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上下运行的机械声在幽静的楼道里杳不可闻。
如果从楼道外的窗户往里望,不出意外一定会看到那对正在接吻的男女,只要你观察得细致一点就会发现奇怪的地方,男人从头到尾都动情的闭着双眼舔咬对方的唇瓣,女人靠在男人的怀里,没有拒绝,也没有其他回应,像局外人一般默默的注视着他,这个男人当然也意识到了,他沉迷的模样逐渐僵硬直至完全停下。
刘振辉自嘲的勾起唇角,放下手臂,后撤一步。
杜渔很满意他的知情识趣,准备直接越过他回家:“已经很晚了,你回家吧,我累了,需要休息。”
“你是在生气我当初隐瞒车祸的事情吗?”刘振辉显然不愿再像之前那样就此揭过。
杜渔双手抱臂,冷眉冷眼,毫无耐穴道“我发现你这次回来变了很多,从前听到别人说累,一定会让对方好好休息,而不是一个劲的追问。”
他双手摊开无力的耸耸肩:“可我发现做好人通常是会被人利用的。”
“那好,满足你的疑问。你还活着我非常开心,甚至很解脱,你没有因为其他原因死掉,我十分庆幸。”
“其他原因...所以你看,我们俩之间你总是秘密最多的那一个。”
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跟他辩论,杜渔掏出手包里的钥匙就朝门口走,刘振辉攥住她,头疼的肉着额角,生y道:“现在不需要呆在我身边就可以接近他,我没有所谓的价值了,是吗。”
杜渔惊疑,没想到冯狄声连这种事都能告诉他:“听着,我很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不管你知道了什么,我陈恳的建议你不要多嘴或者做一些让大家不开心的事情。当然了,你想做什么也不必告诉。”她用力扯开他的手:“顺便我好想问一问,你和冯警官什么关系?”
种种巧合都将箭头对准冯狄声,真是讽刺了,她还让冯狄声帮忙查刘振辉,查什么,冯狄声连陈安仁变成刘振辉这件事都从未向她透露过,有上司这样对自己的下属的吗?他们两个人想谋划的秘密是什么。
刘振辉转身背对她走向电梯,语气很淡:“为什么你不去问他?”
“说得也对。”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楼道墙面的装饰油画左右颤动,立在电梯前的男人古井无波。
陈蜀军在医院里呆了一个月,方骏与班猜的伤势也在逐步好转。
陈谦这些天来得很殷勤,天天带着别墅里做饭的傅姨来给他送饭送汤,直言担心爸爸吃惯了傅姨做的菜,在医院吃不惯。后来又怕陈蜀军无聊,抱来一直黑色肥茸茸的小猫。
陈蜀军赞他变得懂事听话,陈谦表现得很开心,又问陈蜀军是否查到那晚摩托车手的身份,需不需要他找人去四处摸底,陈蜀军淡淡的说这点小事不用他,已经派其他人去查了,只让他多注意帮内各人的风向。
被陈蜀军指使去调查的人就是林旸,说来十分奇怪,那一晚过后陈蜀军仿佛放下了对林旸所有的怀疑,不仅把一些产业交给他打理,甚至让他参与帮内事务,还直接给许彤打招呼让她
不要那么粘林旸,男人该有男人的事业。
所以当杜渔走近病房时,林旸站在病床边正和陈蜀军低声交谈。
察觉到有人进来,两人警觉的停下谈话扭头查看,陈蜀军抱着怀里的猫轻柔抚摸,招呼杜渔过来坐,林旸默默让开座位,走到阳台吸烟。
“小渔,这段时间在忙什么,g爹一周没看到你了。”没有带眼镜的陈蜀军今日看起来格外平和,说话间总是不自觉眯眼。
杜渔逗着他怀里的小猫眉开眼笑:“最近帮里有些杂音,都在互相猜测那晚是谁动的手。”
“哦。你觉得呢?”陈蜀军貌似不经意间询问。
“能将我们的行程摸得十分清楚,又能花高价买凶,想来想去不过就那几个。”杜渔虽然心中早已有答案,但不敢和盘托出,她摸不准陈蜀军是否也想到了那个人。
陈蜀军垂着眼皮瞧着怀中不断扭动的小猫没有接话,手指梳理着猫毛从上到下一遍,下午阳光正好偏移到窗台,投射到他的侧颜上,整个人慵懒惺忪。
杜渔有些发神的想陈蜀军的基因真是十分强大,她看过陈安仁和他大哥陈世荣少年时期的合照,不用再翻看陈蜀军年轻时期的照片,就知道他是什么模样。就连跟着他长大的陈谦也诡异的像极了陈蜀军,方骏举手抬足中也有八分陈蜀军的味道。这个男人身边的同性跟他待久了总是沾染上他的样子。不可不承认,这是多么让人折服的气场。
“小渔在想什么呢?”陈蜀军含着笑意手指在她眼前晃。
“我在想g爹。”杜渔眉眼间隐晦的带着娇媚望向他双眼,意味十足的外露。
陈蜀军点点她的眉心,评价道:“调皮!”
是的,杜渔从来没有放弃过勾引陈蜀军的计划,因为她知道在陈蜀军的那所别墅里,有一间锁着的房屋,除了他自己从不肯放人进去。而她除了当初和陈安仁去过别墅,其后再也没有机会,陈蜀军恪守不渝,从不肯做一些越界的事,除了上次突兀的出现在她公寓门前,平时只是在特定场合偶尔揽住她,点到为止。她根本没有办法进去勘察是什么秘密值得他如此防范。
还有一点,杜渔曾模糊的听师傅提起过,陈蜀军与现在警察总部总警监梁沉英有关联,师傅临死前没有聚焦的撑大眼眶,嘴里无意识的像与谁交谈般:“这样也好,活着对你我反而是种煎熬,我们和沉英都欠他的。只是为什么要报应到孩子身上。”
她不懂这欠是指什么,只知道陈蜀军有秘密,而这个秘密也许会撼动梁沉英在警界的位置。这么多年他从未行动过,仿佛已经烂在心中,但其他人却并不这么想。
云川市警察总部办公室。
梁沉英一身制服端坐在高位,怒不可遏的拍着手下的桌板:“冯狄声,昨晚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收队!”
冯狄声没有做声,两手搭在会客椅的两侧,貌似好奇地瞧着桌面的烟灰缸。
梁沉英顺着他的目光一道望去简直火上浇油,咬牙切齿:“你就是这种态度对待上司的?”
收回目光,冯狄声调整姿势好歹坐端正了一点,嘴里念念道:“我哪儿敢啊。”
“你哪儿敢?昨晚不是你说收到线报陈蜀军要交易,急匆匆带了几队人走,空着手又急匆匆的赶回来?我以为后面还有什么准备,结果你去干嘛了?急忙赶回来你跑去看球了?”
梁沉英洪亮如虎啸狮吼的质问在耳边不断挤压,冯狄声左耳进右耳出,还懒散的掏了掏耳朵。
“不是跟您汇报过吗,昨晚他们黑社会火拼。交易都取消了,我能抓到啥?”
“火拼你就不管了?你还是不是个警察?”
“这些毒贩,这些黑社会是死是活跟我有关么?我只关心他们手中有多少毒品。”Ρо①8ɡ.てом(po18g.c哦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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