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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神秘男子!
    清新如炬的晨光宛若流动的云烟,将林立的树木镶嵌上一圈刺目的金边,耀人眼目。
    陪云芷月简单吃过早点后,陈牧二人便前往柳香君的墓地。
    于林间结伴而行。
    “根据娘子的说法,如果那手帕真的是韵绣阁大小姐林梦媛绣的,那么极有可能那个鬼新娘就是她。
    而且你之前也说过,鬼新娘一般是殉情或者其他冤死的女子异化而成。
    在梦魇幻境里,她也一直说我背叛了她……”
    一路上,陈牧简单分析着自己的判断。
    可是待他说完猜测后,却发现女人一直绷着面皮,时不时咬着嘴唇,一副努力憋笑的表情。
    陈牧抬起被纱布包裹的右手,无奈道:“想笑就笑吧。”
    “哧——”
    云芷月终究还是没能绷住。
    好在女人没有放声大笑,而是用一种较为淑女的方式将螓首埋在陈牧的肩膀处,香肩一抖一抖。
    陈牧唉声叹气。
    这次是丢人丢大发了。
    不过心里也是郁闷,那么厚的木板都能随便劈开,怎么石板就不行了呢,好歹裂个口子啊。
    结果石板丝毫未伤不说,他的手指骨节却折了。
    真是太倒霉了。
    陈牧意识到自己应该是掌控力量不够娴熟,无法做到收放自如,才导致出糗。
    不过力量确实比以往强了很多。
    过了好一会儿,女人才止住笑意,伸出大拇指:“陈大捕头确实厉害,听你娘子说一大早的跑去自残,她还以为你是不是又中了什么邪。”
    “我是因为练功才误伤,我就不信你练功的时候没误伤过。”
    陈牧呵呵一笑。
    云芷月咬着唇珠轻笑:“对不起,我还真没你这么蠢。”
    陈牧摇了摇头,也不跟她斗嘴了。
    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自杀一次免受皮肉之苦,也省的一大早被嘲讽。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柳香君的墓前。
    当陈牧看到周围一些较为明显的打斗痕迹后,有些发懵:“不是说梦魇幻境吗?怎么这里真的有打斗过的痕迹。”
    云芷月解释道:“鬼新娘的怨灵之气是极强的,所谓的梦魇幻境是基于现实而具象。实力越强,越容易接近现实。也就会说,如果昨晚我没有及时救你,你可能真的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了,到时候你的尸体就会在棺材里。”
    陈牧头皮有些发麻。
    这能力也太强了,幻境与现实交融。
    两人重新挖开坟墓,这一次云芷月没有冒然打开棺木,而是先在周围布置了一些符咒用来镇压煞气。
    “之前挖坟墓的时候我没仔细看,这周围地形有点像一个阵法啊。”
    云芷月美眸环视周围,颇为惊疑。
    “阵法?”
    “对,你看前面那棵大树。”云芷月指向正前方一棵三人合抱的巨粗古树,淡淡道,“那是驭鬼桩,等于是给怨灵安排一个“鬼打墙”,怨灵便会在此打转,无法转世超生。”
    “还有这种法术,涨了见识了。”陈牧喃喃轻语。
    “通利道路无终休,落落明景照九隅,上为其数二,下为四九转噩……这阵法属于旁门左道大衍之术。”
    云芷月美眸凝重,手掌放在墓碑前一线,开口说道,“是用来镇压凶煞之气的,也就是说女子生前拥有很大怨气,一般符咒根本镇不住她。”
    陈牧听着不解:“可这里是柳香君的墓啊,除非是——”
    墓中墓!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吸了口冷气。
    云芷月跳入墓坑中,手掌放在柳香君的棺盖上,轻轻一压一起,棺盖自行飞去。
    里面柳香君的尸体还在,但明显与之前有了些不同。
    尸骸多处碎裂,浑身黑如焦炭。
    陈牧看了眼棺盖内部,发现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小符文,跟昨晚他在棺木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昨晚他的身体虽然还在屋内,但在现实与幻境交融下,其实已经在棺木中与柳香君躺在一起。
    想到这里,陈牧浑身一阵鸡皮疙瘩泛起。
    恶心的想吐。
    “她的尸身完全被凶煞之气给侵染了,说明鬼新娘占据了她的尸身,才会纠缠于你。”
    云芷月蹙眉说道。
    与陈牧推测的差不多,鬼新娘在占据了柳香君的尸身后,感受到尸体残留的怨气,便前去报复。
    正好棺材里放了陈牧的画像,于是误以为陈牧是负心汉。
    才有了昨晚的离奇事件。
    “如果是墓中墓,说明在这周围还有棺材。”
    陈牧目光灼灼。“只不过已经荒废许久,薛采青并不知道这里以前就是墓地,将柳香君葬在这里,引发了尸变!”
    “阴阳幽阙”!
    云芷月忽然捏出一道法决,双指猛地点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一圈波纹瞬间散开。
    轰隆隆!
    地面开始震荡,一盘偌大的阴阳法印具象而出,开始一点一点的缩小,最终停留在二十米之外的一块荒草空旷之地。
    “在那里!”
    云芷月收起法印,走到荒草之地。
    两人挖开后,果然显现出棺材一角,陈牧兴奋起来:“找到那鬼新娘的棺木,是不是就可以灭了她?”
    “如果尸体被毁,对她而言确实会造成极大伤害,能不能杀死再看情况。”
    “等等,她现在不会出来吧。”
    陈牧忽然有些担心。
    云芷月淡淡一笑:“白天是至阳之时,怨灵是没办法出来作恶的,只能在晚上出来。”
    “那就好。”陈牧松了口气。
    两人合力挖出棺木。
    棺木是朱红色的,外漆有些损毁,周围画了一条线,烙出了深深的凹糟。
    “这是释艮线,是用来凝聚怨气的。”
    云芷月示意陈牧退后,玉掌一拍,将棺盖掀起。然而当两人看到里面的情形后,却全都傻眼了。
    石雕!
    竟然是一对石雕!
    能辨认出是一男一女,两具石雕相拥在一起,仿佛是恩爱沉睡的夫妻。
    “这什么情况?”
    陈牧看向云芷月。
    云芷月俯下身子仔细查看,渐渐的,她瞳孔收缩:“象玉石,上面还涂抹了蟾蜍汁,这是引魂!”
    她吸了口气:“这棺木是仿造的。”
    “仿造?”
    陈牧脑瓜子嗡嗡的,完全听不明白。
    云芷月沉声道:“真正的棺木不在这里,这个棺木只是一个仿造品,将女人魂魄引过来,用来镇压她的怨气。而她的真正尸身,在另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不知道。”云芷月无奈摇头。
    陈牧大致明白了一些:“难怪没有墓碑,也就是说,鬼新娘的冤魂被绑在石像上。
    结果薛采青又碰巧将在这里立下坟墓,于是鬼新娘便趁机附身到柳香君的身上,借助柳香君逃脱。
    而当时我们挖开坟墓时,等于是彻底把她放了出来。”
    “对,没错。”
    云芷月苦笑道,“如果当时能细心一些,也不至于如此。”
    陈牧牙疼的厉害。
    难怪当时挖坟的时候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看来男人的第六感也是很准的。
    这个薛采青啊,埋哪里不好非要把柳香君埋在这里。
    不过这也怨不了她,只能凑巧罢了。
    “现在怎么办?”
    “现在鬼新娘早就已经逃脱了,她不主动出现,很难找到她。即便打烂这石像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云芷月叹了口气,“不过好在她昨晚被少司命重伤,一时不会儿是害不了人的。如果我是她,我会去找她真正的尸身,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听到这话,陈牧目光一亮。
    “假如这鬼新娘真的是那位殉情的林大小姐,那么她的尸身极有可能就在京城。”
    “有这种可能,但也不绝对。”
    云芷月点头。
    陈牧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我感觉,这次京城之旅一定非常有趣。”
    将两一副棺木重新埋好后,陈牧二人便回去了。
    在走到东街头时,陈牧忽然看到了一对熟人,准确说不算是熟人的熟人。
    一个小男孩和一位女仆人。
    在前几天陈牧去琴书院找阮先生回来后,正好看到这位女仆正在辱骂孟言卿。
    了解真相后,原来是小男孩一直用弹弓击打小萱儿和孟言卿。
    于是陈牧当场给了这熊孩子一个巴掌。
    当时那侍女还放下狠话,说要找他算账,结果这么久过去了也没动静,没想到又在这里看到他们。
    此时两人正站在一辆马车前,似在等待着什么。
    而那侍女眼尖,也发现了陈牧,一愣之后怒气冲冲的指着他:“你给我站住!”
    “来,要打架吗?”
    陈牧捋起袖子,挥起抱着纱布的手。
    那小男孩看到陈牧后吓得连忙躲在侍女的身后,显然之前被陈牧吓唬后还残留有阴影。
    “小娘皮,当老子真不敢打女人?”
    陈牧气势汹汹。
    那侍女顿时被吓住了,嘴唇颤抖,指着陈牧半响没说出话来。
    “小蝶,怎么了?”
    马车内忽然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侍女忙说道:“二爷,就是这个捕快打了小少爷和我,太嚣张了,二爷你一定要教训他!”
    “哦?”
    车内男子顿了顿,掀开窗帘露出半张苍白的脸颊。
    他注视了陈牧片刻后,放下窗帘咳嗽了几声,看起来病的不轻,虚弱道:“行了,先回去吧。”
    “二爷——”
    “回去!”男人声音有了几分冷冽。
    小蝶不敢违背命令,狠狠的盯了陈牧一眼,带着小少爷进入马车。
    马车缓缓前行,消失在街头。
    陈牧有些遗憾的放下手臂:“还挺识相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土地主。”
    “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你还是小心点。”
    云芷月提醒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陈牧笑道:“走,嘴有点馋了,我请你去喝酒。”
    “好啊。”云芷月欣然答应,笑意盈盈。
    脚步刚迈动时,陈牧忽然身子一顿,扭头看向马车的方向,脑海中浮现出刚才车内男人掀窗帘的那一幕。
    似乎,那男人手里捏着一块白色丝帕……
    陈牧皱眉想了想,倒也没在意,和云芷月朝着附近酒馆而去。
    ……
    马车缓缓而行。
    车轮在泥土上碾压出清晰的痕迹。
    车内侍女小蝶还在喋喋不休的骂着陈牧:“二爷,你是没看见那捕快有多嚣张,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行了,大哥和大嫂平日里对这孩子骄纵惯了,以后收敛一些也好。”
    男子皱眉说道。
    “可是我们也不能任由他这么欺负啊,而且——”
    “咳咳咳……”
    面色苍白俊美的男子再次咳嗽起来,用手中丝帕捂着嘴唇。
    侍女看着,神情却没有一丝关切。
    唇角甚至浮现出一丝轻蔑冷笑,不过嘴上还是说道:“二爷,需要找大夫吗?”
    男子咳嗽终止,望着手帕上的血迹,怔怔出神。
    又少了一块。
    他轻叹了口气,将染血的手帕丢进火炉里,拉开旁边的小柜子。
    里面堆叠着一层厚厚的手帕,边缘金丝缠绕。
    若仔细看,就发现上面印着一个‘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