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花娇芙蓉帐 作者:凤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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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去查,眼下更要紧的是木那塔舅舅的伤势。”作为草原之王,他若真是的因此病逝,无疑是会激起草原之怒,一旦此事真是启圣所为,若是败露,没有人会理会其因是因公还是因私,只会举兵攻启为单于复仇。
“你说的对。”德宗大长公主当然知道草原上那些赤脚大夫不能和启圣的名医相比,虽说眼下木那塔保住了性命,可难保不会旧疾复发,毕竟依莫何查所言那三箭都命中要害。
“孙太医年纪大了,倒不适合长途远行,不如让他的孙子乔装与阿兄随行。”裴蓁轻声说道,到底是德宗大长公主府的人,明晃晃的和番邦人士同时,不免让人疑心。
德宗大长公主府因这话脸色阴沉下去,倒不是因为裴蓁,而是因为她贵为一国的公主,却连想派个人给儿子瞧病都要偷偷摸摸的,这样的日子,她已经过了四十多年,难不成就因为她的儿子身上有异族血统,她就该不管不顾他的死活。
“这帮子欺人太甚,我还没有死呢!”德宗大长公主忍不住把手中的茶碗掷了出去,那茶碗顿时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裴蓁是不曾做过母亲的,可将心比心,若是有一日外祖母也遭人暗算,她必也要勃然大怒,不管那人是谁,总要揪出来让他知道知道列害。
“您别恼,这事若真是三王所为,不管是哪个,早晚有一天会让他尝尝被人刺中要害的滋味。”裴蓁温声劝着德宗大长公主,可眼底却不见丝毫温度,正如德宗大长公主所言,她如今人还尚算健朗,启圣就有人敢算计她的儿子,若有一日她去了,她这一脉不知要落得怎样的下场。
德宗大长公主冷笑一声:“让人去查,不管是谁做了这样的事,不用等到日后,只要查到了证据,我便要撕下他一层皮。”
裴蓁不会在这样的事上劝德宗大长公主暂退一步,便是她,遇上这样的事也要撕下那贼人一层皮方能解恨。
“这事马上就让人去查,您别急,也别恼,要不等木那塔舅舅好了起来,来洛邑看您,您却气倒了,可不让他担心,越是这样的时候,您越该好好保重身体,您撑在这,不管是什么人行事之前都要仔细掂量一二的。”裴蓁柔声说道,喊了人进来把地上的碎瓷收拾干净,免得不小心让德宗大长公主踩到在伤了人。
“我扶您下去休息吧!什么事也不急于这一时,您得沉得住气。”裴蓁扶着德宗大长公主轻声说道,又对周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周嬷嬷会意,也上前扶着德宗大长公主,口中不住的说着宽慰人的话。
别的话德宗大长公主听不进去,可有一句话她却是听进了心里,她的撑住,她得长长久久的活着,活到太华出嫁生子,她活一日,便能让人顾及几分,一旦她去了,那帮狗东西指不定要如何欺人,她的太华又不知该受了多少委屈。
“明日让孙太医来给你瞧瞧。”德宗大长公主想起了两个女儿,都是子嗣艰难,对她们这样身份的人来说无子终是憾事,若是妤娘当初能生下那个孩子,又怎会是如今的境况,又哪里有宁川王他们如今的局面。
裴蓁虽知这话的由来,却应了下来,见德宗大长公主好歹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脸上便露了笑意,挽着她的手去了内室,眼瞧着她睡了以后,才轻手轻脚的出了屋。
“让人把安神香点起来,早上也别叫外祖母,若是阿兄过来请安,也不要通传。”裴蓁低声与周嬷嬷道。
周嬷嬷点着头,刚要劝裴蓁下去休息,眸光便一凝,注意到裴蓁手掌上的血迹,不由大惊,便想让人唤了孙家人过来,原来裴蓁不知什么时候用指甲把手掌抠出了血。
裴蓁却是摆了摆手,示意周嬷嬷不必惊慌,之后随手拿娟帕把左手包上,出了这样大的事,任谁都冷静不下来,她也不能例外,可若是连她都失了态,又如何能让外祖母稳下来心来。
第52章
因德宗大长公主走的匆忙, 除了显昭帝、卫皇后、晋安郡主外,倒也没有人知道她是何时离京的, 等长乐郡王得了信的时候, 德宗大长公主一行人早离京三日了。
若是当下骑快马追过去, 倒也来得及送德宗大长公主一程,可严之涣不管得不得宠也是郡王之身,无圣人旨意自是不能随意出京, 只能留有遗憾。
秦宝见自家王爷有些闷闷不乐, 便给他出主意道:“县主虽离了京,可洛邑离京城路途也不算远, 快马加鞭赶路, 十日左右也是到了, 您不如往洛邑送些东西过去, 好叫县主记得您的好。”
严之涣觉得之主意不错,他倒是不念着裴蓁能记他的好,想着的是能叫她记住他这个人。
“你觉得送些什么县主能喜欢?”严之涣没有讨好小娘子的惊艳, 没皮没脸这一遭还是以前和他大舅舅家的表哥学来的。
这一问把秦宝难住了, 他小小年纪就被净了身,虽说外表是个男人,可倒是不全乎的男人,平日里自不会也懒得多看女子一样, 便是与他有些来往的也是府里的侍女,又哪里知道小娘子会喜欢些什么,更何况, 王爷要讨好的还不是一般的小娘子。
“要不您看看时下京里时兴什么,一样都淘弄些?”
严之涣心道,京里的时兴的晋安郡主会不给裴蓁送去,说不去他前脚让人送过去,后脚就不知道让下人仍在哪个库房角了。
周赦眼珠子一转,倒是出了个主意:“奴才之前瞧见镇嘉王妃带了一个琉璃珠子的簪子,光一晃比金刚钻还要晃眼,毕竟拇指大的琉璃珠子好得,那样的金刚钻可不好寻,您不如也给县主掏弄来,她瞧了保准喜欢。”
严之涣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觉得这主意还有些靠谱,可他却不想淘弄那琉璃珠子做的簪子,若要弄,也要与旁人不一样的才能拿得出手。
“你让人去京里的珠宝铺子采买一批琉璃珠来,个头适中就可以,但有一样,都得一样的大小,然后寻了手艺巧的串成珠帘送到洛邑去。”
周赦办事利落,不出十日的功夫就把那琉璃帘子的事办的妥妥当当,拿回来给严之涣一眼,那珠帘在屋内看颗颗通透晶莹,在阳光下看,又闪着华光,严之涣觉得裴蓁瞧了肯定喜欢,当即执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封信,随着珠帘一道送入洛邑,可没等他的人从洛邑回来,蜀地倒是先传回了消息,皇太孙坠了马。
“人可是没了?”严之涣得了信后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
叶大郎可不觉得严之涣是关心皇太孙的安慰,嘴角抽了抽,回道:“人没事,就是去剿匪的途中上了山,地势又多有不平,也不知怎么的就从马上摔了下来,说是断了条腿,如今正在余家养伤。”
“可惜了。”严之涣淡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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