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又一声枪响,从更近的地方传来,又一个离莫卿卿近的男人倒在了地上。
稍远处的狩猎队的人见状,赶紧停下过去的脚步,不少围住莫卿卿他们想抢东西的狩猎队往后退。他们四处张望,想把开枪的人找出来。
林业大吼声:让开。率先朝人数最多想抢他们的狩猎队的人走去。
短短的功夫便死了三个人,而他们连开枪的人都没有看到,一个个围在这就跟靶子似的,他们四下张望,纷纷后退,给林业他们让出道。
莫卿卿觉得这些狩猎队的人脑子有病,光看他们人少就想抢,也不想想他们这么少的人怎么就能打得到猎物回来?
莫卿卿扔给他们一个白眼,握紧手里的兽角朝前走。她现在饿得两眼发绿,谁要是敢上来抢东西,不用闷闷开枪,她就先把对方戳死。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打回来的猎物,这些人想不劳而获轻易地抢走?想得美!
莫卿卿还很心疼吴闷闷的子弹。她想到在这野兽肆虐的时候,宝贵的子弹还要用来打人,便忍不住郁闷。
他们往前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在经过一片倒塌的小区的废墟处时,忽然有一伙人陆陆续续地废墟中钻出来。这伙人事先埋伏在这里,等莫卿卿他们进入包围圈后他们才钻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人很多,足有五六十人,男男女女都有。一个看起来有点像领头的搂着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站在高处俯视着他们。
另外有七八个人则朝着莫卿卿他们走过来。他们的手里提着砍刀、西瓜刀等武器,指着莫卿卿他们喊:老实点,不然砍死你们。
莫卿卿心疼子弹,见到这些人居然又上来抢劫。她握紧手里的兽角对着那走在最前面冲她叫嚣的男子便冲了过去。
那男子见到莫卿卿提着武器冲上来,举起西瓜刀就朝莫卿卿砍了过去。
莫卿卿躲闪不及,她看到西瓜刀是朝右肩砍来的,当即也不躲了,迎着那人直接冲上去。
那男子手里的西瓜刀砍在她的肩膀上,她手里的兽角则从这男子的胸膛穿过去,将他刺了个对穿。汩汩鲜血顺着伤口往外涌,沿着兽角流到莫卿卿的手上。
砰地一声子弹响起。搂着女人的那看似领头的看子当场倒下。
跟着又是砰地一声枪响,那提西瓜刀的男子的脑袋被子弹打穿。
飞溅的鲜血溅到莫卿卿的脸上,莫卿卿顿时打了个激灵。
砰!
砰!
枪声越来越近,西瓜刀男子身后的人,以及站在高处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其余的人吓得要么抱着趴下,要么朝着隐蔽的地方躲去。
莫卿卿怔怔地看着那拿西瓜刀满脸鲜血的男人仰头倒下。
随着他的倒下,兽角从他的体内抽离出来,鲜血从他胸前的伤口中涌出,很快便把他胸前的衣服全部打湿。
她见过很多死人,也见过很多死得很惨的人,但是,这么近,甚至还被自己捅中心脏死在眼前的人还是第一个。
莫卿卿摸了摸脸上的血,才有点反应过来。
她遇到抢劫反抗,她不拼命,不把对方杀死,死的就是自己了。她心说:自卫杀死劫匪不犯法吧?这么想着,心里又好受点。她心说:我还受了伤呢。于是心里就更好受了点,她没感觉到肩膀疼,扭头朝肩膀上看去,只见自己的肩膀处做掩饰的藤蔓被砍断了两根,西瓜刀只在豺皮厚厚的毛上留下一条刀印,并没有砍透豺皮披风。豺皮披风下还有根宽宽的登山包背带,再下面则是结实的豺皮衣。几层防护下,西瓜刀没伤到她分毫。莫卿卿心说:我受到了心理伤害,我以前只杀过野兽没杀过人。
林业把那男人掉在地上的西瓜刀拣起来随手递给旁边的翠花,说:给,拿着用。又拉了拉杀了人还没有缓过劲来,正在发呆的莫卿卿,说:小莫,走。
莫卿卿下意识地哦了声,跟着林业往前走。她走了几步才回过神来,发现那些抢劫的人都不见了,问:那些劫匪呢?
林业说:躲起来了。他见莫卿卿的脸色有点发白,握住兽角的手在抖,说:没事的,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你。
莫卿卿点点头,又嗯了声。她说:幸好有闷闷。这么多人抢劫,如果没有闷闷在暗中打冷枪,他们真的没办法反抗,会被抢光的。如果失去武器、失去食物、失去保暖的豺皮,不冻死也会饿死,甚至是饥寒交迫而死。这时候这些人抢劫,抢走的不是物资,而是别人生存的希望。她突然有点明白吴闷闷为什么要直接打死那些抢劫的,不仅是出于自卫,肯定有少一个抢劫的、就少几个被抢走物资而遇害的原因在。
莫卿卿这么想着,杀人的负罪感又减轻了几分。
她跟在林业身边往前走了一段,又遇到十来个拿着武器的人,那些人远远地看着他们,不断地打量着他们,还低声交谈着。
莫卿卿感觉到脸上的点粘粘的,用手背一擦,再看手背上都是血。她又用手背擦了擦脸,把那溅到脸上的血擦得满脸都是。她身上披的豺皮上也满是血污,这些血有拿西瓜刀那人的,也有被她取走角的野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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