭帝引以为傲的护身符和保命牌,在他的铁血面前,就这样不堪一击的破碎了。
益多多一想到那日虞青城将黑甲军的尸体整整齐齐的摞的老高,就堆在了天水城的城门外,耀眼的阳光照耀在这些黑色的铠甲上,折射出璀璨的光来,可是那满满的尸骨却让人不寒而栗,一想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
益多多抬眸看了眼虞青城,只觉得这个人比北棠妖还不能惹,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有人会把尸体一具一具落的整整齐齐,摆放起来的。
虞挽歌急匆匆的就想跟着走,虞青城却没有由着她,始终不急不缓的命小盛子回去拿了鞋履和衣物,仔细为虞挽歌穿好。
而后找了一间亭子,命人传膳和上药。
虞挽歌噙着眼泪,看着哥哥的好,忍不住心中酸涩,虽然着急去看北棠妖,却不敢真的拂了他的意。
当初在虞府的时候哥哥甘愿站在她的身后做隐藏自身的锋芒,那时的他言笑晏晏,为润如玉,总是惯着自己,无法无天也不会说上两句。
可是一旦他脸上没了笑容,就是那般张扬的虞挽歌也一样要老老实实在一旁站着,不敢上前。
如今哥哥性子大变,虽然少了几分最初的冰冷,可却不像是此前总是笑着的,她哪里敢不听话。
这结果就成了,一众朝臣站在亭子外,盯着斗大的太阳,却默不作声的等着虞挽歌用膳。
虞挽歌抽了抽鼻子,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虞青城亲自舀了一碗汤道:“你多日未进食,先把清露汤喝了。”
虞挽歌点点头,安静的坐着乖宝宝,却总是忍不住有些失神,时隔多年,没想到哥哥还在自己身边,真好。
而后,虞青城亲自为虞挽歌夹菜,小盛子在一旁倒是帮上什么,众人只是静静的打量着虞青城,却只见他实在是有些深不可测。
那些变着花样的菜,原本是夹了就会毁了菜的样式,可是虞青城的随手一夹,却总是让那些菜色都保持着完好无损的样子,而且有心人也估算过,这虞青城夹的菜每一筷子,几乎还是相等的分量,无论是豆腐制品,还是绞了陷的东西,越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老国丈细心打量着虞青城待虞挽歌的一幕,有些拿不准他到底对这皇位有没有兴趣,不过不管怎样,他得承认,这个虞青城绝对是他这一辈子见过的最优秀的男人,就连自己极其看好的外孙,怕是也要再成长些年月才能与之比肩。
“吃好了。”虞挽歌噙着泪珠擦了擦嘴,只觉得又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虞青城没说话,站起了身,走在前面牵着她的手,带着他前往了安置着北棠妖的房间。
老国丈心里实在是有些打怵,这些日子以来,他不知道加强了北棠妖身边多少护卫,生怕虞青城要下杀手,可是不管他明理暗里加了多少人,次日却是一如既往的收到虞青城曾去探过的消息。
老国丈知道虞青城若是要下手他根本防不住,索性将人手又都撤了回去。
虞挽歌虽然猜到了这些大臣如今怕是各怀心思,在天下一统之前不会作,可因担心着北棠妖的事,她倒是也没心思去理。
虞挽歌站在床边,明黄色的床幔被束在两侧,上面缀着几缕穗子。
瞧着依旧昏睡不醒的北棠妖,紧抿着唇不让自己流泪,伸手紧紧的抓住了虞挽歌的手。
神龙宗的大夫开口道:“少夫人,少主受伤颇重,怕是不知何时能够醒来,少则数月,多则数年。”
“你这混蛋,还要睡多久!小心我找个人改嫁了!”虞挽歌轻声道。
大夫和虞挽歌的话听在这些大臣心里又是激起几层波澜,却谁都没有显露。
眼见着北棠妖依旧紧紧垂着眸子,丝毫没有转醒的意思,虞挽歌眸子一暗。
她多想他能像从前一样,一听见她说的这些话,就跳起来横眉竖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问她:你敢?
可是,曾经
那个生龙活虎的男人此刻却依旧那样躺在那里,睫毛也不曾眨了一下。
虞挽歌安慰着自己:“只要你还活着,就总有醒来的一日,人生还有那么长,我多等等又何妨。”
虞挽歌在北棠妖身边守了几日,同时也悉心照料着孩子,倒是渐渐平静了下来。
“主子,虞公子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北棠海下葬?”小盛子轻声道,生怕又让虞挽歌伤心。
虞挽歌还是眸子一暗,当时自己昏迷不醒,哥哥所说的没死透倒是有着一线起死回生的希望,只可惜,北棠海终究没能醒来,一直到最后没了气息,没了脉象,也没了心跳。
哥哥想着她总归还是要见他最后一面的,就让人将尸体放在冰窖里,倒是保存到现在还完好。
虞挽歌翻了翻黄历,后天是个好日子,那就定在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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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又要食言而肥了,难怪越来越肥昨天老,毛病又犯了,白天出去逛了一圈回来就又头疼恶心,眼睛涩的难受,结果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就耽搁着了捂脸求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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