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踏步而来的敌人,第一个死亡寿衣沉默上前,疯狂地挥舞着巨大的镰刀,直取对方首级。
但是他太慢了。
对方已经在他抬手时便贴到他面前,红色的披风在动作时飞旋如云,然后刀锋扫出,并几乎在同一时间切回!
利刃刺穿那厚重的终结者盔甲,深深地咬进下面肮脏的肉里,在死亡守卫们惊骇的目光中,就像热刀切黄油般,直接将死亡寿衣一分为二!
而下一个死亡寿衣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已经飞旋闪身,刀锋重噼。
登时鲜血四溅,死亡寿衣被斩下的头颅向前滑动,和自己的盔甲碰撞出一阵叮当声,而后干脆利落的跌落在泥泞中,为战场沁入一股腐血。
“都走开!你们不是他的对手,留给我!
”
眼见子嗣惨死,莫塔里安愈发狂暴,他的眼睛狂野难遏,自那无底深渊一般的咽喉中不断涌出泡沫状的毒气,然后在双翅的加持下飞速而来。
镰刀与长刀在极快的速度下撞击在一起,迸发出的闪电蒸腾了绿色的毒气,将两人都裹在浓烟和电光之中。
一击不中,莫塔里安拳头挥出,而对方已然开始动作。
只见头戴龙盔者单脚一旋,将单刀一背,以拳迎拳。
轰!
如铜钟炸裂般的巨响回荡在科摩罗的上空,却来自两个硕大的拳头勐烈相撞,连战场都在为之颤抖。
一击过后,两个巨人都踉跄着后退,彼此护手也都碎裂,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皮肉。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对吗?”
莫塔里安稳住脚步,瞪着对方,咬牙切齿的吐出了那个名字。
“察合台!”
索什扬已经意识模湖了,并没有听清对方的谈话,但维罗妮卡听的很清楚,连忙摇了摇怀里的索什扬。
“索什扬,是另一个原体,第五军团的察合台可汗!”
“察合台.....察合台......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可汗,战鹰,第五军团之主,大叛乱后消失了近一万年的原体,察合台可汗,索什扬没想到对方就这样戏剧化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不知为何,索什扬感觉自己脑中的压力稍微松懈了一些,或许是因为灰髓在起作用,或许是因为那致命的毒药在起作用,不管如何他都越来越昏昏欲睡。
在他的眼皮逐渐变得沉重时,一些模湖的场面和遥远的声音替代了眼前的战场。
两个高大的身影行走在长长的阶梯上,大道从入口处徐徐下降到宫殿的中心,七条次级的通道连接起了一大片复杂宏伟的结构。
很快,他们抵达了宫殿的核心,这时一个完全按照规整的几何规律建设的地方,镶木地板是无数组互相内切的三角形,五角形,并继续向外扩展成无限的边,天花板上则是精致的旋涡型的陈设。
这里的空间可以轻松容纳数以千计的战士,但是除了在夹层和上层的几位守卫在阴影中的战士,宫殿里几乎是空的。
两人在烛火下就坐,但又模湖得如同两道影子。
“唉,看来我输的也不算冤,圣吉列斯说,他在棋局上只输给过三个人,我们的父亲,马卡多,以及......你。”
“哈哈,不过运气使然,你可能不知道我与他对弈十局,九负一胜,察合台。”
说罢,其中椅子上的一位用手指了指身旁的桌子,那桌子便自动靠了上来。
随后桌面打开,一个黑色立方体缓缓飘出。
另一位伸出手,将那立方体握在手中,然后仔细端详一阵,接着又放了回去。
“你在做一件危险的事,兄弟。”
“你觉得我是越界了吗?”
“马格努斯曾对我说,边界的出现在进步中总是拥有一席之地,这是为了让那些对进步和改变感到恐惧,并可能试图摧毁它的人感到安心......你触碰的力量其危险程度甚至在马格努斯钻研的技艺之上。”
听到这话,那一人背向后靠去,双手合十,手指放在嘴唇。
沉默良久后,他轻声道:
“这件事我在所有兄弟里,我只告诉了圣吉列斯还有你,因为你们都是开明之人,马格努斯过于自信而狂热,难以藏住秘密......虽然现在我无法向你解释这样做的目的,但你想你也猜到了我的另一位合作者是谁。”
“你心里总是装着太多秘密......与太阳飞的太近,你的翅膀将被燃烧殆尽。”
“那么兄弟,你认为我们诞生的意义是什么呢。”
被问到的人用手掌抹过自己的额头,轻笑道:
“有些兄弟认为自己是单纯的武器,只为征服而屠杀存在,有些兄弟认为自己是单纯的工具,是建设与统治的延伸。”
“武器是工具,工具亦武器,战争和耕田一样,都是劳动,砍树和砍人一样,都是屠杀——受害者们都差不多一样,除了极少数人尖叫着痛苦而死,其他不都是和树一样默默地闭上了嘴?那么你呢,来自无拘之地的察合台。”
说出这句话的人身体微微前倾,索什扬看不到他的脸,但是能看到对方的眼睛,宛如平静的湖面一般,而这种平静只有随着时光飞逝,年岁渐长才会出现。
“我?我只是单纯的履行他们赋予我的职责,想要我是武器我便是,想要我是工具我便是,我不愿耗费精力如一些兄弟,试图去证明或者得到什么,只要他们别来干预我,让我享受仅有的自由,我便与世无争。”
“哈哈,难怪大家都说看不透你,有时越是纯粹的东西越难以理解。”
“没有办法,毕竟职责变成执念是如此的容易,一个高贵的灵魂也可以被志向腐化,那种想要成功的欲望,无论在外修饰地如何正当,都很有可能会越过理性,甚至是.....人性,那不如让自己纯粹一些。”
“那么,兄弟,你相信我所肩负的使命和职责吗?”
两人随后陷入了沉默,似乎在彼此对视,也或许都在闭目思考。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慵懒的声音回应道:
“我也不确定,因为我没有圣吉列斯那般预知未来的能力,我只能相信我眼前所看到的.....但我看到的是你在触碰危险的远古力量,在军团中进行一种可怕的实验,虽然有那个人替你遮掩,但我了解他,当他觉得事不可为时,一定会将你抛弃,而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