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诶呀,原来这个瘟疫,也早就在九里坡城隍的预知范围之内了,还跟阴间主人许愿减灾,所以今年的瘟鬼,直接倒是奔着我们十里铺子去了,只是后来机缘巧合,因为我的原因,还是让九里坡跟着倒了霉,难怪那事儿他跟我那么急眼,还让我亲自道歉啥的。
“是是是……小的多嘴!”文书一听九里坡城隍不高兴了,赶紧弯着腰,领着我们就进去了。
里面如今也很消停,青石板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大松树上还挂着早先许愿的彩色小牌子,就是被大太阳晒的掉了色。
那文书领着我们进了门,进了大殿,我就和死鱼眼跟送年货似得把黑痣皂隶的两半塑像给送进去了。
九里坡城隍跟平时一样,很威严的坐在了大殿上,盯着那两半雕像,那张脸,还是跟弹棉花的弓子一样绷的紧紧的,扫了一眼那黑痣皂隶的塑像,眼睛没忍住,还是泛出了点死水微澜,接着看向了我,故作平静的说道::“十里铺子城隍,你这算是什么意思?”
“哎呀,您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嘛。”我摆了摆手,也没等他让,自己坐在了椅子上面,眯着眼睛就对他笑:“这不是,大过年的,给您带了点年货。”
九里坡城隍一挑卧蚕眉:“年货?”
“是啊,”我说道:“新的一年,咱们都得有个新的开始不是?眼瞅着,这个黑痣皂隶肯定是不能在我那里干了,我一寻思,这不是,就把他带到了您这里,来给您拜年了嘛。希望您不要嫌弃啊!新的一年,咱们和平相处,睦邻友好,借这个礼物,我就厚着脸皮,先表个态。”
以后大家都是邻居,以前的误会虽然不能说彻底翻篇,可赛神会上发生的事情,好歹也跟基辛格访华似得,算是有了建交意义了,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别恶性竞争了,还是相安无事的好。
九里坡城隍爷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很认真的审视了我一眼,再看了看那个雕像。
“您也知道,这黑痣皂隶本来是我的人,现在我们算是好聚好散,我本来是要亲自罚他,可他自己知道理亏,可不是先自残了吗?”我说道:“刑罚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用来小惩大诫的,现如今他知错能改,我觉得也没什么惩罚的意义了,所以就托付给你了,我和他的恩怨算完了,你们之间的,也可以算一算了。”
这黑痣皂隶,也是依托塑像,吃香火而存在,他应该是带着我从赛神会上回来了之后,亲手把自己的塑像给打了。
这样的,塑像吃不到香火,他就会消失了,这一下跟自杀差不离。
但同理,我们这些神体,有了香火和信仰,还是会重新凝聚,他要是能在九里坡城隍这里当差,有了新的上司和香火,就等于重新有了身份,还是能回来的。
九里坡城隍的心眼儿比筛子还细,当然知道我是个什么意思,张了张嘴,像是想道谢,可这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又让他没法把谢字就这么说出来,别扭了半天,我才等来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好吧。”
我明白,这对他来说,已经跟领情一个意思了。
别的他可以洗白,可是刚愎自用心眼儿小这一点,雕牌都没法给他洗白。
我嘿嘿一笑:“那行,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大过节的,大家都挺忙的,我就回去了。”
九里坡城隍一看我这么快就要走,这才忍不住说道:“你……吃个茶。”
看你这待人接物的本事,怪不得以前当官的时候,穷成了那个鸟样,连个花雕也舍不得喝。
我摆了摆手:“下次有机会吧,反正,咱们以后,还是邻居嘛!”
九里坡城隍这才点了点头。
你这茶反正也不怎么样,越喝越饿,还不如回家喝高末。
到了这会儿,我一看跟在我后面的陆恒川,还给想起来了,就又看向了九里坡城隍:“对了,要是方便的话,我能不能问一下,您活着的时候,尊姓?”
陆恒川和九里坡城隍长得实在是像,而且性格脾气,都特么特别一样,我一直疑心他们俩有亲戚。
九里坡城隍闻言一愣,似乎也没想到我怎么会问出了这么眉头没脑的问题,但还是回答道:“俗名姓张。”
卧槽,姓张,八竿子打不上啊?这还真是,俩人竟然这么相似,也是缘分,搞得我跃跃欲试,很像从头牵头,让陆恒川拜九里坡城隍当干爹。
我礼貌性的应了一声,这一转身,九里坡城隍忽然又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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