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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回京
    翌日。
    几人辞别老板娘和依依不舍的小姑娘孔雀,在李醉的带领下,一路翻山越岭,到了遮龙山山麓的怀乡县。
    走在县城的马路上,随处可见三五成群的大爷大妈,交头接耳。
    乡民们议论的正是昨日遮龙山中的异象。
    这个说是老天爷发怒,下大雨想要淹了遮龙山。
    那个猜测遮龙山中有大蟒顺着蛇河走蛟,想要化龙,天上惊雷滚滚,结果失败了,惹得澜沧江里的龙王爷大怒,所以暴雨如注...
    更有一个秃顶老汉说是虫谷地底下的妖魔脱困,天地同恸,证据就是他昨晚在山中采药时,曾亲眼看见遮龙山云霞峰旁,有个庞大的黑色怪影。
    只是当时天太暗没看清楚...
    那老汉说完,立刻就有一个叼着旱烟的大爷跳出来骂他扯淡...
    听得胡八一几个直憋笑。
    “这些乡里的大爷大娘,整天闲得手痒,就爱聚在一起胡扯!”
    胖子不屑一顾,撇嘴道:
    “连孔子他老人家都说过,不要谈论那些什么仙啊魔的,这世上哪有...”
    他说到一半,不经意间瞥到身旁的李长清,表情顿时一变,自觉失言,讪讪不语。
    “小胖子说得没错!”
    李长清面如春风。
    “其实贫道和你们一样,也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说着,他扫了其余三人一眼,半玩笑半警告地道:
    “你们几个小子,可不要出去胡说啊。”
    “遵命!”
    胖子立正敬了个礼,嘿嘿一笑:
    “就算我们说出去,也没人信啊不是?”
    “道长您放心!”
    胡八一、shirley杨和李醉也纷纷点头。
    ...
    当天,五人来到了县东头山上的怀乡县地质所的二层小楼。
    在这里,李长清时隔两天,再一次见到了周有福和他的白族助手阿鹏。
    周有福看见李长清后,明显一愣,直到他走到近前才反应过来,搓着手尴尬笑道:
    “李长清同志?哈哈...你这换了一身衣服,差点没认出来...”
    李长清笑着和他寒暄了一阵。
    李醉用地质所里的电话打到了陈玉楼京城的住所,讲明情况后,陈玉楼当即表明会立刻派人过去。
    李醉汇报完毕,把电话递给道人。
    李长清把献王墓里发生的事简要一说,老头得知雮尘珠已经到手,开怀大笑,语气听上去十分兴奋。
    笑着笑着,竟然有些哽咽。
    李长清安慰他几句,挂了电话,发现胡八一三人都呆呆地盯着他,咳嗽了两声。
    三人讪讪收回目光。
    众人又在地质所住了两天。
    第三天的清晨,怀乡县的县长派人把周有福二人叫走。
    不一会儿,身穿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人面色红润地走进地质所的小院。
    身后跟着一名面色冷酷的军装青年。
    “李兄!哈哈哈!”
    还没进门,隔着老远,老头便爽朗地大笑起来。
    “陈兄。”
    李长清推门而出,将二人迎进屋里。
    “陈爷,老潘,你们喝茶!”
    胡八一和王胖子两人,一个端茶一个倒水,配合默契。
    “陈爷爷,潘大哥!”
    shirley杨叫了一声,然后静静立在一旁,抿嘴微笑。
    “陈爷,老潘!”
    李醉从房间里走出来,见到来人,两眼放光,急忙放下手中的活上前敬礼。
    陈玉楼点点头,看了四人一眼。
    对胡八一和王胖子粗略一看,大部分目光都停留在shirley杨身上。
    “雪梨,过来,让爷爷看看!”
    shirley杨乖巧上前。
    “嗯,不错,没有受伤就好!”
    陈玉楼眯着眼打量一阵,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叹了口气,对李长清道:
    “李兄,辛苦你了,我这次带了部队和一支国家考古队伍,不知献王墓?”
    “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李长清摇了摇头,把当天墓里发生的事大致讲了一遍,听得众人惊叹连连。
    “现在虫谷里的水虽然退去,但墓里的建筑和那一座悬于半空的凌云宫还能保留下来几分,我也不敢肯定。”
    “唉...”
    陈玉楼闻言面色一沉,缓缓道:
    “此事不怪你,是天意难违啊...”
    “小潘,你立即带队进山,让考古队的同志尽可能地保存修复献王墓中的古董古迹!”
    “是!”
    潘永亮领命就要离去。
    “等一下!”
    李长清将他拦住,对陈玉楼道:
    “山中刚发完洪水,情况未卜,你让他们冒然进山,找死不成?”
    陈玉楼一愣,而后拍了拍脑门,苦笑道:
    “是陈某老糊涂了,那...”
    “这样吧!”
    李长清将潘永亮招到近前,低声吩咐一阵。
    “李兄,你还跟陈某卖起关子来了!”
    陈玉楼见状哭笑不得。
    道人摆了摆手,突然看见旁边看热闹的胡八一,便对潘永亮笑道:
    “潘团长,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再叫上胡小子给你们带路,此次行动必将万无一失。”
    潘永亮听后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胡八一三人。
    陈玉楼当即拍板:
    “八一,凯旋,雪梨,那就麻烦你们三个再走一趟吧!”
    “没问题!”
    胖子咧嘴,胸脯拍得震天响。
    胡八一瞪了他一眼,叫他收敛些。
    从小穿一个开裆裤长大,这胖子心里打得什么小九九,他又怎会不知?
    “陈爷,李道长,带队进山的任务就交给我们了,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组织上的期望!”
    “好。”
    陈玉楼满意点头。
    商定完部队进山的事宜,他转脸对李长清笑道:
    “李兄,说了这么半天,那雮尘珠在何处?”
    “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快拿出来给陈某掌掌眼!”
    李长清见他猴急的模样,不由有些好笑。
    大袖一挥,将献王惨白的人头抛了过去。
    陈玉楼接住,戴上眼镜鉴赏了一阵,嘴上啧啧称奇:
    “这便是献王老儿的人头?果然怪异,没想到这老儿竟把雮尘珠塞进了自己的脑袋里!”
    “雮尘珠…”
    他看着眼前的人头,忽然想到老友鹧鸪哨一生苦求的雮尘珠此时就在其中,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一时间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李长清见他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烁,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当晚,确定好完明日进山的注意事项和行程,众人便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由潘永亮打头,胡八一、王胖子和shirley杨三人做向导,领着部队和考古队天不亮便进了山。
    李长清、陈玉楼和李醉则带着献王的人头坐火车回到京城,将其交给了有关部门。
    看看是否能把融在颅腔里的雮尘珠取出来。
    自打回京之后,李长清便彻底闲了下来。
    因为陈玉楼经常外出,家里大多数时候没人,他便住进了胡家。
    胡老头听到他说要过来住一段时间,别提有多高兴了!
    当天便从花鸟市场给他买来一只黄彤彤的虎皮鹦鹉,取名叫“铜板”。
    每天清晨,李长清也跟着胡老头一起穿街钻巷地溜鸟。
    走累了便找家茶馆,喝上一壶,听听小曲儿。
    傍晚溜达回家,吃过晚饭,两人便穿着背心大裤衩子,摇着蒲扇坐在小院里杀几上几把。
    那小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坦!
    眨眨眼,一周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