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义似乎不甘心，“那不是我个人的飞机，是软银旗下的。”
    周不器笑着说：“那也没事，嗯……你不是邀请我去软银担任董事嘛，也不用什么工资，把这架飞机配给我就够了。”
    孙正义差点气死。
    董事又不是高管，哪有什么工资？
    一年几十万美元就算多的了。
    他这架飞机是斥资6000万美元买的！
    而且, 这飞机是在软银名下，每年至少300万美元的飞机运营花费都要由软银承担。这小子可真是猴精啊，一点便宜都不放过的。
    不过他也心虚。
    毕竟在“蜘蛛侠”版权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他的团队的确草率了点。尤其刚才拉吉夫·米斯拉的话有些冲，有些过分。
    似乎应该做些赔偿，安抚人心。
    孙正义咬牙道：“你这么忙, 还来软银当董事？你有时间参加董事会吗？”
    周不器早就有所准备, “甄妤小姐是我的代理人啊，她会代我出席, 这架飞机也主要是给她用。”
    孙正义没有直接应允，“蜘蛛侠’的事，你真能处理好？”
    “简单！”
    “真的？”
    “我打个电话。”
    周不器大包大揽，似乎已经把这件让孙正义团队一筹莫展很长时间的“蜘蛛侠”版权的案子牢牢地掌握住了。
    他直接给聂才俊打了卫星电话。
    “老板，我是才俊。”
    “不好意思，你睡觉呢吧？”
    “没有，还在准备明天跟索尼第五轮接洽的方案。”聂才俊的声音蓬勃有力，充满了干劲。
    周不器笑着问：“谈得怎么样？”
    聂才俊道：“还可以，大框架已经确定了，还剩一些细节要处理。爱斯达那边想签10年的供应合同，索尼似乎不想签那么长。”
    “真有底气。”
    周不器很是感慨。
    按理说，供应商签下的订单合同越大、期限越长，他们越喜欢。可是索尼方面就很有自信, 他们的摄像头器材独霸全球，反而希望签短合同。
    合同长了，就被锁死了，对未来形势的变化缺乏灵活性。
    如果是短合同, 隔几年签一次, 就可以根据形势更好地应对，提高价格或者向更多的商家竞标。索尼的摄像头器件根本不愁卖，是供不应求的产品。
    聂才俊道：“我看周绍宁的意思，实在不行短期合同也要签。即便是3年的短期合同，也能比过去两年临时性的采购价优惠15%-20%。尤其是产品质量，稳定的合作伙伴可以拿到品级更高的器件。”
    周不器不太了解情况，“爱斯达的事，主要还是看周绍宁的意思，你们尽量争取吧。我就是想问一下，‘蜘蛛侠’版权的事，怎么样了？”
    “‘蜘蛛侠’版权？你怎么这么问？”
    聂才俊微微一愣。
    “对，有问题？”
    “你不是都解决了吗？”
    “啥？”这下反而轮到周不器一头雾水了，“我解决了？”
    聂才俊道：“我们接手这个多向战略合作的谈判项目的时候，就有声明了啊。一个是索尼的机器人，一个是索尼的‘蜘蛛侠’版权。两件事是谈判的前提条件，他们接受了啊。”
    “等等！你说啥意思？”周不器很惊讶，“他们都答应了？”
    聂才俊就更惊讶了, “答应了啊，这不是你去跟索尼的会长斯金格先生亲自谈的吗？大家都这么说的啊，索尼方面也是这么说的。”
    “我去！”
    周不器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他离开东京的时候，索尼的当家人霍华德·斯金格还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似乎在恪守职业经理人的教养和本分呢。
    没想到，转过头来就妥协了？
    周不器接着问：“有文件吗？”
    聂才俊道：“有啊，有一揽子的战略合作协议，我接手的时候就有两条已经达成了。一个是紫微星国际以3500万美元的价格买下了索尼已经搁置三年多的机器人项目，还有就是‘蜘蛛侠’版权，以7亿美元的价格成交，哦！”
    这时，聂才俊似乎恍然大悟了，“你是想让我在‘蜘蛛侠’的版权上再争取一下？也是，一个漫画人物的影视改编权而已，竟然这么贵！我这就通宵重写谈判方案，明天跟他们重点把这件事谈一谈。”
    “不必谈了。”
    周不器很高兴，他知道在索尼的“消费电子+娱乐内容”大战略面前，“蜘蛛侠”的系列版权再赚钱也只能成为舍弃的工具，却没想到这么顺利。
    聂才俊想确定一下，“不谈了吗？7亿美元的价格太高了，也许7000万美元就够了。”
    周不器笑哈哈，“要是你说的那样就好了，这可不是普通的知识产权。行了，这事既然确定了，那就过了。我跟霍华德·斯金格谈的时候，给出的报价就是7亿美元。已经答应好的事，就不好毁诺了。”
    因为他说的是汉语，对面那俩人根本听不懂。
    只是隐约听到了一个人名。
    “霍华德·斯金格”，汉语和英语还是很像的。
    孙正义和拉吉夫·米斯拉就对视一眼，彼此震撼。
    这什么情况？
    不会真是索尼现任的会长、ceo霍华德·斯金格吧？区区一个“蜘蛛侠”的版权，竟然上升到这个高度了？
    要知道，这个版权只是索尼集团的子公司索尼美国的子公司索尼娱乐的子公司索尼影业的子公司哥伦比亚影业旗下的版权资产。
    这得跨多少级啊？
    等这边周不器结束了通话，孙正义就有点迫不及待，“霍华德？斯金格？”
    周不器笑笑，“对。”
    “你直接找他了？”
    “对。”
    “嘶！”
    孙正义面色微变。
    周不器笑着说：“我知道‘蜘蛛侠’的版权对索尼影业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只走索尼影业、索尼娱乐的关系，这生意估计做不成。还不如就从更高的层面跟索尼合作。”
    孙正义内心很震动，“他答应了？”
    “不出意外的话，月末或者下个月初就可以签约。”
    “多少钱？”
    “7亿美元。”
    “多少？”
    孙正义和拉吉夫异口同声，难以置信。
    我去！
    这也太夸张了吧？
    7亿美元，他们就把“蜘蛛侠”的版权给卖了？你是在开玩笑吧？索尼影业这边，可是咬死了40亿美元的价格不松口呢！
    这差距也太大了？
    呃……这种事发生在索尼身上也不奇怪。
    索尼的管理体系问题很多，内部弊病很大。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索尼的日本总部和索尼美国的分裂，这俩公司除了财报上能够体现出是一家公司，在业务和管理运营上都是两种做派。
    就像两家公司。
    总部这边是日企模式，美国这边是美企模式，完全不挨着。
    这也是孙正义和拉吉夫·米斯拉在谈“蜘蛛侠”版权的时候，只跟索尼美国这边谈，却没从索尼总部下手的原因。
    因为这些具体的业务上，总部那边关照不到。
    可有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索尼的现任会长霍华德·斯金格。他是从索尼美国董事长、索尼娱乐ceo的位置上晋升上去的。
    他以索尼会长的身份没法命令索尼影业出售“蜘蛛侠”的版权资产，但他以美国人和前任索尼娱乐董事长的身份，却可以作出这样的要求。
    索尼影业当年会买下蜘蛛侠的版权，就是由他拍板。他买的，再由他卖出去，谁也说不出什么。这些高管都是他一手提拔的手下嫡系。
    周不器摆摆手，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7亿美元也不少了，十年前他们从漫威手里买下这笔无形资产，只花了700万美元，这是整整100倍的增值，还要怎样？”
    拉吉夫眼眸深邃地看着他，由衷地说：“周先生，你是我见过的最让我佩服的大商人。你是真正的权谋家。”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没好气的道：“我就是实实在在的做生意！”
    孙正义内心很震撼，对他微微动摇的信任，在这一刻就如同三山五岳那般稳固起来，赞叹着说：“你总是能给人惊喜！你总是能从不一样的角度把生意谈成。”
    周不器瞥他一眼，若有深意地说：“为了办成这件事，紫微星、紫微星国际、紫微星数媒、爱斯达，包括潮玩公社、婕妤传媒等一大批公司都要作出一定程度的妥协呢。”
    孙正义哈哈大笑。
    他才不信呢。
    这小子做生意，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那种。他会白白拱手把这么多公司的利益让给索尼？就为了区区“蜘蛛侠”的版权？
    孙正义容光焕发地说：“怪不得要收回‘蜘蛛侠’的版权，你这是早有准备啊！”
    “飞机呢？”
    “呃……”
    “怎么样？”
    “送你了！”
    孙正义都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了，跟“蜘蛛侠”的案子节省下的资金相比，区区一架飞机就当奖励了。
    ……
    甄妤和薛宝珊一上飞机就去卧室了。
    旅程太漫长了，先小憩一会儿。
    周不器忽然回来了，笑哈哈地说了一个好消息，“甄师姐，我给你弄了一架飞机回来，新的！庞巴迪挑战者300，造价6000万美元呢！比我以前那架湾流g550还豪华。”
    甄妤正坐在床上看书，抬起精致的俏脸，“孙正义的专机吗？”
    周不器笑道：“对，以后是你的了。嗯，你以后就是软银的董事了，这架飞机会配给你。”
    “可是我已经订购了两架湾流g550，是抢来的订单呢，9月份就能使用了。”
    “没关系，一架给我爸妈，一架留在家里，给她们家庭旅游使用。”
    周不器很豪气。
    比尔·盖茨有一个飞机队呢。连港岛的刘富豪也有四架私人飞机，一架自己用，一架给老婆孩子，一架给父母，一架给岳父岳母。
    在美国这段期间，孙莞然、冯慕儿没什么工作，就到处旅游，最近好像跑到加拿大的温哥华去玩了。
    可以给家里留一架飞机，方便日常的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