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细一想:这件事不对劲呀!
下一秒,她的心头弥漫起一阵恐怖感来:这么说,她从跳江到坐上他的小艇 ,中间可能只花了几分钟的时间。
那么,江秋池怎么会恰巧救了她呢?
他怎么会在这种阴雨的天气里,独自驾驶小船去往长江中间?
难道说:江秋池预感到了:有人要从水库上游飘下来?!
难道说……他知道名湖大坝即将炸开的吗?
而且自己落水了,他甚至都没问自己:上游发生了什么,好像他早就知道了一切。
这三点加起来,让她不得不怀疑起江秋池来。其实怀疑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件事不太地道,但是她现在也顾不上这些计较。
“……”
因为:江秋池可能是蛇哥的同伙!
她的呼吸一瞬间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她这算倒霉还是幸运:刚刚脱离了生命危险,却可能落入了敌人手中!
可她不能表露出这种恐慌的情绪来,要不然的话,如果让江秋池知道了自己怀疑他,说不定双方很快就要撕破脸皮。
到那时候,她在人家的地盘上,身上还有伤口,完全是逆风局,想打也打不赢呀!
……
这时候,小艇靠了岸,江秋池将她抱了起来。
同时迎上来的,还有江家的四个保镖,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中年壮汉。
颜蕾的胳膊骨折了,她真的没法在这时候干架,也打不赢这四位,只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只见江秋池非常轻柔地抱着她,走到了附近一个度假别墅里,然后把她放在了床上。
她浑身都是湿漉漉的一片,说这样盖被子很难受,想换衣服。江秋池立即给了她一套干爽的睡衣,“你先换衣服,胳膊不要乱动,以免骨节错位,我去给你找医生看看。”
她恢复了一点听力,就张了张嘴唇,“谢谢你,对了,我饿了,你能给我弄点吃的吗?”先把江秋池支开的越远越好。
于是江秋池就出去了,他刚一关门,颜蕾就挪着跳下了床。
先检查了一遍周身,手机、耳机全部丢失在江水中。身上没有任何联系设备,这房间里也没有电话。
颜蕾骂了一句可恶的,再看了看四周,这时,她才发现这是个有人住的房间。衣柜里都是男士的服装。而床头摆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白蔷蔷!
不光如此,柜子上的照片是白蔷蔷的,画了一半的画布上是白蔷蔷。墙壁上的大幅海报是白蔷蔷。
这里的每一幅画面上都是白蔷蔷,每个白蔷蔷都笑的十分灿烂晴朗。
颜蕾很快就猜到了:这房间应该是江秋池的,白蔷蔷的画像和照片都是他的所有物。
原来这些年来,江秋池从来没有忘记过白蔷蔷。并且把她的倩影收藏在这里,黑暗里,他默默欣赏着这片白月光。
原来江秋池这般纠缠白蔷蔷,于是,她的大脑中不自觉浮现出两个字:蛇哥!
据她所知,蛇哥很在意白蔷蔷,和江秋池对白蔷蔷的执迷不悟对的上号。此外,江秋池从前跟她说过:白蔷蔷是他的补习老师。
难道说:江秋池就是迷恋白蔷蔷的蛇哥吗?!
她浑身的血液几乎要凝固起来。这一刻,她知道自己非得赶紧离开这里!
顾不上刚死里逃生,支开了江秋池以后,颜蕾又开始第二轮逃跑计划。
她趴着窗户,努力从阳台上翻了出来,幸好这里是一楼,心一横眼一闭往下一跳,她就落在了高尔夫球场上。
由于连日下雨,长江水位高涨,高尔夫球场不营业,此刻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颜蕾快速打消了找人报警的想法,这里可是江秋池的地盘,所有人都听江秋池的话。
好在,她曾经记下了这个度假村里所有的建筑物方位图,眼下也没有其他可以逃跑的路线,只好选择穿过一个商业会馆,再从会馆的后面跳入长江。
意识到江秋池的可怕以后,她凭本能知道这里非常危险——所以,她宁愿再次跳江,都不想再在这里呆上一秒。
这商业会馆建在高尔夫球场的中央,她之前从未来过,现在也只好翻窗而入。
轻巧落地,她站在了一个满是照片的走廊上。跑了几步,只见走廊两侧都是江天璇和其他富豪官员的合影。看样子,这里是□□的“名人合影纪念墙”。
再走了几步,她的目光落在一副合影上:这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看起来有些年份了,背景似乎在某个矿山上。
照片中央,四个年轻帅气的男子并肩而立,他们都咧着嘴笑,中间那男子手中拿着一个高尔夫球。
颜蕾停下了脚步:因为照片上的四个人她都认识,这是他们年轻时候的样子——右边的两个人是周丰菱和韩韧,右边的人是江天璇。
最关键的是中间这个男子——他拿着高尔夫球,戴着一副眼镜,面容酷似陆嘉然——是年轻时候的陆华涛!
也就是说:这是一张周丰菱、陆华涛、韩韧和江天璇四个人的合影照。
颜蕾忍不住皱了皱眉,不知为什么,这张四人合拍的照片给了她一种怪异荒诞的感觉,让她只能停下脚步端详。
她再看了一遍照片的背景,这才发现怪异感出自哪里了:照片的背景是在非洲某个矿里,洞口有许多黑人劳动者,远景的木屋前有高大成片的棕榈树和香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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