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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38
    美人记 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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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剥了壳去了核,给俊哥儿塞嘴里了。

    俊哥儿还跑洞房看了回新娘子,不知哪个嫂子大娘的给他塞了一兜的核桃,他回来全给何老娘了,何老娘这个美,觉着自己二孙子自小就有孝顺长辈的美德,全赖她教孙有方哪。

    江家甭看是乡下人家,正经也是有二百来亩地的小地主,且仅有江仁这一个儿子,亲事办的特热闹,且席面儿也是肥鸡大鸭的实诚至极,何老娘一面吃着一面想,虽不如她家里饭菜的味道,也都是实诚的好东西。

    阿念是做过案首的秀才,江家特意请他与何恭陪坐在首席,觉着体面,又很是郑重的给乡亲们介绍了一回,乡亲们都说,“唉呀,比沈老爷当年中秀才的时候还小呢。”沈老爷,也就是沈舅舅。

    江大舅笑,“是啊,阿素当年可不是案首。”

    人们便道,“念相公以后比沈老爷更得出息。”

    更有文化的还拽两句文,“虎父无犬子。”

    阿念笑眯眯的陪着乡亲们说话,人们更觉他和气,人品好,都说,“跟沈老爷当年一个样,就是当了官老爷,待咱们也是一样的亲近。”

    有文化的那位再拽两句文,“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又恭维何恭得了好女婿,阿念也有福气,能与县里的小仙儿定亲云云。

    送亲的七奶奶也在堂客这边儿的首席上也有了底气,与江太太王氏婆媳道,“不是我自夸,阿琪这闺女,在我们族里是数一数二的好闺女了,品性好,相貌好,能干,勤快,那一双巧手就更甭提了,德容言工,样样都占,令郎实在有福气。”

    王氏早在听到何琪嫁妆里的房子与土地时已是乐得颠颠儿的,险找不了了北,听七奶奶吹捧何琪,王氏也跟着欢喜,“是啊,这说到底还是我家阿仁运道好,要不哪儿能娶得这么好的媳妇呢。”给七奶奶倒酒,王氏道,“亲家奶奶尝尝,这是我们乡里自酿的果酒,香的很,却不醉人。”

    王氏这般客气,七奶奶吃了两盏酒,又夸江仁,“也是您家公子能干,我们县里都知道他,小小年纪就这么风里来雨里去的打理生意。年纪轻轻的,便知道挣钱养家。非得这样的后生,才可靠呢。亲家好家教哟。”

    王氏笑,“我家小子也就是做生意的一点儿本事,全赖我们亲家姑奶奶顾看他。我家姑爷本事更大,在帝都做官涅~”吹搭沈素。

    “知道知道,沈老爷,咱们阖县都有名涅~那会儿沈老爷做了翰林衣锦还乡,我还见过一回涅~”竖起一根大拇指,“气派!”

    成亲这种喜事,大家说的自然都是好话。

    何子衿还见到了少时的小伙伴,她舅邻居沈大家的两位姑娘,沈大丫沈二丫,俩人是过来帮着准备宴席的,沈大丫话少,只是瞅着何子衿笑,沈二丫说,“子衿妹妹,你还记得我们不?”

    “当然记得,大丫姐二丫姐。”

    沈二丫笑,“我们常在村儿里听人说起你呢。你现在也是大姑娘了,真好看。”

    沈大丫笑,“你又说这样的呆话。”

    “哪里是呆话,分明是实话。”

    俩人与何子衿说几句话,打声招呼,就又过去帮忙烧火做菜了。

    因时人的婚礼都是在傍晚举行,吃过喜酒,时间已晚,何家一家子便歇在了江家。沈氏这才得空儿悄悄问何子衿,何子衿悄声道,“是薛大家给阿琪姐添的妆。”

    沈氏点点头,便不再多说了。

    王氏今儿虽然累的很,却又兴奋的睡不着,大晚上的还同丈夫絮叨,“媳妇这嫁妆真是实诚,要知这样,聘礼咱们该多置办些呢。”觉着给媳妇的嫁妆薄了。

    江大舅吃了不少酒,已是昏昏欲睡,偏生王氏一直在耳边絮叨,江大舅嘀咕一句,“睡吧睡吧,嫁妆多还不好。”

    王氏唧咕两句,看丈夫跟个死人似的,想一想儿子结了门好亲,王氏心道,以后就指着儿子过日子啦。想到儿媳妇嫁妆殷实,王氏一咕噜从炕上爬起来,把前儿准备的给儿媳妇的敬茶荷包找了出来,掂掂荷包里那对银镯子,就觉着有些份量不足了。王氏咬咬牙,托着油灯翻了回箱子底儿,找出一对老金簪来装了进去,把银镯子换了出来。此方又锁好箱柜,回炕上睡觉去了。

    第二日小夫妻早起敬茶,王氏也是和颜悦色,江太太江老爷更不必说,都给了实诚的见面儿礼。何家又在江家用了顿早饭,就告辞要回县城了,沈氏低声嘱咐了何琪几句,无非是只管安心好生过日子的话。

    江家一直送何家到村口,在车上何老娘还说呢,“亲家这喜事儿办得真热闹。”

    送亲的一行人也是今儿回县里,七奶奶到何家雇的这车上来说话,七奶奶性子热络,在族里就是个爱管个事儿的,且她家里日子过得也还兴旺,儿女双全,父母皆在,难得的全福人,故此人们有什么喜事儿也爱找她帮着张罗。七奶奶这会儿都直拍胸脯,道,“当初阿琪的嫁妆二十几台抬出来,我觉着还可以,不想一看嫁妆单子,险没寒碜死我。要真是家里拿不出来的倒也罢了,阿琪打小儿就给娘家挣钱,怎么能这样刻薄孩子?”叹口气,“还是薛大家心地仁慈,有了这房子这地,阿琪也能在婆家占住脚了。”甭以为江家是乡下人家就轻视了,人谁都不傻,嫁妆是薄是厚,一望既知。王氏先时脸上是什么样的颜色,知道有田有宅后又是什么颜色,七奶奶不瞎,看得清楚。

    何老娘深以为然,道,“那三婆子向来不开眼的,也就是阿琪还算有运道。”

    “可不是么。阿琪那丫头,瞧着是有后福的。”七奶奶又问何子衿,“小仙儿,薛大家既要给阿琪添妆,怎么倒把东西给了你啊。”

    何子衿道,“东西给三太太,能落阿琪姐手里么?”

    七奶奶叹,“是啊。”又说族里出了三太太五奶奶这一家子,委实丢人。

    何老娘也说,“要不是薛大家大方,丢人丢到村儿里去了,人家还得说呢,咱县里人这般不开眼。”何老娘很有些县城人的自得与荣光。

    “可不是么。”七奶奶与何老娘颇有共同语言。

    何老娘肚子里却想,这薛大家也是个偏心眼儿,何琪是薛大家的徒弟,她们三姑娘也是薛大家的徒弟呀,而且年下节下的,家里都有备礼给薛大家的。可三姑娘成亲的时候,薛大家可没这般大方。一样是弟子,怎地还两样对待啦!

    因车上有七奶奶,何老娘没说这话,一路上就同七奶奶唧呱三太太五奶奶这对抠门儿的婆媳来!

    及至回了家,何恭在后头付车钱,沈氏何子衿带着俊哥儿先陪何老娘家里去,何老娘往自家屋里的榻上一坐,水还没喝一口,就说起薛大家的偏心眼儿来。

    何子衿道,“唉哟,您可别说了,咱家又不是陪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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