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随从一愣,像是有点难以置信,但马上回过神来,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按在了我手上,瞅着我的眼神,别提多微妙了。
像是在说,你小子哪儿来这么大的狗屎运。
我低头一看,那个令牌方方正正的,上面什么花纹字样也没有,就一块秃秃的牌子。
可能是玄铁的质地,触手冰凉又沉实。
给人的感觉跟判官爷的感觉一样,啥多余的也没有,就是方正威严。
真是牌如其人。
“饼!”一边的小翠按耐不住了,瞪着独眼就跟我嚷:“我吃饼,我吃饼!”
我只好哄她:“翠姑乖,这个饼吃不得,我回去给你买芝麻椒盐的。”
小翠很不高兴,噘着嘴就说道:“就吃饼,就吃饼。”
“哎呀。”身边的狐狸眼挤到了小翠身边,盯着我手里的令牌是又惊又喜,又妒又恨:“这可是判官爷赏给你用的令牌,整个地府,见令牌如见判官爷,你算是发达了!”
那自然,判官爷给的,能是什么便宜货吗?
看意思,这好比是通往整个阴间的钥匙,我上东南西北,都能畅通无阻了。
那个替补司机和那个官都露出了愤恨不平的模样,但碍于判官爷在这里坐着,他们不敢造次,不然没准得扑上来咬我两口。
上头有人就是好,这他娘不成了“特使”的待遇了吗?真是让人牛甩跳蚤——抖三抖啊。
五个小时的时间不长,我得好好利用,做出点效率来。
所以我老实不客气的就跟判官爷行礼道别,诚心没跟那个官对眼,又跟大先生打了个招呼,就要去找证据,大先生一脸的担心,还是忍不住说道:“要是找不到,你就提前回来,千万别出什么事。”
“没这么简单的!”那个官立刻说道:“判官爷,您令牌也给他了,这可是咱们地府的重物啊!既然是立下了军令状,为了防止他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得约束约束他才行——他真要是找到证据就不说了,要是找不到,您可一定要给他定个无事生非,造谣生事的罪责,把他放拔舌地狱去,不然难以服众啊!”
“对,求判官爷明鉴!”替补司机赶忙也来煽风点火:“咱们阴间这么多人,个顶个的都跟他学着胡乱喊冤,喊不出什么王法也不加以惩处,那可真是一片大乱了。”
“这话说的很在理,”判官爷身边的人也说道:“您力求公平公正,可不能坏在一个生魂手上。”
判官爷听了,颔首说道:“好,就这么做。”
我后心一片鸡皮疙瘩就给浮起来了,卧槽,五个小时找不到,我的舌头就要给赔进去了。
狐狸眼脸都吓白了,看意思还想着劝劝我要不跟判官爷辞了这事儿,可说出来的话哪儿还有吞回去的道理,我拉上了狐狸眼就问:“你倒是跟我说说,这个替补司机和这个官,平时都住在什么地方,跟什么人来往?”
他们处理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一定会处理的非常干净,尤其是在官署里面,绝对是天衣无缝,根本没有找的必要,可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但凡干了坏事,我不信你们留不下半点蛛丝马迹——别让我抓到,抓到有你们好受的。
“这我倒是知道……”狐狸眼的狐狸眼转了转,滴溜溜的,像是八月十五的大葡萄:“南门朱雀大街。”
朱雀大街……我倒是稍微还有点印象,老牛他们是不是就那附近当值?好像这里的官,平时都在那里活动。
我点了点头:“走。”
朱雀大街很繁华,这点跟人间就有点相似了,不少开店铺的,市面上流通的纸钱元宝,一般都在这个地方用。
“平常那个官和那个候补司机,时不时就会上这个酒馆里面来吃喝。”狐狸眼指着前面一个店,那个店很有古风,杏黄旗招展,写着“惠甜”俩字。
肯定是说明里面的酒又实惠又甜。
进了酒馆,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正在招待客人,一瞅眼熟,卧槽,这他娘的不是那个把陆茴抓到了阴间的大胸女吗?我记得她活着的时候跟董警官搞对象,被郭洋给算计了,死了之后不甘心,跑阳间报仇去了,其实她在底下过得挺好,嘴上说忘不了董警官,却火速嫁给了老牛,现如今又成老板娘了,日子真是滋润滋润。
而她活着的时候就是丽姐那边的女招待,可以说在搞公关这方面是长袖善舞的,难怪把这个地方经营的有声有色,眼瞅着,她穿的衣服也是低胸收腰,勾勒的曲线毕露,简直活招牌。
小翠看看她的大胸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露出了一副挺纳闷的表情:“咋人跟人差的这样大?”
我跟她好歹算是能攀上点交情,可真是太好了,保准能打听出点什么来。
于是我挺高兴的就上前去招呼:“茆茆小姐,你还记得我不,我跟你一起吃过饭呐!”
我来当阴差第一天,还带着狐狸眼上老牛家蹭了顿饭呢——虽然活人不能吃死人的东西,我只是假装动了动筷子。
没成想,大胸女瞥了我一眼,冷冷就来了一句:“我叫惠甜,不叫什么茆茆,什么年头了,还用这种方式搭讪,你清朝穿越来的吧?我告诉你,大清早亡了。”
你娘哟,这倒是把我给说愣了,唱的是哪一出?
我真认错人了?这也不可能啊,我和“我兄弟”这种情况是少的不能再少了,横不能还有跟我们情况一样的?
我这双眼睛,就凭她这对大胸,也绝对不可能认错啊?
不等我说啥,大胸女就瞪了我一眼:“喝什么?可以点,光看不买你是耍流氓。”
我赶忙应了一声,拿过酒单就要点酒,结果目光一落在了单子上,差点没尿了裤。
一杯勇闯天涯五亿,一杯纯生四亿八千万,感情是天堂银行的钞票,都他娘是天文数字啊!
别说我没有这么多钱,就算有,也不是冥币啊,我还没死,哪儿有人能烧给我,大胸女白了我一眼,显然是嫌弃我穷,而狐狸眼是本地土著,赶紧买了两杯勇闯天涯。
十亿。
我拿到手里也不敢喝,心里一个劲儿的嘀咕,她咋能不认识我了,喝了孟婆汤了?不能呀,有老牛在,能让她喝那玩意儿?
我刚想再问她几句,肩膀子就被人给搭上了,我回头一瞅,瞅见了几个特别雄壮的小吏。
他们穿着的……我心里一沉,跟我上次弄死的那个小吏一样。
本来阴差跟小吏之间就有过节,我闹了那么一出,可更是火上浇油了。
“你就是李千树吧?咱们有事,可得说道说道。”领头的小吏撇着Ω形状的嘴:“我有个兄弟,好像跟你接触了一下,就不见了,到现在还没找回来,你有什么线索没有?”
“那次也是意外,对了,我这次是……”说着,我就想把判官爷给的令牌拿出来挡灾,结果那个小吏像是早有准备,一把就将我的手给推回去,诚心不想让我把令牌露出来:“兄弟们,他这是存心跟咱们过不去,上!”
他显然知道令牌的事情,故意要假装不知道,摆明是钻空子弄我的。
想也知道,我这次找证据,拔出萝卜带出泥,可能触犯的不光是那个官和那个替补司机的利益,保不齐多少跟他们拿过便宜,被他们一指使,要找我麻烦呢。
我可也真是没对不起七杀星,走到哪,就特么的要打到哪儿。
对付他们当然不是什么难事儿,我嘴角一斜,就打算速战速决,可正在这个时候,整个酒柜忽然“轰”的一下就倒了。
我一愣,那些找事儿的也一愣,趁着这个功夫,有个人一把就将我给拖过去摁在柜台后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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