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拿起吴婶端过来的水杯,笑看一眼吴婶说:“肯定是吴婶从别家的阿姨那里打听来的。”
吴婶不好好意思地说:“是夫人说麻将不好玩,想做点别的,但是又不知道做什么,我想起来前几天隔壁阿姨说他们家太太请的那个插花老师特别好,结课后,太太还舍不得她走,我就打听来这个插花老师的联系方式,推荐给了夫人,夫人喜欢就好。”
林湛看看花瓶,嗯了声说:“是不错的,妈你有个事情做,也挺好的。”这花插得是挺好看。
吴婶搭腔道:“是吧,我也觉得好看,虽然搞不懂这些,但看着就觉得漂亮,心情都变得更好了。”
林傲涓说:“麻将就是没意思,要是儿子陪着我打就有意思了。”
林湛本来想说你可以约着相好的太太们玩,但又一想,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好像也没见到过林傲涓和其他什么人频繁来往,就上次参加宴会那位阿姨跟她比较好,但两个人也凑不成牌局,是挺没意思的,也就没提。
“插花挺好的,明天你插花,我在旁边摆着画架,给你画幅相怎么样?”
听到儿子要画她,林傲涓笑容满面的应下:“那我明天可要好好挑选一番穿什么衣服。”这还是第一次林湛说要给她画画。
吴婶笑容和蔼地提议道:“最好穿裙子,夫人身段好,再穿上高跟鞋,特别漂亮。”
林傲涓畅想道:“到时候身边摆满鲜花……”光是想一想,她就觉得这个画面太美了,已经迫不及待期待第二天的到来。
翌日,那位插花老师抱着一大捧的各色鲜花,另外一只手还拎了一小桶,都是非常新鲜的还没有拆开的鲜花,老师看上去很成熟优雅,虽然看起来只有四十上下,但其实已经快五十岁,乌黑的头发和淡蓝色的连衣裙让她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
林傲涓看到她被佣人领进来,笑着招呼道:“敏仪老师来了,今天这条裙子真好看。”说话的时候拉了一下自己的裙子。
敏仪老师花还没放下,便心领神会立即夸赞林傲涓身上的连衣裙剪裁精致。
“一定是定制款,这种设计我还真没见过哪位太太穿,今天看到夫人这穿出来的效果,就觉得太好看了,说不出来的那种,我嘴笨,形容不来,还有这珍珠项链也别致,颗颗饱满圆润——”
林傲涓摸了下自己的项链低头看看裙子说:“市面上当然看不到了,这是私人定制款,不是光有钱就行,还得有地位。”
“难怪了。”敏仪老师把花摆放好,从围裙的工具袋里拿出小剪刀递给已经站起来的林傲涓。
“小心,这玫瑰有刺,我还没修剪,别扎到了。”
两人说着话,林湛抱着画架还有工具箱之类的东西下楼,看到客厅的两个女士,先是给抬头看过来的敏仪老师点头微笑,然后对林傲涓说:“妈,你准备好了吗,头发要不要再弄一下,不然我画着画着你去弄头发我可就罢工了。”跟林傲涓开玩笑。
被儿子打趣的林傲涓嗔怪地看一眼他说:“就你话多,快点下来,这是敏仪老师,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林湛下来后,一边找个位置放东西,一边和敏仪打招呼。
“你好”然后好奇地说,“你是有自己的花店还是……”
敏仪收回视线,怕一直看着林湛会唐突他,修剪手里的花枝说:“我是家庭式教学,没有花店,花是自己订购最新鲜的一批,然后去学员的家里指导教学,不过以前是在插花工作室当老师,只是后来不做了。”
林傲涓对林湛说:“儿子,你看我是站着还是坐着?”
敏仪看看林湛的画画工具,又看看在摆姿势的林傲涓说:“我先给夫人插两瓶花摆在旁边,这样画起来好看?”
林傲涓美滋滋地说:“好好好,你快摆。”
林湛回复她说:“妈,你站着坐着都行,只是不要一会儿坐一会儿站,不频繁换姿势就可以。”他是先画素描,把底稿画好了,后面上色就比较容易,他没有专业学美术的那么严谨,对待绘画要更随意,只是为了让林傲涓高兴。
林傲涓说:“那我还是坐着吧,这样不累,唉,妈妈从前是怎么都没想过你有一天会学这么艺术的专业,还要亲自给妈妈画一幅。”语气感慨。
林湛摆好东西后,坐在椅子上,拿出绘画专用铅笔勾底稿,两位女士则继续插花,闲聊。
敏仪老师一边把修剪好的花递给林傲涓,一边说:“少爷对夫人真是孝顺,很少在其他家庭看到孩子陪在父母身边,不是在自己房间待着上网,就是出门会友,天天不着家,回家见到了就是要钱花。”
林傲涓骄傲地说:“我儿子自然是别人比不了的,他可懂事了,不爱出去乱玩,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每个月给他的生活费都花不完,从没问我要过钱,乖得很。”
吴婶端来水果和茶水,嘱咐林湛记得吃,然后重新回到厨房忙碌。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因为画还没花完,林傲涓让敏仪中午留在这里用饭,下午继续。
吃完饭坐在客厅闲聊时,林傲涓问敏仪老师道:“还不知道老师姓什么。”
敏仪回答道:“姓吴,我嫌她们叫我吴老师把我叫严肃,叫老了,所以都让学员叫我敏仪老师。”
林傲涓说:“哈哈,看来和吴婶是本家,我们家这位阿姨也姓吴,我还没结婚的时候就在我家工作,到现在,竟然也有二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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