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她的嘴,“你……的嘴巴……”
向晚顿时反应过来,伸手去摸自己的嘴巴,两块唇瓣果然胀大成平时的两倍不止,难怪她刚才觉得嘴唇有些痒痒的感觉,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信女躲在一旁的柱子上,指着向晚,颤颤巍巍地说:“妖精……飞天仔……顾大师,你赶紧跑呀……”
一向要求一根头发都要精致得发亮的向晚,现在被人看到这般狼狈丑陋的样子就气得要爆炸,偏偏那信女还不停地嚷嚷,她已经没有心思再装下去,捂着嘴对顾升大骂道:“顾八戒,你是不是偷偷给我吃花生了?”
“没有啊……”顾升一脸无辜,“我给你抹的是沙拉酱。”说完,他突然恍然大悟,说:“我自己的是花生酱,可能给你抹的时候不小心沾到了。”
“顾八戒,你等着,我跟你没完。”向晚说着,站起来跑回房间。
顾升反应过来就立刻跟了上去。
“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对花生过敏,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吧,或者要买什么药,我给你买回来。”
顾升紧随在向晚身边,她看了他闯了祸仍旧一脸波澜不惊,那模样简直比他师傅唐僧还要淡定。她气不打一处来,突然停了下来,抬脚就往顾升的脚背上用力一跺。
终于,顾大师的脸彻底裂开了。
向晚回到房间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紧接着看到事情经过的梁姝瑗也回来了。
“要回去了吗?”梁姝瑗问。
向晚:“不回去我能在这深山老林里找到药治我的香肠嘴吗?”
“好了。”梁姝瑗走过去按住她的手,说:“顾总开车去买药了,应该比你回湾东要快。”
梁姝瑗看见向晚这幅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向晚气得打了她一下,然后扯了床上的被子把自己包住,只露出一双眼睛瞪了她一眼,“你再笑,我们友谊的小船就翻了。”
“不笑了不笑了。”梁姝瑗捂住嘴巴,说:“你也别急,等顾总把药买回来,吃下去就好了。”
“我不需要他狗哭耗子假慈悲。”向晚冷哼一声。
“他不知道你对花生过敏,肯定不是故意的。”梁姝瑗为顾升说好话。
向晚却不接受,“他不是故意让我过敏发作,却故意让我在他的老相好面前下不了台阶。还说是未婚夫妻,连未婚妻对花生过敏都不知道,这不摆明在打我的脸,告诉人家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有多塑料吗?”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向晚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认识她这么多年,梁姝瑗还是第一次见宇宙无敌无人能欺的向晚这么可怜,也慌神了,“晚晚,你怎么哭了?”
“我没事。”向晚觉得自己好丢脸,抹了一把眼泪,说:“我只是突然想起顾八戒这个狗男人去年在我们订婚后第二天就上山读研的事情,被气哭了。”
遥想当日,虽然他们订婚前已经协议好,但好戏演到底,她在订婚前给他精心准备了一块价值七位数的百达翡丽手表。
先不说这手表的价钱,毕竟这钱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大数目,但她友好合作的态度摆得非常端正,而顾上却给她送了一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这不是明摆着打她的脸吗?
虽然气人,但这事情就他们两个跟家里的长辈知道,为了家族的面子谁也不会说出去。偏偏顾升还嫌不够作死,第二天先斩后奏去了福音寺读研,这事情瞒不住,外人知道之后,一直背地里笑话她。
她向公主从小到大被别人在背后说是非都是因为受到别人羡慕嫉妒恨,哪有这样沦为笑话?可为了两家之间的合作,她只能忍,她真真是长这么大也没这么憋屈过。
即使一直在向家两老面前不得志,但凭着她的聪明才智总能把对方气得跳脚,可在顾升这里真没办法,难不成她跑到深山老林跟他闹?这么掉分的事情她不可能做,免得被别人误以为她对这个臭和尚有多么的求而不得呢!
向晚这些事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今天借着被顾升坑成“飞天仔”的由头,对着梁姝瑗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她以为等自己说完,梁姝瑗这个真闺蜜会为自己抱打不平,一起讨伐顾升。谁知道她说完半天,梁姝瑗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她看,而且那眼神怎么看怎么饱含意味。
“你……盯着我干嘛?”向晚问。
梁姝瑗似笑非笑地说:“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
向晚:“什么……样子?”
“妥妥一副被顾大师渣了的怨女样。” 梁姝瑗试探性地问:“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你瞎说什么胡话?”向晚顿时炸毛了,“我向晚什么男人没有,会看上一个臭和尚?”
“你得认清一个事实,你现在确确实实跟你口中的臭和尚订婚了。”
“那是因为他有钱,但凡他是个穷小子,不对,只要他顾家比不上向家,你看我会不会跟他订婚?”向晚越说越激动,以至于被子从脸上掉了下来都不知道。
梁姝瑗看到她的香肠嘴又大笑起来,向晚气得抡起枕头就朝她扔过去,“你别再乱编故事了,你赶紧老实交代,你跟霍泽听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梁姝瑗脸上的笑意顿住了,“哪有怎么回事?你想多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向晚锐利地眼神给打断了。她知道自己拙劣的演技瞒不过精明的向晚,只好交代:“我跟他是高中同学,只是我假装不认识他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