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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红颜之殇3
    第二百八十一章 红颜之殇3
    古都长安。
    如果说华夏是一株参天大树,承载着华夏璀璨荣耀的燕京城是树冠的话,那么拥有3000年建城史的十三朝故都长安,无疑就是这棵大树的根。
    “看十年的华夏在深州,看百年的华夏在明海,看千年的华夏在燕京,看上下五千年的华夏,在长安。”
    佛教古刹,大雁塔下。
    一个手握着一块温润白玉的俊朗中年男子,他负手而立,仰望着巍峨耸立的雁塔。
    不远处的观景台上,宋琉璃手中拿着一串山楂糖人,仰头问身边的陈生道:“师兄,那个和师父说话的叔叔是谁呀?
    我在深州时见过他,那个晚上,在一处隧道里,他救了苏哥哥。”
    陈生望向那个雁塔下的中年男子,视线中既有浓厚的敬畏,也有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惋惜,他想了一下,回答道:“琉璃可曾听说过一句话,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宋琉璃点点头,咬了一口手中的糖浆包裹的山楂,那种先甜后酸的口感,令她微微蹙了一下眉,随后认真的说道:“琉璃当然听说过,不过,琉璃认为苏哥哥有句话说的比起这句,更为精彩。”
    “哦?”
    陈生眉毛一抬,来了兴趣,问道:“琉璃,那你苏哥哥是怎么说的?”
    宋琉璃道:“此生无悔入华夏,来世还生种花家。”
    闻言,陈生微怔。
    他自是知道,苏渔的真实身份,便是当日昆仑山上以一敌千的昆仑青龙。
    这一句此生无悔入华夏。
    任何一位炎黄子孙听了去,大概都会肃然起敬吧。
    宋琉璃问道:“师兄,你还没回答我,那位中年叔叔,是谁啊?”
    陈生拉回思绪,沉声道:“放眼如今华夏,大概这位中年人,是最有资格说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的人之一。”
    宋琉璃大为震撼。
    她虽然年纪小,但是心思却不知要胜过同龄人多少倍,跟在大智近妖的诸葛神荒身边数月之中,更是学的有模有样。
    她哪能听不出大师兄陈生这句话中的斤两?
    能当得起这句话的人,想必不会输给苏哥哥吧?
    “师兄,这位叔叔叫什么呀?”
    宋琉璃问道。
    “丁白镜。”
    ……
    雁塔下。
    一身素净白衣,颇有些仙风道骨之姿的诸葛神荒手中拿着一个漆色斑驳的酒葫芦,来到丁白镜身边,仰头灌了一口酒后,说道:“原以为当年你一剑东去之后,东瀛武者少说也要老实上三十年,却不想如今二十年之期刚过,那小国寡民的东瀛人却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十大门派卷土重来,再次涉足我华夏地界。”
    丁白镜背在身后的双手,不停的摩挲着那块狐形白玉,淡淡回应道:“这并不奇怪,因为在东瀛人看来,自从白龙使丁白镜销声匿迹,昆仑国卫身死后,华夏武者是青黄不接的。
    这二十年中,华夏虽然又出了一位昆仑青龙,但亦是昙花一现。”
    闻言,诸葛神荒愣了一下,略作迟疑,说道:“不久前,东瀛大阴阳师工藤晴海,曾去终南山上与我斗过法。”
    “我知道,结果又是他败了。”
    “其实,这次他只能算是惜败。”
    “前辈,莫非您想说,他有胜您的可能?”
    “或许下一次他再来长安,败的就是我了。”
    丁白镜却哪里肯信,说道:“前辈您可是近几百年来,天机派唯一一位大成宗师,况且东瀛一国素来引以为豪的阴阳术,本来就是窃于我华夏鬼神莫测的祈禳术,又岂有被他反客为主的道理?”
    诸葛神荒叹道:“我虽然已将八十一卷《大藏经》臻于至境,但同样,也已经到达一个瓶颈,已有几十年的功夫再不曾有过突破,而反观工藤晴海,与白镜你倒是年纪相仿,只不过四十出头,来日可期啊。”
    丁白镜无言反驳。
    只听诸葛神荒说道:“就在他离开终南山的时候,我已经将大藏经中前五十卷,拓印了副本,赠与他了。”
    “这……”丁白镜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道:“前辈,您怎可将大藏经赠与东瀛人?”
    诸葛神荒抬手打断丁白镜的话,道:“作为交换,工藤晴海答应我,十年之内再不踏足华夏。”
    丁白镜眉头深皱,沉声道:“前辈,就算那工藤晴海武道与阴阳术皆是双绝,但您也万不至于出此下策吧?
    对付东瀛来犯的武者,我们华夏有龙门,更有诸多隐世的门派,再不济还有我丁白镜。”
    “白镜,你已经决心不再过问世俗之事,而如今的华夏各个隐世门派,虽然足以对付东瀛武者,但是却绝无一人可以对抗工藤晴海。
    再者,就算你重新出山,如今的你,对上工藤晴海,胜负也未曾可知啊。”
    二十年前,丁白镜的武道造诣,略胜工藤晴海一筹。
    而如今的工藤晴海除却武道之外,阴阳术亦已经大成圆满。
    这二人如今真若是斗起来,胜负的天平似乎更偏向工藤晴海多一些,起码在诸葛神荒看起来是这样。
    丁白镜淡淡道:“前辈,有一句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你与工藤晴海明争暗斗这二十年来,虽然对他的实力知根知底,但未免也有些太抬举他了。
    二十年前,我既然能一剑东去,杀尽东瀛当代武者,而工藤晴海避而不出。
    如今,我自然更有胜他的把握。”
    诸葛神荒叹道:“白镜,你还是和当年一样,你太执着了。”
    还有一句话,诸葛神荒没有说。
    白镜,你太自负了。
    “在武道一途的造诣上,休要说工藤晴海,就算我们华夏那些隐世不出的老怪物们,怕是也没有人可以高的出你丁白镜。”
    “但是,真正的高手过招,却不完全是凭的是武道造诣,我说这话,白镜你可认同?”
    诸葛神荒问道。
    丁白镜回应道:“前辈,请恕我冒昧直言。
    无论是二十年前的昆仑国卫,还是我,在前辈您的评价中:纵然天下无敌又如何?
    皆不过只是一介竖子武夫而已!当年,我对这些话,就嗤之以鼻,如今自然也不会变。
    因为在我看来,在绝顶的武道面前,什么阴阳术、祈禳术之流,都是苍白无力的旁门左道,我这话绝对没有诋毁您的意思,只是据实而论,还望您见谅。”
    诸葛神荒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站在你的角度上,这话的确没有什么不对,我说你太过执着,我又何况不执着?
    既然以前说不动你,如今想来也是徒劳无果的。”
    说着,诸葛神荒又道:“至于我赠与工藤晴海的五十卷大藏经,白镜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它会流传进东瀛,我与工藤晴海有过约法三章,倘若十年之内,他可以胜我,那我便将余下的三十一卷双手奉上,倘若十年之内他胜不了我,那到时他便要将那五十卷副本归还。”
    闻言,丁白镜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前辈您是想用那五十卷大藏经,将工藤晴海困在东瀛,令他无法插手东瀛十大门派与华夏武者之间的恩怨。”
    “没错。”
    诸葛神荒点点头,看向不远处的观景台,说道:“白镜,你看我新收的这个弟子,如何?”
    丁白镜望向观景台上的宋琉璃,一眼便认出这个灵慧逼人的小姑娘,他曾经在深州市见过。
    “可塑之才。”
    丁白镜赞道。
    诸葛神荒苍老的面孔上神采大放,怡然道:“仅仅用可塑之才来形容我这位得意弟子,怕是要委屈她了。”
    “哦?”
    丁白镜眉毛一抬。
    诸葛神荒喟然道:“假以时日,这位小丫头必然可以成为我华夏祈禳术、阴阳术的扛鼎之人。”
    丁白镜大为所动,不禁多看了宋琉璃几眼。
    诸葛神荒又道:“只是,话说回来,祈禳阴阳之术,和武道之间又是分不开的。
    就好比老头子我,穷尽毕生心血,至此已然是再无半分进步的余地,因为我不通武道,阴阳术在我身上并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
    “阴阳术本就是世间最玄妙之理,说到底,还须以武略济之。
    而反观东瀛那位,在这点上,可谓占尽天时地利。”
    丁白镜沉吟片刻,道:“您的意思,莫非是要我传授这个小姑娘武道?”
    诸葛神荒摇摇头,道:“琉璃尚才七岁,此时去修习武道,还为时尚早,或者说,还没有那么急,不过这孩子如果想有一天要胜过工藤晴海的话,接触武道是不可避免的。”
    丁白镜点点头。
    诸葛神荒突然话题一转,道:“其实,不光老头子我寻到一位得意门生,工藤晴海又何尝没有?”
    “您是说那个囚于昆仑断龙石内整整十年的天罚?”
    “没错,就是她。”
    诸葛神荒眉宇间飞上一丝忧虑,仰头喝了一口酒。
    丁白镜背后的拳头陡然一紧。
    若不是那块狐形白玉的质地特殊,只怕要被他攥成齑粉。
    “那位澹台氏的后人……”丁白镜视线微凛,“只可惜昆仑青龙当年把她抓回昆仑山,没有除掉她。”
    “当年的天罚只有九岁,还是个孩子,青龙下不去手,是可以想象的。”
    诸葛神荒道。
    丁白镜道:“此女被工藤晴海带回东瀛,来日,必定会为他所驱使……你也知道,一旦天罚觉醒,后果会有多么可怕。”
    诸葛神荒摇头道:“白镜,你也别太过忧虑。
    毕竟澹台云歌身上流的是我们华夏的血,另外,工藤晴海也是华瀛混血,他的父亲是我们华夏人。”
    丁白镜不语。
    背后的手这才缓缓放松开来。
    诸葛神荒扭头望向丁白镜的侧脸,嘴边踌躇着,有些话他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丁白镜。
    丁白镜与昆仑国卫乃是至交。
    那么自然而然,丁白镜视国卫之子青龙如己出。
    当年。
    就在昆仑国卫身死之后,丁白镜亲手将还不懂事的青龙带上昆仑,交给了昆仑的掌门,也就是青龙后来的师父。
    那个时候,还不谙世事的青龙对于自己这位恩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印象的。
    自那之后,丁白镜也再未上过昆仑。
    半年多以前,青龙战死昆仑之巅。
    消息传到丁白镜耳中,已经隐世多年的丁白镜虽然身心俱裂,但却没有任何动作。
    因为青龙身为国卫之子,身为昆仑首徒。
    这是他的宿命,也是最好的归处。
    诸葛神荒沉吟良久,还是没有选择与丁白镜道出实情,而是说道:“工藤晴海告诉我说,他去过昆仑之巅,在青龙的坟墓之中,并未发现他的尸骨。”
    闻言,丁白镜道:“那一战,死在昆仑之巅的人,何止上千,况且已经过去这么久,在累累白骨之中,找不到青龙的尸首,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那个小家伙……死的有骨气,没有丢了他老子的脸!”
    诸葛神荒深以为然道:“的确如此,昆仑青龙,没有丢了他老子和你丁白镜的脸。”
    “前辈,我这次来,是有些事想要请教您。”
    丁白镜道。
    “你是想问我,如今该如何策对东瀛十大门派,以及另外一些国家潜入华夏的势力吧?”
    “没错,如今不光东瀛,就连西北方向的天竺,似乎都想插一脚,我华夏子弟兵虽有十五亿,但天竺的人口亦有十四五亿人之多,如若天竺势力也进入华夏的话,那么必然将是我华夏头号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