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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记 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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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江仁给的银角子,便不忘给江仁面儿上贴金镶银,“那官儿老爷还给小江掌柜写了一幅条幅涅,你们可知道上头写的是啥字?写的是‘碧水英才’!”

    “‘碧水英才’!知道什么是‘碧水英才’不?就是说咱们碧水县的后生里,小江掌柜是最好的!”王媒婆道,“这样的好后生,您家要错过了,以后还能寻着更好的?”

    三太太有些意动,叹道,“只是不知我家里那丫头的意思呢?你也知道,她现在是神人的话也不听啦!她不点头,我也不敢强她涅~”

    “哎,少不得我亲去同阿琪说一说,阿琪这丫头,还是明白事理的!”王媒婆亲自出马,有三太太五奶奶陪着,到何琪的闺房里与她介绍江家的境况,王媒婆道,“我实与姑娘说,姑娘别人不知,你们同门师姐妹三姑娘你总认识的。你们一个族里住着,谁都知道谁?你一听就知我这话实不实诚,这后生是给何小仙儿在山上打理书铺子的掌柜,姓江,现在就在你们族里西头儿三太太家里住着。他家里与何小仙儿她舅家是一个村儿的,两家还是亲家,小江掌柜的姑妈嫁给了何小仙儿的舅舅,他们是这么个亲戚。江家虽是庄户人家,家里也有两三百亩的田地,家产不算薄了,小江掌柜在县里替何小仙儿打理书铺子,人能干的很,已在咱们县里置下了宅院。我想着,这样的后生就是难得的了。他家里就他哥儿一个,以后家业都是他的,也没人分家产。除了田产,家里庄户宅院是三进,县里这处是两进,就是你们成亲,也是在县里住着,自家小夫妻过日子。”

    王媒婆絮絮的说了一通,一直说到口干,三太太都急的问何琪,“看你婶子跟你说这半日,你倒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

    何琪微微欠身,柔声道,“有劳婶子,终身大事,我总要寻思寻思。”

    既没一口回绝,王媒婆就知有门儿,笑道,“是该寻思寻思,姑娘只管细想想,我明儿再来,你给我个准信儿,如何?”

    何琪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低下了头,才能不叫人看到自己微红的脸颊,心却是紧张的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成了!

    竟然真的成了!

    三太太念了声佛,请王媒婆去自己屋里吃茶,同王媒婆告诵半日,“我只愁她这亲事,只盼这回能开眼,早些定下来,也了了我这桩心事呢。”

    王媒婆喝口茶润喉,道,“不是我说话直,婶子疼孙女,也留孩子留得年岁忒大了些。婶子瞅瞅,阖县上下,哪家闺女不是十四五就说亲呢。阿琪都十八了,如她这个年岁的姑娘,孩子都老大了。这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哪,男孩子大些,只要有本事,像你们族里的何洛何小举人,不要说十八,二十八也有大把的黄花大闺女肯嫁呢。女孩子怎能一样?一过年岁,就如同秋后的老茄子,先前再水灵,过了节气也不值钱啦。”

    五奶奶叹,“是啊,要不老话说呢,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这话儿才是正经。”在三太太房中坐了半日,连劝带吓哄了这婆媳俩许多话,王媒婆方起身告辞。

    江家长辈都乐意了,何琪无非就是矜持一下,她既点了头,三太太五奶奶都恨不能去庙里还愿,五十两聘礼银子的话也不提了,只要江家看着给肯把人快些娶走也就罢了。

    江家商量着,在村里娶个媳妇多着也就是二十两银子的聘礼,如今是娶县里的媳妇,哪怕先时有些不乐意,可家里就这一个儿子,怎么着也不能寒碜着。一家子商量过后,还是按五十两预备的。倒是王氏还托何子衿给算了个吉日,何子衿笑,“阿仁哥早托我算过了,最近的吉日就在下月,十一月二十二。要是急着成亲,腊月还有一个吉日,腊月十二,那天正是大吉大利。”

    王氏笑,“定亲日正赶巧也是大姑娘定亲的日子,果然是极好的日子。”

    江家又托王媒婆去与何琪家商量定亲成亲的日子,何琪家自是千允万允的,如此便将大事定下来了:定亲在下月二十二,成亲则在腊月十二。江家又急着给江仁装修县里宅院,总之是忙得脚不沾地团团转。

    江家这样忙活着,孙御史却是要回州府了,何家人颇是难舍,孙御史笑,“此间事了,我也就回去了。待还有空,子衿定亲时我再过来。以后家里若有什么为难的事,只管去州府寻我就是。”在何家住的这些日子,孙御史还真住出了些感情,他是极喜欢这率性真诚的一家人的。

    何老娘嘱咐,“可一定得来。要实在忙来不了,我托人给你送喜蛋去。”

    孙御史哈哈一笑,满口应了。

    如今天寒,何家托了何忻家的马车,车里收拾的暖暖和和的密不透风,再往车里狠放了两床新棉被,让孙御史或倚或盖都使得,还给孙御史带了不少山货,让他回州府慢慢吃。

    送走孙御史,何家也要开始忙何子衿的定亲礼了,正是忙碌之时,胡家传来了个不大喜悦的消息,胡文在外地做官的父亲,辞官回家了。

    第245章 定亲啦

    胡文如今不过十七岁,就是长兄也才二十出头儿,他爹今年四十五岁,在官场上,正是当打之年,实不是辞官养老的时候。何老娘在家听说胡大老爷回乡的事儿就说了,“阿文他爹按理年纪不算大啊,怎么就辞官回乡了。”

    沈氏也觉着奇怪,笑,“这也不晓得,这哪儿说的好呢,过些天三丫头回来问她就知道了。”

    何子衿道,“做官的人心思跟常人不一样,历史上就有个做官的人,忽然想到家乡的鲈鱼和莼菜,结果就辞官回乡了。”

    “还有这样的傻蛋?”

    何子衿笑,“历史上都赞美这人呢,还管这段历史称为‘莼鲈之思’。”

    “这样放着官儿不做的傻蛋,竟还有人赞美?”何老娘深觉不可思议,道,“赞这傻蛋的也都是脑子不正常的。”何老娘寻思着,问自家丫头,“你说,会不会阿文他爹也想咱们这家里的鱼啊菜啊的?”

    何子衿道,“不管是不是,总算平安到家了,就是福气。”

    何老娘觉着这话不对味儿,道,“平安就是福气?”

    “胡家大老爷又不是七老八十干不动的辞官回家,他虽比我爹大上十来岁,却也是正当壮年,好端端的,如何就把官儿给做没了呢?官场上少不了起落,但看胡家大老爷能平平安安的回来,没搅进什么官司里去,难不成不是福气?”何子衿不急不徐道。

    沈氏都跟着心里发悬,道,“不会是胡家大老爷任上有什么不到之处吧?”

    何子衿道,“就是有什么不到之处,如今官职已经罚没,余者并未追究,家口得以保全,就此回家,天大运道了。”

    沈氏叹,“平日里瞧着那一身官身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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