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一刻,杜渔开车抵达“回声港”酒楼。
她熄了火在车里静坐,嘴里咬着香烟看着车窗外的人们在这方圆之地进进出出,嬉笑怒骂。
杜渔忽然觉得自己很孤独,她内心明白这种不安定又寂寞的感觉从何而来,五年里她不停熄灭最真实的情感和情绪,可最近却频频出错。
“你可别犯傻啊。”
走到酒楼门口一溜穿着红色贴身旗袍的迎宾小姐风姿摇曳地向她鞠躬问好,杜渔内心觉得好笑,怎么想都感觉这种安排和方骏此人的性格不搭。
“回声港”是云川市最大的中式酒楼,往来的官员,富豪,明星都会在此处留下痕迹,而g爹把这家店交给了方骏打理,方骏没有让g爹失望过,生意一日胜一日的红火。
走入包房,陈蜀军站在窗前跟方骏和一位年轻男人说话,听到杜渔的脚步,三人停止谈话一同侧头望向她。
杜渔一身墨绿色真丝长裙,及小腿处,笔直雪白的长腿穿着一双黑色的细高跟,头发懒散地束起,被掩盖的珍珠耳环随着她的呼吸若隐若现。
杜渔对他们目光里的内容很了然,抿嘴一笑:“g爹。”
陈蜀军抬手熄灭了烟,等到杜渔走近后用手揽住她的腰,手指点着那位年轻男人:“小渔,这是你弟弟陈谦。”
陈谦率先伸出手,嗓音温润地对着杜渔喊了一声姐姐。
杜渔抬手握着陈谦也温柔地回应:“弟弟,我叫杜渔。”
两只手轻握了一下,随即放开,陈蜀军寥寥几句跟陈谦介绍了关于杜渔和陈安仁的过往。
四个人又围绕着各铺面的发展谈了一阵,快到七点时陆陆续续帮内的人都到了房间。
陈蜀军落座圆形乌木桌的首位,杜渔和陈谦坐在他左右两边。方骏站在包房门口一边催促服务员上菜,一边安排着各人的落座顺序。
各式菜肴叠堆桌面,中途不间断有人向陈蜀军和陈谦敬酒,一会儿说贺喜老大,小少爷学成归国。一会儿说陈谦小少爷一看就是个不一般的人物。一句句虚无的马p搭着一杯杯醇香的酒水将包房内的气氛闹得高涨。
杜渔端起酒壶给g爹的酒盅满上酒,把自己的酒盅双手端稳,微曲背部:“g爹,谢谢您这几年对我的照顾。”
陈蜀军今日心情似乎很好,听到杜渔敬酒,眉眼含笑的望着她,把她端酒的手按了下去:“小渔,不用跟g爹这么客气,喝酒就免了,要报答g爹就好好把手上的铺面管理好。”
声音不大,但周围的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正巧许彤准备过来敬酒,听到此话娇笑一声:“老大,您真是偏心。您说拿我和渔妹妹一起当g女儿,怎么待遇不一样。”
其他人也意味不明的哄笑开来,挤眉弄眼的喊:“许彤你能和杜渔b吗?你可b不上杜渔在老大心中的份量!”
杜渔也不生气,重新把酒盅的酒满上,一抬头尽数喝了下去,辛辣的白酒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她捂嘴咳嗽两声,脸上泛起红意,双眸带水的望着陈蜀军:“g爹对我这么好,叫我做什么都愿意。”
陈蜀军听闻笑着摇摇头,没有表示任何意思,众人哄堂大笑。
这段插曲随着其他敬酒的节奏过去,杜渔与陈谦客套的互相敬了几次酒,彼此交换了联系方式,陈谦最后说道,希望今后能与姐姐多联络,杜渔笑意盎然的点头回应。
一顿晚饭乱哄哄地吃了三个小时终于收尾。
陈蜀军与陈谦先行坐车离开,帮内其余人稀稀拉拉的散了。
方骏看着杜渔坐在位子上没有动,走过去询问是否要在酒楼给她开一间房,杜渔今夜的酒是喝了很多,懒得再回家,便同意了方骏的提议。
另一边许彤也似乎不胜酒力,抱着林旸不住的索吻撒娇,林旸索性也向方骏要了一间房。
方骏随手招了一位服务员交代几句,几分钟后服务员拿着房卡带他们三人走进电梯。
杜渔满身疲倦,侧歪身体靠着电梯墙壁,四面的光滑镜面不停歇的把林旸和许彤之间亲密的动作投入她的眼底,服务员缩在一角极力掩盖存在感,杜渔抬手捂住眼睛对她说:“一会儿送两盒解酒药到我们房间。”
电梯门一开,杜渔拿着房卡立即走出,林旸抱着许彤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杜渔没有回头,找到房间后径直刷卡进入。
进入房间她立马蹬下高跟鞋,不经意在房内走了一圈,又从手包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盒放在客厅中央,才悠悠然进入浴室洗漱。
凌晨十一点整,杜渔从包里掏出一部手机利落的更换了死m卡,随即给一个号码发送了一条短信,不到一分钟,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杜渔拿起手机贴近耳朵,对面一阵电流声传过:“鲨鱼?”
“是我。”杜渔紧闭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回来了。”
对面的声音沙哑又倦怠:“谁?”
杜渔点上一支烟,没有放入口中,眼神锐利的望着窗外:“刘量回来了。”
一阵沉默。
“怎么?你不会忘记他是谁了吧?”杜渔不耐对方的迟缓,语气尖锐地发问。
“鲨鱼,不要先动他,我们会有其他安排。你先把“大树”的工作摸透。”
杜渔沉重的回应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久到对方以为她已经挂断电话,疑惑的敲了两下听筒。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对方立即领悟杜渔口中的他是何人:“你不要多想,这是上面的决定。”
杜渔手中摩擦着烟蒂,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你还记得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吗?”电话那头的人没有继续说话,随即挂断。
躺在沙发上望着窗外黯淡的星光,杜渔感觉自己像无力阻挡大海流向的一条小鱼,浮浮沉沉,随波逐流。她脑袋里除了这六年,更久远的过往好像根本不存在,只记得有一个人在那段岁月里一直伴随着她,从幼年到青年,他紧跟她的脚步,仿佛两个人可以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但最后她亲手割断了他们之间的纽带。
低沉的门铃声在房间里来回盘旋了几转,门外的人好像打着不开门不罢休的势头。
杜渔想起来之前有过让服务员送解酒药的要求,居然隔了这么久才送过来?
系好浴衣的带子走到门边,杜渔想了想还是打开猫眼朝门外确认,看到的就是林旸面无表情不停的按着门铃。
杜渔拉开房门倚在门框,双手交叉抱着:“这么晚有事?”
林旸盯着她唇边浮现了一点淡淡的笑意:“有。”随后双手猛地向前一推,把杜渔推到在地。
杜渔半躺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望着林旸,他含着笑意跨步走进房内迅速落锁,慢条斯理地抬手解开衬衣扣子。
“林旸!你疯了吧?”Ρо①8ɡ.てом(po18g.c哦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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