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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记 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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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这也是。”

    重阳道,“这谁家的啊,这般没出息,看个姑娘就能看湖里去,怪道人家姑娘看不上他。男子汉大丈夫,得有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派!”

    “啥气派啊,重阳哥,我听说你趁着学里吃午饭的那么点儿功夫还跑去荷花湖了呢。你怎么没去找我啊,我们学里同窗都一道去了呢。”

    提到这个,重阳就悔啊,道,“你先时也没说给我你们在哪儿,我们去了,没找着你。”他去也是看小姑娘的,而且,他自认为有阿曦妹妹这个内应,说不得还能与女学其他姑娘说上个一句半句的呢。

    “就在湖边儿玩儿了。”阿曦道,“你这眼神儿可真够呛。”

    “哪里是我眼神儿不好,荷花湖那般大,我就是午饭不吃也逛不过来啊。”

    “这倒是。”

    重阳与阿曦道,“明年你告诉我具体地点,我过去寻你,可好?”

    阿曦年岁小,想着哥哥所托,便点点头应了。

    重阳很是欢喜,赞阿曦,“不愧是我的好妹妹。”又说,“绣庄又出了一套四季十二月花卉的绣帕,明儿我拿一套过来给你用。”

    阿曦道,“我有小帕子呢。”

    “这怎么一样。这是哥给你的。”重阳对于合伙人阿曦妹妹一向很照顾,主要是觉着这个妹妹很懂义气,故而绣庄上有什么新鲜花样的东西,重阳都会送给阿曦使,至于同为合伙人的阿晔大宝,重阳表示,男孩子家,就是用帕子,随便的青丝帕子就可用,再不必绣花那样麻烦的。

    阿曦便高高兴兴的应了,重阳趁机与阿曦打听起阿曦她们一日游玩儿的故事来。

    阿曦原就是个聒噪的,见有人捧场,越发兴致盎然啦。

    何子衿没想到这么件女孩子出游的小事竟着了盐课的司王太太的眼,当然,她就是知道,估计也不放在心里。上巳节这样的日子,谁家女孩子不出门呢。不要说孩子们,就是何子衿也约着娘家人与江家人一并出门游玩儿呢。除了那说嘴的王太太与一向以圣人后裔自居的柳太太孔氏,没人不出门。

    如此一桩小事,何子衿知都不知,她现在正忙着女学春季招生的事儿呢。

    田巡抚夫人都有些犹豫着要不要给家里孙女报个名儿去上女学,一直拿不定主意,干脆同田巡抚商量,“李参政夫人去岁就把她家两个孙女送去了,咱们三孙女正当年岁,要不要也送去,倒也有个玩伴。只是,这女学毕竟是江太太办的,时间也不长。”

    田巡抚问,“柳家有没有送女孩子去?”

    田夫人道,“柳太太那性子,自己出门都要戴帷帽,她家的姑娘向来极少见人,哪里会送孩子去女学。”

    田巡抚拈须一笑,“那便把三丫头送去。”

    田夫人道,“好。”

    田巡抚其实心里与江同知也有些个隔阂,不为别个,当初宫家发现那拐子的事儿,江同知如何不是送到巡抚衙门,而是送往知府衙门。说来,田巡抚以前便是余巡抚的心腹人,哪怕余巡抚现在告老还乡,说来还是他与江同知更近些呢。倒不料,这么个大功劳,江同知竟给了柳知府,岂不是远近不分了?

    田巡抚想着,什么时候得寻江同知过来说说体己话才好。

    只是,田巡抚这体己话说的颇令阿念无奈,阿念与子衿姐姐道,“不要说官场相争,便是两家人打架,也没有主家不露面,只令下人头拼命的理。田大人性子优柔,不肯与柳知府撕破脸,我一小小同知,能如何呢?倘田巡抚能做主,我自然是希望他说了算的。”眼下却是叫柳知府生生占据半壁江山,同知本就隶属知府衙门,阿念总不能田巡抚不出面儿,他先把柳知府得罪了,然后日日吃瘪。

    何子衿宽慰他道,“田大人如何说,你只管虚应承便是。还没到要紧时候,倘真到了二人撕破脸,能帮田巡抚的地方,倘是便宜,帮他一把也没什么。当初是余大人对咱们颇多照顾,又不是田大人与咱们照顾,也不必做他的马前卒。”

    “可不是么。”阿念对于这种上官,也颇是无奈了。他探花出身,千里迢迢挑了这么个苦寒之地为官,可不是为了过来做炮灰的。

    官场有官场的事体,不要说事两全了,一头都不好全的。田巡抚认为阿念不该把前番的拐子案交由知府衙门,可阿念即便交给知府衙门,柳知府还是听柳太太灌了一耳朵的女学很不成体统的话,柳太太道,“江同知江太太都是知礼的人,只是不晓得江太太为何一定要办这女学。弄得一群小姑娘家成日在外闲逛,引得诸多闲散子弟观看,很不成体统。”

    柳知府现在正看阿念顺眼,听妻子这般说,还说,“以往你不挺喜欢江太太的么。”

    “哎。以往是以往,自从府城办了这女学,我就时时为老爷担忧,不为别个,女学那是什么地方,都是清白女儿家,现在无事还好,倘得有事,必是有伤风化之大事。老爷毕竟是这一地父母,一旦有这样的事,便是大事大案,怎能不令人担忧呢。”柳太太不紧不慢的与丈夫诉起自己的担心来。

    柳知府果然面色微肃,道,“你这话也在理,只是,这女学办已是办起来了,如今就读的多有官宦人家姑娘,没来由的,也不好就叫江太太停了这女学。可你之顾虑,也不能不理,不若你有空私下提点江太太一二,必在她严守女学门户方好。”

    柳太太想一想,眼下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故而,何子衿很得了柳太太这一委婉“提醒”,这些年,何子衿的性子也磨练出来了,听柳太太这私下之言,遂笑道,“太太的话,我都记得了。太太只管放心,我那女学,里头从来不进一个男人的。再干净不过的地方,我想着,太太娘家出身衍圣公大族,嫁入的又是国公家族,一向极有见识,还想着请太太有空到我们学里给孩子们讲一讲女诫女德,先时不好说,是怕我这面子小,太太不允呢。如今看来,是我想佐了,太太这般心胸,我早该请太太过去了,想来太太就看在那些女孩子的面子上,也不能驳我的。太太要是允了,明儿我亲自送帖子过来。”

    柳太太还是很谦虚的,连忙道,“我学识甚浅,哪里敢讲女诫女德?”

    “太太乃衍圣公之后,谁敢说你学识浅?就是太太这些年的眼界阅历,略讲一讲,也够女学里的学生们受用不尽的。”何子衿很是奉承了柳太太一回,又再三相邀,柳太太便含笑应了,她道,“只是还得容我在家想一想,给孩子们讲些什么。”

    何子衿笑着轻施一礼,道,“太太一片慈心,我代我的那些女学生们谢谢太太了。”

    柳太太身为知府太太,平日里恨不能压巡抚太太一头,哪里是个不愿意出风头的,很是准备了一回女学的演讲。

    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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