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歪嘴?我就问他,刘歪嘴能有什么法子。
周飞立马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说江城本来就是各种信息的流通地,有什么好东西,他当然也是第一个知道的,上次就听说了,这刘歪嘴走了狗屎运,从一个破落武先生家族里,抢了一个宝器,叫平王鞭。
平王鞭?我一愣:“是楚平王那个平王?”
周飞立马点点头:“大老板见多识广,确实是楚平王。”
这个楚平王也是历史上的一个知名人物,冤杀了手下的太子太傅伍奢,还要追捕伍奢的儿子伍子胥,伍子胥逃到了越国,借助越王的力量攻回楚国,掘了楚平王的墓,把楚平王的尸体拉出来鞭尸三百下报仇,是历史上很有名的典故。
“这么说,就是伍子胥用来打楚平王尸体的鞭子了?”我忙问道:“这么厉害的东西,怎么会到了刘歪嘴的手上?”
大家都知道,一般屠户杀生多,身上的煞气就很重,邪物是不敢靠近屠户的,而古代那种大将,动辄杀个成千上万,煞气跟屠户比,简直跟大海比涓滴之流一样,大将拿过的东西,也是带着煞气的,外带鞭打过真命天子的尸体,想想就知道有多厉害。
这种东西,在千年历史上都这么有名,简直可遇不可求。
“嗨,这得从那个破落户家说起,”周飞就给我讲述了起来,说那一家祖上一位武先生出门游历,路过了一个地方想借宿,可村民说这里闹鬼,让他千万不要留在这里,那位武先生哈哈大笑,说这可真是睡觉遇枕头——碰个正合适!他就是来抓鬼的,正好给他们排忧解难,谢礼不用多,烧酒酱肉就可以了。
那一村的人高兴极了,忙给他制备上了吃食,那武先生吃了一个饱,就问他们这鬼是怎么闹起来的,他们就讲述了起来,说一开始是有户人家屈死了个女人,结果就闹诈尸,一闹起来不要紧,谁撞上行尸,谁就中邪,跟击鼓传花似得,没人拾掇的了,这不正打算上外地找道士,天无绝人之路,这武先生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武先生一寻思,诈尸一般是最后一口怨气咽不下,而撞邪则是那怨气传到了别人身上,按理说好拾掇,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结果到了半夜,他正要去看行尸呢,一个刚才才跟他喝酒吃肉的村民冷不丁就跟行尸一样的扑他,他知道这人撞邪了,立马就拿了黑驴蹄子塞嘴外带死掐肋下的鼓包。
可还能他弄利索,这人就软了,其他的村民扑了上来咬他,武先生再出手,这人再软,其他人再中邪,他根本就追不上那个速度——也没法预知,下一个被撞上的会是谁,这么折腾了一晚上,把武先生累的光剩下喘气了,天一亮村民全醒了,一看事儿没成,也挺失望。
这个武先生咽不下这口气,觉得丢了脸面,可又无计可施,只好灰溜溜的要走,结果路上碰到了一个老头儿,老头儿问他是不是拾掇不了行尸?
这武先生虽然羞于承认,但也还是点了头。
那老头儿嘿嘿一笑,就给他了一个鞭子,说你今天还去,拿这个鞭子和一把黑雨伞,见谁扑你,你用鞭子抽,接着就用伞挡在那人头上,就跟给他遮雨一样,事情准能成——事成之后,记得打那个黑伞几鞭子。
武先生半信半疑,心说黑雨伞能收魂确实是没错,可这鞭子是什么来历,难不成粘过黑狗血?
可是他抬头再一看,那个老头儿已经不见了。
他这就寻思过来了,保不齐那个老头儿是个神仙,就是借他的手还收拾那个作怪的东西的。
于是他拿着那个鞭子,又买了一把黑雨伞,就杀回到村里去了,这一杀回去可倒好,被村里人当成屎壳郎一样臭了半天,但他咬牙忍着,就是不走。
好不容易到了半夜,再有人想着扑他,他照着老头儿的话,一鞭子下去,一把伞撑开,那村民顿时就软下去了。
而黑伞一合,里面真蠕蠕的像是包上了什么东西似得。
这个武先生可来了劲,啪啪啪冲着那个黑伞就抽,一边抽一边问它到底是个什么祸害。
因为这个武先生对自己的本事还是有点信心的,知道那不是平常的玩意儿。
别说,他这么一问,那黑伞里的玩意儿哭喊了起来,说伍相国息怒,它再也不敢了。
那个武先生也知道伍子胥的事情,一下就猜出这是平王鞭了,继续狠狠的打,那黑伞里的东西挨打挨的受不了了,才回答说,他就是个灵体,经常凭附在土地庙里的一个石像上,跟着土地爷吃香火,所以有了点能耐,想着吓唬住村民,给自己也整个庙吃点血食,结果就被他给发现了,这货愿意认罚,给这个武先生驱使。
武先生挺高兴,天亮了往土地庙一看,那土地庙里还真有个四不像的雕刻,上面一道一道的,都是鞭痕——跟他昨天打黑伞打出来的鞭痕形状,一模一样。
他这就醒悟过来了,原来昨天那个老头儿,竟然是土地爷,来为民除害了。
这武先生志得意满,收了一个能驱使的东西,还落下个伍子胥用过的平王鞭,顺带为民除害,颇为自得,拿着这个平王鞭就在自己家族里传下去了。
据说这个东西一旦靠近了邪物,一鞭子下去,管他是个什么东西,都得溜溜的滚出去。
那个家族因为平王鞭名声大噪,当初跟陆家的光景都不相上下,可惜后来子孙没有陆恒川他们这些龟孙有本事,家里败了下来,那传人没法子,只好凑了点钱上江城来买消息,结果正被刘歪嘴看中了平王鞭,半哄半骗的就把平王鞭拿去当了自己“供”。
这事儿算是趁人之危,有点让人不齿,不过这年头,礼义廉耻也不能当饭吃,何况那些跑单帮的,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看不起谁。
这倒是真的。
说到了这里,周飞面露难色,说只是这酒店都换了新主人了,刘歪嘴现在下落不明,恐怕不好找。
好不好找的,去了再说。
而那个貂裘女人当时上的“供”,恐怕没那么简单。
“回酒店。”我捧起了灵哥的盒子,说道:“刘歪嘴的下落,别人不知道,可那个貂裘一定知道。”
灵哥没了,这个别墅重新有了一种奇怪的“生机”,像是瞬间就多了不少平常人见不到的“客人”。
晴朗蓝天下面,只有花楸树的叶子簌簌作响。
很快,周飞开了车,奔着酒店就过去了,周飞对这种跑单帮买卖的业务是很熟练的,让我和陆恒川坐下了,自己上柜台就说明情况去了。
因为酒店算是“中间人”,那后面的酬劳,也是酒店收,收完了自己扣一成,再发给跑单帮的。
这会儿貂裘不在,我趁机就跟其他的人打听了一下,问这刘歪嘴咋没事还把店给盘出去了。
其实我心里明白,这里的管事儿的不死的话,是不会换主人的。
那些人都以为我是个生瓜蛋子,对我也没什么防备,嘲笑了我几句之后,就说刘歪嘴肯定是愣的碰上不要命的,已经交代进去了,想找他上地府看看去。
我顺口就问,那这也太突然了吧?他最近一次露面是什么时候?
这话刚说完,还没等其他人吱声,一个女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贵宾对刘歪嘴,怎么有这么大的兴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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