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恒川拉了我一把。
我明白他的意思,大先生最喜欢留后手,可保不齐这次还给我设什么幺蛾子。
但我觉得倒是没什么,因为靠着我对雷婷婷的了解,她刚才对小白的那个表现,不像是装出来的。
她对我的仇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演不了放弃的戏码——不然刚才我抱她的时候,她也不会忍受不住的抗拒。
性情这么烈,跟雷婷婷还真像。
小白显然也有点担心,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跟了上来,还忍不住捏了自己一下,可能怕这就是一场梦。
这一下疼的自己是呲牙咧嘴,但他脸上真的就露出笑容来了——有点难以置信,仿佛天上掉馅饼的笑容。
你倒是美了。
雷娇娇要出去,我寻思了一下,还是一咬牙,把自己价值59元的衬衫给她搭肩膀上了——刚才跟我打了一场,她现在挺狼狈的。
她微微一怔,但没有回头,推开门就往外走。
而这个时候,可能那个伙计已经把她的事情跟外面的单帮先生们说了,那些单帮先生知道老板娘原来长得是这副模样,一个个全跟看外星人似得看着她那张美艳与狰狞交织的脸。
这种视线,谁受得了,何况她又爱美,可她一直也没回头去捡那个人皮面具。
小白一脸心疼,用凶狠的眼神把那些目光都给逼退了,跟上去还像是照料她,她摆了摆手:“没事……早点认清现实,也好。”
她在前面昂首挺胸的领路,带着我就到了那个掌柜仓库里面。
仓库之前被我打了一个稀碎,现在一片狼藉。
她冲着一个角落走过去,捏住了一个什么东西转了几下。
卧槽,我是真没想到,屁股他们竟然被关在了这里?
角落里可能有个暗门,我听到了“吱呀”一声,像是有什么地方动了——跟在顾瘸子家那个暗门里听到的差不离,眼瞅着,一扇门果然给开了!
“汪!”一声特别熟悉的狗叫声猛地就响了起来。
“屁股!”我绝对没听错,屁股还真在这里!
“你去吧。”雷娇娇指着那个门,说道:“你想见的人,全在里面。”
我想见的人,可不光我那几个伙计。
陆恒川紧紧的跟在了我后头,脸上也露出了几分警惕,周飞完全不明白我这是要干什么,但是我上哪儿,他自然也跟上哪儿,满脸都是好奇:“大老板,你要养狗哇?”
我转头看着雷娇娇:“他在里面吗?”
雷娇娇很实在的摇了摇头:“到了现在,我没必要跟你说谎,他只是告诉我,临杀你的时候,从这里把你的人带出来而已。”
也就是说,里面可能正有个坑,等着我跳。
而屁股闻到了我的味道,却没有扑出来,也就说明了,屁股现在根本没有自由,肯定是被关起来了。
这个坑,看来不跳还真不行。
陆恒川鸡贼,我想的到的,他当然也想得到。
“行,不过我路不熟,你跟我去。”我看向了雷娇娇。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要是看我下去,把我锁在里面,岂不是傻逼了。
雷娇娇和小白都明白我的意思,小白一马当先的就过去了:“娇娇受了伤,身体不好,你要人质,我跟你下去。”
“什么人质不人质的,”我将小白拎过来:“多见外。”
雷娇娇为我的心口不一冷笑了一声。
一手搂着小白,一手握紧了平王鞭,我就钻了下去。
这一下去不要紧,合着上头的仓库,也只是一部分,底下的好东西更多!
不愧是好几代管事人给传下来的,一人之力,哪能搞得到这么多好东西,而且……这么多好东西,一个人一辈子都花用不完。
我总是有点纳闷,为什么一个人拥有了许多财产之后,还是想拥有更多,甚至宁愿为此付出很惨重的代价,不知道知足常乐,这一辈子过的就太浪费了——我要是管事儿的,大概带着钱就归隐了,何必在这里站在风口浪尖上,整天担惊受怕,保不齐哪天就被人给弄死了取代了,心里多不安稳。
“屁股?”我扬声一喊,屁股的声音又清清楚楚的传了过来,而且听上去,特别急躁。
像是想告诉我什么事儿。
我转脸就四处里看,看到一扇屏风后面有点动静——被撞的一拱一拱的,显然后面是有什么东西。
我赶紧就过去了,一平王鞭下去,那个屏风就给破了,“擦”一个大胖狗脑袋立马挤了上来,“汪”的冲我大叫了一声。
“屁股!”
屁股身量巨大,那个破口它挤不出来,卡的翻白眼,我赶紧把屏风给破开了,屁股得了自由,一头冲着我就撞过来了,大舌头嚓嚓的就在我脸上舔。
我赶紧呼噜呼噜它的胖头:“我也想你了,你受苦了,不过没见瘦,吃的不错吧?”
屁股很欢快的答应了一声:“汪!”
像是在说,伙食真不错!
我费了老大力气把他从身上给扒拉下来,就要重新去看那个破屏风后面:“王德光他们呢?”
一听我这么问,屁股的声调一下就低下来了,一口咬住了我的裤腿:“呜呜……”
我知道它的意思,是说屏风后面有危险,让我别进去。
而这会儿陆恒川已经先一步把头给探到了屏风后面去了:“他们都在呢!”
我来了精神头,小白和周飞也跟着探了脑袋,却都异口同声的抽了冷气。
一听这个声音,我就知道不好,立马把屁股给推开:“怎么了?”
“唐本初,王德光?”这会儿陆恒川也没顾得上回答我,自己直着嗓子就喊了起来:“你们怎么样了?”
我钻进去一瞅,也愣了,王德光唐本初和郭屁股确实都在——可都被挂在了半空,两眼紧闭,人事不知。
叫一般人看,肯定就以为他们是被吊死了,可我们都是经常跟死人打交道的——这里没有死气,他们都还活着。
“他妈的,是谁这么缺德?”周飞都没忍住:“哪儿有拿着人当腊肉挂的?多大仇多大恨这是。”
说着就想进去救人,我一把就拉住了他:“等会儿。”
周飞没反应过来:“啊?”
我倒是知道,大先生平时从来不做没用的事儿,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把他们吊起来,不碰地,难道地板上有什么机关?
我想到了这里,立马用鲁班尺探了下去。
果然,地板带着非常细微的空声,显然是有点猫腻——保不齐我一进去,就会漏下去。
可不进去,怎么把他们三个给弄出来?本来可以踩着屏风上去,可偏偏屏风还被我给打坏了。
这里四边不靠,也没法弄梯子。
我寻思了一下,让他们几个都让开,自己找了个位置,一脚踏在了墙面上,借这个力道跳起来,拿出平王鞭就试了试——一鞭子打在了拴着他们三个的绳子上,照理说,绳子被打断了,他们肯定会掉下来,再把他们给接住就行了。
可平王鞭一往绳子上缠,绳子没断不说,我反倒是觉出了一个力道——从上往下的力道,像是有人在上面拉那些绳子,倒是把我连鞭子带人给卷上去了。
他妈的,原来地上的陷阱也是来骗我的,真正的陷阱在上头!
眼瞅着要连平王鞭带唐本初他们几个被卷着走了,我顺着平王鞭翻身就跳上去了,把身体坠在平王鞭上,一把用鲁班尺将绑着唐本初他们的绳子给断开,他们三个应声掉了下去,可现在平王鞭被上头的绳子缠住拿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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