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做了什么!”簇簇现在思绪混乱,看着楼奚昭呼吸不畅的样子,惨白的皮肤和淡紫的唇色愈发触目惊心,她想起肖歆曾说,楼奚昭早年坏了腿,又有先天的心脏病,医生说过他活不过三十岁。
“簇簇,我果然没看错你……”楼奚昭手里的酒杯摔在地上,簇簇另一只手还拿着打火机,他竟然直接拿手掌去握还在跳动的蓝色火苗,瞬间把他手心的皮肉灼伤,簇簇赶忙熄了火,他的手劲之大简直不像一个久病的人,究竟谁才是疯子。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声音也虚弱的紧,“唔,好疼……其实……我还挺愿意死在你手里的……”
小冕见状刚要跑过来扶簇簇,楼奚昭另一只手顺带搂住了簇簇的腰,簇簇失去平衡,向后仰倒,连带着他一起从轮椅上摔下来,和簇簇一起摔在柔软的地毯上。
楼奚昭昏过去了。
后续场面一片混乱。簇簇好不容易拿开腰上的手,却怎么都掰不开另一只握着她的手。是小冕将簇簇拉起来,他才不是什么顾及病人的人,直接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拨开。楼奚昭的随行医生陈峪冲了进来,熟练地从药箱里上掏出药塞进楼奚昭嘴里。本来滚在地上的楼奚遥也站了起来,头发满是焦糊的味道,精致的衣服也皱的不像样子,颤颤巍巍地指着簇簇,好像掌握了真理一般。
“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因为你b我还怕,你怕韩刑背叛你,你怕你原先的婚姻全是虚假的泡影!所以你听到关于韩刑的一切才会失控,我原先想着能和他结婚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她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趾高气昂。
簇簇收起了打火机,她离开了小冕的搀扶,同样正视着楼奚遥,“我这么个不过如此的人,还曾真切地拥有过他。我的确是害怕,不过和你不一样,我从未怕他背叛,也不怕他给了我虚假的婚姻,我只是害怕失去他……”
“因为我爱他。”
她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她的坚定,她的哀伤。
说完这句话,簇簇感觉心里无形的桎梏一下子就破了,像溺水的人突然浮出水面,不顾一切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小冕看的最为清楚。
他现在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感觉自己已经坏掉了,簇簇微张的红唇,伤感的眼眸,还有嫩白的腿上沾染的酒渍,无一处不美,就连她说爱别的男人的时候,他都疯狂地心动。他活了二十几年,可能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遇到这么带劲的女人了。
所以簇簇转过头来,第一次看到小冕如此幽深的眼神。是奋不顾身?是甘之如饴?还是……簇簇匆匆撇开了,不敢去看,不敢细想。更何况两人又有着相似的桃花眼,看人的时候都多情,透过他,就像在看自己一样,都是情债孽缘啊,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小冕却不许她不看,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zippo火机,亮丽的银黑色,布满花纹,不管不顾地塞进簇簇手里,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
“姐姐,你那个太旧了,换成新的吧。现在,我就是你的共犯了。”
他的眼神,就像是要把人望到天荒地老一般。
不知是谁在门口吼了一句“救护车来了”,这才打破凝固的氛围,戏会也草草收场。容绮知道,簇簇这番行事,按宋谨父母的x格,其实已经失去了成为儿媳候选人的资格,不过听到簇簇和楼奚遥的那番话,她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不知是为簇簇,还是想到了从前的自己。簇簇一闹,可以说彻底和楼家撕破了脸面,她背后是韩让,是整个韩家,这下子大选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后来听说楼奚昭被抢救回来,性命没有大碍。不过此时,簇簇已经乘着总文工团的大巴车来到在中部军区了,车上还坐着文工团的演出人员,簇簇新奇地偷看着原先在电视上出现过的歌唱家和舞蹈家。
原来,总文工团的舞蹈男首席除了小冕,下面还有一个人,名叫刘淇,是小冕的替补,也是中都舞蹈学院出来的,擅长古典舞和民族舞。他长的就像古画里走出来的书生。女首席就是先前在《羌路1900》里的牧羊女扮演者瞿漪,杏眼桃腮,笑起来还两个酒窝,整个人高挑靓丽。
小冕非要和簇簇坐在一起,路上给她大致介绍了一下文工团的人。簇簇困的不行,她四点钟就起床等车子过来,戴着眼罩,半梦半醒听着小冕说话。小冕干脆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睡。
总共五天的行程,白天上课,体验军营文化生活,晚上是文工团的汇演,艺术交流,住在国家批的单人宿舍里。她还要交长篇工作交流报告,簇簇已经开始后悔来了。
教师团队里还留下了两个女教师,刚来就收到一个艰难的任务,第一次上课的对象是上面的长官,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军营士兵,基本上都是从国防大出来的高学历人才,那两个老油条说什么也不愿上第一节课,推来推去,看着簇簇资历浅,就把这事给了她。她们算盘打的精,想起来簇簇是蕴州一高的“空降兵”,背后肯定有人,即使出了什么岔子也由她担着。
簇簇就这么赶鸭子上架去备课了。
谁知第二天早上,簇簇准备去上课的前一个小时,接到了一个天大的新闻。
“元首来视察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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