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蟑螂屁股后面怎么也有一对触须?”
王梓愣了一下,再仔细看,原来是两只蟑螂连在一起,貌似正在交尾的样子,顿时感觉更恶心了。
无人触碰的木门突然嘎吱一声打开,露出了一道缝隙。
随后主角从地上爬起,镜头在一阵晃悠之后,终于稳定了下来。
而在他爬起的时候,连体蟑螂也悄悄溜入了黑暗之中。
开局一点都不恐怖,只是这阴暗的环境以及有点恶心的蟑螂,让人略有一丝不适。
王梓晃动鼠标,镜头也随之移动,又尝试着走了两步。
操作非常简单。
嘶
王梓突然间停了下来,好像听到某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用漏风的脖子吸气一样。
他扫视了一圈这个黑黝黝的小屋,什么都没看到,再认真一听,又听不到了。
王梓有些疑惑:“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走到木门前,木门自动打开,发出了衰朽的“吱呦”转动声。
眼前是一条狭窄的走廊,也是游戏介绍中放出来的预告图。
白色的墙壁上分散挂着几幅用画框装裱起来的画,白炽的廊灯稍微有些刺眼。
嗡咣。
低沉的一声,木门在身后缓缓合上。
王梓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感觉很轻松:“又是门发出怪声,自动打开合上的小把戏,要是换别人说不定会被吓到。不过我可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一点都没有压力啊。”
耳边传来模糊的呢喃声:“一位父亲杀害了自己妻子和女儿……”
王梓又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渐渐清晰起来,带着一点沙沙声和电子音,似乎是录音机在播放着什么音频:“这位父亲在几天前的当地枪店购买了来复枪,周日下午全家呆在家中时发生了这起残忍的凶杀案。”
走廊里的灯,刚进门不远的地方一盏,走廊尽头一盏,中间这段地方没有灯光,本来就有些暗,又是一块凹进去的区域,更显得黑黢黢的。
王梓稍有些紧张,小心靠近这里,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路过一株高高的盆栽,仔细辨认,角落的深色阴影是一个小柜子,上面有一个电子设备,屏幕在黑暗里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显示着时间为“23:59”。
貌似就是这玩意正在播放着音频,可能是一个表和收音机结合的东西吧。
收音机里的男声沙沙,平静地播报着新闻:“他的6岁女儿凭着本能藏在洗手间,但报告显示父亲告诉她'这只是个游戏'而将女儿骗出了洗手间。”
收音机的上方挂着几幅大小不一的画,几幅小的因为黑暗看不清楚,只有大的那幅能勉强看清。
说它是画其实不太合适,因为上面并没有什么色彩,只用黑色画了两笔,非常粗陋的涂鸦。
“奇怪的杀人案……”王梓继续向前探索,心里隐隐有些失望。
换成别的恐怖游戏,说不定收音机听到一半声音就会逐渐诡异起来,到最后变成非常恐怖的“咯咯咯咯”声,然后“啪”一下关掉。
而这里收音机只是一直用四平八稳的音调念着新闻,一点都不吓人,就像是在念听力考试题一样,只不过内容有些诡异。
直对着走廊的尽头处是一扇木头窗框的窗户,外面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还有雨点打在窗户上,蛇一样的雨痕贴着玻璃划落。
急促的雨声一直没有停歇,只不过收音机的声音要更大一些。
“女孩胸部被近距离射击。怀孕的母亲,也被射穿了肚子。
当邻居拨打911报案后,警方抵达命案现场,并发现父亲正在他的车里,听着收音机。并且邻居透漏,在命案发生的前几天,父亲用很大的声音不断的重复着一组数字。”
这个拐角也有一个柜子,柜子底下的地面看上去有点发白,不知道是碎纸屑还是卫生纸散落在地上,还有几个躺着的易拉罐。
木柜上放着一盏台灯,透过灯罩散发着黄晕的光芒,让桌面能被看得清楚,非常脏乱污浊,布满类似可乐的污渍。一台本来是白色的家庭按键电话机,脏得都快变黑了,把手没有老老实实呆在座机上,而是撂在一边。
墙上也有些黑色的脏污,几个相框上的玻璃被打碎,桌子上有一堆白色的碎纸。王梓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不是碎纸,而是药片,一板板的药片。
“上个月,另一个家庭也发生了同样的枪杀案,而且,去年的12月一名男子用来复枪和剔肉刀残杀了他的全家。
州警表示这一系列的凶杀案完全没有任何关联,认为这是大环境所致,例如职业压力、抚养孩子的压力、和其他中等收入家庭所需要面对的社会压力……”
王梓准备继续探索,然而当他的视野从台灯黄色的灯光转向黑暗的走廊时,却仿佛又听到了某种奇怪的,哭泣一样的声音。
“嗯?”
收音机在大声播放,窗外雨声哗哗。
有什么东西?鬼吗?
王梓盯着前方的走廊,精神紧张了两秒钟,侧耳聆听,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在他转过来后,走廊里似乎也变得亮了许多,王梓的精神也稍微放松了一些:“可能是把收音机的声音听错了吧。”
这种阴暗的环境,确实容易让人疑神疑鬼。
刚向前走两步,尖细的哭泣声再次响起,而且还更清晰了,王梓这次听了个真切,顿时停下了脚步,表情肃然,犀利的眼神在屏幕上仔细观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仔细观察,发现是每当尽头的那盏装在铁笼子里的灯摇晃,哭泣的声音就会响起。
就像是生锈多年的自行车,强行转动轮子发出的那种让人头疼的吱唔声。
“呼”王梓哭笑不吞噬得,自己竟然被一盏灯弄得紧张兮兮?
之前还觉得,像是老旧的木门之类的小把戏吓不到自己呢。
暗自吐槽道:“这挂着灯的铁链子得多生锈啊。”
虽然知道了是生锈的灯盏发出来的声音,恐惧散去大半,不过这刺耳尖细的声音是真的又难听,又渗人,让他的心里有点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