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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想当然了
    “我没有!”叶哲震惊的说到,什么鬼?当时被厉胜军召见的时候,叶哲根本什么话都没说。
    “我知道,后来我知道,玄光幻象是可以伪造的,刚才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没说过那种话,因为你眼神很坦荡。”厉铁樱笑着说到,语气很轻松,有种放下心头大石的样子,显然,玄光幻象里叶哲所说的话对她造成很大的影响。
    厉铁樱从小就没有真正的朋友,她是在爷爷厉胜军的呵护下长大的,后来因为性格有些孤僻,所以才进入普通班跟叶哲等人成为同学。
    叶哲对她来说,是个非常特殊的朋友,一个只同桌了一年,但却像认识了一辈子,熟悉的像自己另一半似的,对视一眼,就能明白对方想法的好朋友。
    这样的朋友,竟然会说出那种‘为了更高级剑法才跟她做朋友’这种话,简直让厉铁樱伤透了心,当场气得暴走想去找叶哲质问,却被厉胜军拦了下来。
    伤心愤怒,厉铁樱没怎么考虑就同意回内门上课,眼不见为净,直到两年后才在毕业典礼上见到叶哲,厉铁樱那时还很生气,不想跟他说话。
    又过了两年,厉铁樱偶尔得知玄光幻象是可以伪造的,当时就毫无缘由的跳出一个念头:自己当时看到的玄光幻象有没有可能是假的呢?
    这个念头一直存在厉铁樱的心中,直到上星期碰到李剑,神使鬼差的,她答应了参加同学会,准备在同学会上亲口问一问叶哲。
    然而不用问,见到叶哲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厉铁樱心中就有答案了,叶哲眼神坦荡,根本不像说出过那种话。
    “现在让我烦恼的事反而变成了,爷爷为什么要骗我?”厉铁樱皱眉说到。
    不惜用玄光幻象来骗人,这已经超出了怕孙女早恋影响学习的范畴了,特别对剑修来说,修剑要修心,如果厉铁樱没找叶哲解开这个心结,这件事就会一直梗在她的心中,说不定哪天关键时刻跳出来,给她致命一击。
    修行路上,心魔是永恒的敌人。
    叶哲不知道该怎么说,厉胜军做得太过份了,这已经是污蔑,污蔑叶哲的人品,就算是厉铁樱的爷爷,叶哲也无法为这种行为找借口。
    “过段时间可能就知道了,真像不可能永远掩藏。”叶哲看着她的眼睛说到。
    叶哲的意思是让她留一个心眼,这样的话说出来,有种挑拨离间的味道,但是用眼神来传递,就比较容易让人接受了。厉铁樱点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又聊了很久,从当年厉铁樱被转走后聊起,聊到毕业后的情况,聊到叶哲现在的职业,又聊到修炼时遇到的难题,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其实厉铁樱当年转走时,他们只是相互有点好感的同学,可是分别了这么多年,却让这段关系有了点微妙而深刻的变化。
    聊的可能实在太久了,老同学们实在按捺不住过来说到:“你们要聊到什么时候啊,有话晚上回家再说,现在飙剑呢,你们俩是在场里境界最高的了,可不能缺席啊。”
    如果剑书是剑修们聚会的常规项目,那飙剑就是必备项目,剑修的实力大部分都体现在飞剑上,而飞剑互砍是很危险的,没砍到人,砍伤剑也会让人心痛死。
    所以飙剑就成了最能体现出实力差距,又没有危险的竞技项目。
    不光剑修们聚会时会飙剑,每四年,全世界各大门派都会组织实力强横的剑修,参加各大城市抽签举行的天下第一剑修大会,争夺各个项目的第一名。
    其中最热门的项目就有飞剑竞速,也就是俗称的飙剑。
    除此之外还有飞剑远靶,近靶,远靶比准头,距离至少几公里以上,这种距离,神念是无法锁定的。
    近靶比威力,一剑劈开玄武岩,花纲岩,玉纲,钢等等,一级一级往上劈。
    最后是天下第一剑修比武,这是最最重头的大戏,剑修们真枪实剑的上台比试,争夺天下第一的名头。
    不过安全起见,剑修必须御使两件东西,一柄是飞剑,另一柄是绑上红布的小铁片,叫命牌,用自己的飞剑击落敌人的命牌为胜。
    除此之外,还有剑舞,剑书,品剑等等,有些还分个人赛团体赛,非常多样化。
    每四年一度,是天下剑修最瞩目的盛事,每种项目都会吸引大量的观众现场观看,还有晶频现场语音直播,非常热闹。
    这些竞技类的项目,剑修们都很喜欢,不过只有飙剑是最容易进行的,不需要什么准备工作,踩上飞剑就能比。
    飞云谷之所以成为了他们聚会的老地方,就是因为这里的地形比较复杂,还有云雾缭绕,非常适合展开飙剑活动。
    叶哲和厉铁樱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跃跃欲试的冲动,别人也就算了,叶哲很想知道厉铁樱开光期的实力有多强,自己还有没有追赶的实力。
    同样,厉铁樱也想知道,叶哲的实力到了什么地步,有没有追上她的可能,如果没有,那他们未来的关系将会面临一个很现实的障碍。
    所有人都踩上飞剑,蓄势待发,脚下剑气迸发,剑光四溢,非常炫丽,远远就能被看到。
    几道剑光从另一处石柱上掠了过来,为首的罗生苍热情的说到:“你们飞剑竞速啊?算上我们可以吗?”
    大家都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厉铁樱,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几个富家子弟就是冲了厉铁樱来的,可不可以,他们说了可不算。
    厉铁樱脸上闪过一丝恼怒的神色,其实她是一个很恬静的人,特别讨厌这种纠缠,而且还在叶哲等人面前,这就更让她烦躁了,头也不回的抛下一个字:“滚。”
    罗生苍等人混身一激灵,缩着脖子飘到一边去,但死活不肯滚远去。
    青云台不是私家领地,谁也没有驱赶别人的权利,几个家伙赖着不走,谁也奈何不了他们。
    叶哲看了厉铁樱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他连忙安慰到:“不要紧,想来就来吧,看我帅他们一脸。”
    “有把握吗?他们的飞剑都不是凡品。”厉铁樱问到,罗生苍几人普遍都在筑基一二重,境界上的差距几乎没有,她是怕叶哲飞剑和装备上吃亏。
    叶哲拍拍胸脯,示意没事,自己有底牌呢,何况飞云谷的地形,飞剑再厉害也没用,技术更重要,就算不动用底牌,叶哲也有信心把这几个家伙绕死。
    厉铁樱和叶哲都不说话了,李剑便举手说到:“老规矩,飞云谷尽头采蔓花一朵,先回青云台者胜,不许绕出谷脊,违者取消成绩。”
    飞云谷尽头有一条蔓花带,附近几十公里范围内,只有那个位置有蔓花,刚采下来的蔓花娇翠嫩绿,半个小时左右就会枯萎,所以返回青云台时手上有新鲜的蔓花,就表示真的到过山谷尽头。
    当然,作弊的方法还是有的,比如提前准备好蔓花,但要保持蔓花的新鲜,代价不是一般的大,谁会在同学切磋上花这么大成本作弊?
    看到大家都没有作声,李剑继续说到:“好了,大家都准备好了对吧,预备,三,二,一,开始。”
    开始声落,李剑一马当先飙了出去,青云台上,十几道剑光瞬间启动,几乎是下一秒,就有人脱颖而出,超越了占据先机的李剑,力压群雄。
    这个人毫无疑问便是厉铁樱了,境界上的差距是无法弥补的,飞剑的品质又是所有人里数一数二的,领先就理所当然了。
    大家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所以并没有被打击到,反而一个个咬牙切齿紧追其后,斗志昂扬,远比以前的飙剑更加投入。
    被超是正常,但超多少,就看大家的水平了。
    只有叶哲还有兴致观察厉铁樱,然后发现她的姿势很有特点,双脚像粘在剑柄上,整个身前尽量前倾,身体和剑刃间的夹角大概在五十度左右。
    而其他人,包括叶哲,都是几乎垂直站立,两脚分开一前一后踩在剑身和剑柄上。
    叶哲比较了两种不同的姿势,发现厉铁樱这种方法,能让重心前倾,并减少风阻。而普通的方法速度越快,风阻越大,刮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平常御剑时没问题,但是在这种竞速情况下,多一点阻力,对速度的影响都是巨大的。
    叶哲立刻调整自己的姿势,双脚踩到剑柄上去,身体尽量前倾,果不其然,重心前移,风阻降低,受到的阻力都减轻了不少。
    别人也注意到厉铁樱姿势上的特点,也纷纷想尝试一下,然而叶哲能轻易调整了姿势,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有这种能力,尝试的那几个都手忙脚乱,差点掉下剑去。
    从这里就能看出,叶哲的御剑水平还是超出了厉剑樱之外的其他老同学。
    “果然还是要跟高手切磋,才能有大收获啊。”叶哲心里感慨了起来。
    这种御剑姿势上的小窍门,没有人会主动的教你,如果不去主动的学习和挖掘,很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
    而这样的小窍门,在修行路上几乎到处都是,积少成多,水平就拉开了,这也是世家大族,富家子弟,名门正派的优势所在。
    可是像叶哲这些从三流剑修学校毕业的学生,就算想找人切磋或指点,也不一定能找得到高水平的,比如厉剑樱,正常情况下她才不会跟大家飙剑呢。
    这也是为什么,天下第一剑修大会能吸引这么多剑修去看,每界举办的城市不一样,大家也会倾家荡产追着去看,因为高水平的竞技比较能让人得到很多启发,这是通过晶频的声音直播所无法感受到的。
    叶哲等人启动了,赖在一旁的罗生苍等人立马跟上,其中的罗生苍更从怀里掏出了几枚钉子,分给同伴一人一枚,然后小声说到:“那个老往铁樱身边凑的穷小子,找到机会,毁了他的飞剑。”
    “啧啧啧,出血本啊,破剑钉,有必要吗?那小子踩着把凡品飞剑,被你的破剑钉毁了,亏的也是你。”一个同伴说到。
    “我亏得起,那小子却不一定能亏得起一柄飞剑。”罗生苍咬牙切齿的说到,还从来没见过厉铁樱对什么这么和颜悦色过,这让他心里有强烈的危机感,不管怎么样,先把那家伙打哭再说。
    破剑钉是一种很阴损的法器,它的本质上也能算一柄飞剑,但体积小,硬度高,速度快,唯一的作用就是来用破剑,再厉害的飞剑跟它碰上,钉子肯定碎,但飞剑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种只损人不利已的阴损法器,有时会让剑修非常头疼。
    全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针对的叶哲,跟着大家一起狂飙,冲过了直线区,马上就要进入云雾区和石柱区了。
    这片区域长年被云雾覆盖,能见度不足十米,以飞剑的速度,如果御剑水平不行的话,看到障碍物都来不及躲,只能撞上去。
    这些年,在石柱上撞得头破血流的剑修不知凡几,当然,以剑修的身体素质,撞柱了也不会致命,最多嗑掉两颗门牙,回去找医修催生回来就好。
    云雾,石柱,这片区域是最考验御剑水平的地方,谁能快速通过,谁就能在后面的比赛中占据更大的优势。
    进入云雾区之前,罗生苍等人加速,准备在云雾区里狙击叶哲,然而他们太想当然了,一直到穿透云雾区,他们也没能追上叶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