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不是,又自作多情了?
我赶紧把心思给拉回来,转过脸看向了“我兄弟”:“你现在告诉我,大先生在哪里,我的伙计和徒弟在哪里?你不说,以后你别想再见到她。”
“我兄弟”却忽然笑了,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我:“你用她威胁我?”
“怎么,威胁不到?”我笑的特别残忍:“要不你试试。”
“我兄弟”跟听见什么笑话似得,咧着嘴角笑了,因为脸被我打的不轻,我自己的面部肌肉也跟着他这个笑一起抽痛。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表情竟然带着点悲伤。
“这要是不够,咱们再加上点。”我转脸看蒋绍:“大哥,你给我拿一个锤子,十个钉子。”
蒋绍不知道我要拿锤子干什么,但马上动了五鬼运财,给我托了一个羊角锤,一把钉子上来。
我接过羊角锤,把“我兄弟”修长的手摁平了,拿出了一个钉子,悬在了他指甲上:“说不说?”
“我兄弟”一点也不怕,那个拧劲儿,跟我一模一样。
果然,不管是在什么地方,被谁养大的,这个硬骨头一直不变。
我兄弟盯着泛寒光的钉子,还是不说。
不仅不说,表情还十分鄙夷:“一起吧。”
言下之意,给你上刑,我也跟着受罪,不吃亏?
你要是以为我也会疼,就不敢拿你怎么样,那就错了,我不好过,你来陪我吧。
我狠劲儿一上来,攥住了锤子就往下打,“我兄弟”则一点惧意都没有。
陆恒川眼睛一下也瞪大了,抬手就要拦我,可他没有芜菁速度快,芜菁一只手就挡在了“我兄弟”的手上。
我那个力气是奔着死手下去的,哪儿来得及收,眼瞅着,那个钉子直接插进了芜菁的手里。
我一下怔住了。
“李千树!”这个时候“我兄弟”也反应过来了,嘶声冲着我就吼:“你干什么!”
我特么怎么知道她能来挡着?我宁愿这一钉子,是砸在我自己手上的!
“你心疼啊?”可我还是硬装出一副丝毫不为所动的表情,挑起眉头就看着他:“那你把大先生的事情告诉我。”
“你真做得出来,你对芜菁,真的下的了这个手?”“我兄弟”死死瞪着我,像是根本不相信:“你就是个……”
“别说了,”芜菁像是怕“我兄弟”说出什么来,再激怒了我,立刻说道:“你忘了,我死了……死人,是不会疼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特别落寞。
我表面冷冷的,却偷偷跟陆恒川使了个眼色,陆恒川会意,一把就将芜菁给拉开了。
“哎呀,”干儿子和郭洋也凑了上来,干儿子咂舌:“哥,我说爸爸平时对女人很怜香惜玉啊,那什么雷婷婷,那什么陆茴,那什么小梁的,从来没见爸爸跟任何一个女人说过一句重话,怎么非得对这个最好看的下这么重……”
他话没说完,被郭洋一拳捣在腰眼上,说不出来了。
这个不孝子,特么关于我的八卦知道的倒是滚瓜乱熟。
而芜菁一听这几个名字,显然是愣了一下,接着勉强还露出了一丝笑意,像是故意要让自己显得满不在乎。
我看得出来,她在意那三个名字。
“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一把揪住了“我兄弟”的衣领子:“你到底说不说!”
“他不知道!”芜菁忽然大声说道:“那个大先生也只是利用他来害你而已,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关于大先生的事情!”
其实我明白,大先生那天让他带着黑先生清场,有两个目的,一个是他要借三鬼门的地方,干某件外面干不了的事,还有一个,就是如果他想做的事情没做成,我逃出生天,那也能跟他反目成仇。
我一旦杀他,自己也会受很大的损害,这个时候,大先生回来弄我,就易如反掌了。
这是真正的杀敌一万,自损八千。
“千树,我知道就算我跟你说,你也不会相信,但是我求求你,别中了那个大先生的圈套,他就是想害你!”芜菁说道:“你中了计,才是亲者痛仇者快!”
“我要是出事,”我盯着她:“你会痛吗?”
芜菁一时怔住了,像是我戳穿她心里的什么秘密一样,但她马上把视线移开了,一字一句的说道:“不会。”
好一个不会。
我吸了一口气,重新把羊角锤给拿起来了,但正在这个时候,蒋绍像是觉察到了什么,立刻跟我说道:“魁首,又有一个女人来找你了。”
“嗯?”我看着他:“谁?”
看守三鬼门的,是黑先生自己养的小鬼,谁当值,他的小鬼就会上三鬼门口去看守着,今天是蒋绍当值,显然是他的小鬼给他报了信。
“也很年轻,很漂亮……”蒋绍皱起眉头:“我没见过她,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很眼熟,啊,”
蒋绍反应过来了,立刻看向了陆恒川:“跟你弟弟富有兄弟,倒是有点像。”
跟死鱼眼相似,我后心一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卧槽,陆茴?
死鱼眼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立刻看向了我。
“别管他,”我心虚,赶紧说道:“不能让她进来!”
“可是,”蒋绍犹豫了一下,说道:“她支了一个军用帐篷,还带了个电炉,铺盖卷都整理好了,看意思,要是不让她进来,她就打算在三鬼门的门口常住。”
我一阵脑仁疼,没错,这他娘的太陆茴了。
陆恒川的表情跟我一模一样,像是好端端的嗑着瓜子,突然吃到了一个臭的,既痛苦,又猝不及防。
“她现在正在烤东西,像是要开始吃饭了,”蒋绍望着我们,说道:“在烤蘑菇。”
蘑菇……我心里顿时激灵一下,阴鸡冠菌?她想着靠吃毒蘑菇濒临生死之间,靠着小人把她引进来?
这事儿我被陆恒川坑过一次,洗胃插管的感觉可太特么难受了,我和死鱼眼不约而同,跟被人摁了开关似得,三步两步就奔着三鬼门去了。
拉开那扇三鬼门,一阵香气扑鼻而来,熟悉的很,正是阴鸡冠菌的味道——我吃过一次,到死也忘不了。
而陆茴朱唇轻启,正要把那串抹了烧烤酱的蘑菇塞嘴里。
我扑过去一把就将她手里的阴鸡冠菌给抢过来了:“你吃撑了,又要作什么死?”
“你还舍得出来!”陆茴嘴角一翘,露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来,一胳膊伸过来就套在了我脖子上,往自己膝盖上顶:“一点也不撑,我正饿着呢!快让你的人出来,给老板娘做饭吃!”
老板娘……
被她夹在胳膊底下,身为魁首的威风是荡然无存,你娘,我上辈子得欠你们陆家人多少因果啊?
“我做我做,”我心里是叫苦不迭,姑奶奶你真是太能赶了,怎么非这个时候赶过来……
“你怎么还跟陆恒川在一起呢?”陆茴这会儿看见陆恒川站在我身后,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对我十分不满:“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给我离他远点!”
陆恒川假装没听见,也不避嫌,就锲而不舍的在原地站着,任凭这份冷冷的狗粮在他脸上胡乱的拍。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我被她勒的快喘不过气来了,她又把胳膊收的紧了一点,我脑袋往前一耸,正撞在了她美好的曲线上,眼前顿时就给白了。
又暖,又软,又柔和。
一股女人特有的香气。
这个香气跟个小勾子似得,直接搔进了鼻端里。
“李千树!”陆茴忽然惊叫一声:“你鼻子怎么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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