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绝对是故意的,贺兰霸受不了地想,幼不幼稚啊你……
凯墨陇这才笑着将玩腻的手机扔回床头,起身走到窗户前,对着玻璃稍微理了一下头发,玻璃中映出身后正转身看向他的贺兰霸,凯墨陇瞄了一眼对方微阖的嘴唇,清瘦的下巴和有些苍白的脖子,收回视线说:“我的吻技很好。”
贺兰霸摆摆手:“好与不好要我说了才算,况且我已经鉴定过了,这不算是我不了解的情况。”再说你也太不要脸了,哪有人自己说自己吻技很好的?你就是说个“还不错”也行啊,最起码让我觉得你还有谦虚的美德。
“你鉴定过了?”凯墨陇侧身往窗边一靠,满窗的阳光全数洒在贺兰霸身上,他抱着手臂对椅子上被逼得微微眯起眼的宅男编剧道,“你鉴定的只是嘴的技巧,我指的是舌头的技巧。”
贺兰霸扶住额头:“你能说点正经的吗?”
凯墨陇状似不解:“你不是想了解我,这些不在你想了解的范围吗?”
“这么说吧,”贺兰霸正色道,“与其告诉我你很有钱,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有钱。”
凯墨陇愣了愣,很快恍然一笑:“你想多了,我好像生来就挺会接吻的。从没刻意练过。”说到这里一对诱人酒窝也跳出来助阵,“这就跟有些人天生智商高人一等,而你天生就是编剧一样。”
贺兰霸扶着眼镜一脸的拜服,尼玛谁要你正儿八经解释这个问题啊?我是举个例子!For example懂吗,真以为我想知道你到哪里练就这一身高超吻技和床……想到这里思绪卡了卡,怀着自己也说不清的诡异心思挑挑眉毛:“那个也是本能吗?”
凯墨陇蹙眉,没明白“那个”指代的是什么。
贺兰霸抬了下手,做了个“就是……你懂的”词不达意的手势。凯墨陇“啊”一声作了然状,然后极无节操地低头看向自己胯间:“你说这个啊?”
贺兰霸觉得这会儿自己要是穿着拖鞋,早就给凯墨陇脸上腿间各来一下了。
凯墨陇颔着首笑容可掬:“谢谢夸奖。”
“……我好像并没有夸你?”
凯墨陇起身走去小冰柜:“如果我很烂或者很普通,你不会有兴趣关心这个问题。”他弯腰拉开冰柜门,取了两罐可乐,扔了一罐给贺兰霸,“再说我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
“是啊,你是很不错,”贺兰霸接住那罐可乐罐,而后怀着最大的恶意道,“我就是想请你指导我一下。”
凯墨陇掰扣环的手一顿,“咔哒”一声,内压式的扣环直接被摁进了罐子里。
“怎么了?”贺兰霸只觉得凯墨陇现在的表情简直看得他舒爽至极,他其实一点不介意把凯墨陇压在床上好好收拾一顿,虽然目前看来是奢望,“你不太乐意教我?我都这么虚心请教了,透露一下心得什么的不算过分吧……”
他话说到后面渐渐没了底气,因为凯墨陇的脸色飞速地沉下来,完美暖男眨眼就不见了:“我的心得你恐怕学不来。”
贺兰霸干巴巴地笑一声:“我资质这么差?”
凯墨陇看了他半晌,从墙边直起身,他手里拿着那罐已经不能喝的可乐,一步步走过来,白衬衫黑西裤的身影很快就将窗外的阳光和风都屏蔽了出去。
“是你要听的,那就听好。”他的声音如同他的步伐,每一拍都叩在心弦,“心得一,你必须非常非常地想要他……心得二,你必须迫不及待地想要他……”
贺兰霸看着朝自己步步逼近的凯墨陇,满满的可乐在他手中的罐子里震荡着,如同淳厚的音色在他胸膛间震荡,咒语一般将他钉在椅子上。那罐可乐已经倾斜,褐色的液体溢出来,顺着凯墨陇修长的手指往下淌,他也恍若未觉。
“心得三,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做,那就看着他的眼睛;心得四,粗暴的时候要记得温柔,因为你要让他知道你爱他,温柔的时候也不用害怕粗暴,因为你要让他知道你有多爱他;心得五……”
凯墨陇的影子猝然笼罩下来,贺兰霸向后梗着脖子,凯墨陇俯下身,双手按在椅背上,其中一只手上还攥着那罐可乐,贺兰霸听见溢出来的可乐滴滴答答溅落在身后的地板上,那声音潮湿黏腻,听上去竟情色无比。凯墨陇英俊得人神共愤的脸近在眼前,他半垂着眼帘偏过头,带着令人砰然心动的深情,缓缓张开嘴。
贺兰霸心头咯噔一声,莫名就想起那句——我的吻技很好。你鉴定的只是嘴的技巧,我说的是舌头的技巧。
卧槽卧槽卧槽……你到底能有多好啊……贺兰霸紧盯着凯墨陇张开的嘴,随着两人的呼吸越来越近,腥红的舌尖掠过皓齿小心翼翼地探出,那画面竟看得他浑身一个激灵。
笃笃笃。
有人敲响了病房门:“凯墨陇先生,我来换药,现在方便进来吗?”
贺兰霸身子一震挺直背,凯墨陇蠢蠢欲动的舌头又归了原位,眼里的情潮也随之褪去,他直起身面无表情头也不回地说:“进来吧。”
贺兰霸见护士长推着送药的小车进来,竟有种无颜面对白衣天使的羞耻感,明明凯墨陇什么都没做,他却觉得凯墨陇好像已经做了全套。护士小姐在准备外敷药和绷带,凯墨陇坐在床边一下下解开衬衫扣子,贺兰霸将邮差包往身上一挂,用自以为潇洒的口吻丢下一句“那晚上见了”,在护士长小姐全然不知的笑容中溜之大吉。
凯墨陇没有回话,只是目视宅男编剧的背影直至消失在门外。
护士长一面说着“伤口恢复得很快呢”一面往他手臂上轻轻缠着绷带,长合的伤口丝丝发痒,凯墨陇收回视线看向那把空落下来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