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睿刚一靠近解石区,就见到了个熟人,韩氏珠宝的韩老板,这老哥戴着个异国情调的遮阳帽,身上的衣服也是被汗水给浸透了。
“韩老板,您这不也是在闲逛吗?”
庄睿闻言笑了起来,看老韩这架势,估计是想来捡个漏,买几块解出来的明料,在解石区不乏他这样想占便宜的人。
“老弟,别笑话我了,我闲的蛋疼买了飞机票跑这鸟不下蛋的地方闲逛?当然是想瞅几块好料子啊……”
韩皓维苦笑了起来,接着说道:“明标开标我刚才也去了,这哪里是赌石?简直就是他娘的抢啊,一块块破石头像不要钱似地,老哥我是玩不起了……”
做生意讲究成本控制,不仅是韩老板,这次参加公盘的很多珠宝商,都被第一天的明标给吓到了。
国内的闲散资金还有游资的注入,让赌石市场变得愈加疯狂和不理智起来,缅甸这边煽动了下翅膀,国内今后几年的翡翠市场,也将会大受影响。
“是啊,我也没敢投标,拳头大的一块料子就要两百多万,开出来冰种都亏,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
庄睿也是连连摇头,在经历了刚才开标后,他对于此次公盘的兴趣骤减,和这些必须依靠公盘来筹集货源的珠宝商不同,庄睿在缅甸还是有根底的。
帕敢的那个翡翠矿虽然准备出售,但是这几年积累下来的好料子可是不少,按照胡荣的说法,他库藏的原石,即使分一半给庄睿,也足够他那珠宝店五十年的翡翠用料了。
所以庄睿也不着急,能抽冷子捡到好料子,那当然是求之不得,如果实在无法捡漏,就权当是旅游来了。
……
“那个人就是北地翡翠王?”
“好像是的,听说是姓庄……”
“很年轻吗,看这样子也没中标,不会是吹的吧?”
“吹?你吹个上亿的翡翠来看看,告诉你,前几年这年轻人可是大出风头的……”
“不过就是运气好罢了,那几年换谁都赚钱……”
在庄睿和韩皓维聊天的时候,旁边一群正准备解石的人,纷纷低声议论了起来,要是庄睿在赌石圈子里,也曾经铸就过一段传奇,那也是有江湖地位的人。
虽然圈内不少人都在质疑庄睿的玉石鉴赏和赌石水平,但是人的名树的影,仅凭前几年的战绩,庄睿在这圈子里,就有着一定的影响力。
庄睿正和韩老板说着话,一个人凑了过来,说道:“您是庄老师吧,您看能不能帮忙掌掌眼,看看这块料子怎么样啊?”
“您是?”
庄睿可没有唐老那么高的品德,见人就帮忙掌眼,这掌眼的活可不是好干的,说好了别人信服,说不好可能就招人记恨的。
在去年的时候,庄睿曾经帮古云的朋友鉴定过一个物件,是一件青花瓷器,署款是大清乾隆年制。
根据那人所说,这东西是他老祖宗从清朝传下来的,不过庄睿一上手,就知道是个赝品,按照行里的规矩,当时没好意思说假的,只是推说看不懂。
谁知道那哥们一出门,就向古云大发厥词,说庄睿徒有虚名,都是吹出来的,搞的古云直接和那人翻脸,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从那事之后,除了在古玩圈子里之外,庄睿再也没有帮闲人鉴定过物件,干这事等于是给自己添堵。
“老弟,这是张老板,近几年来赌石市场的急先锋啊,眼光准胆子大,名头可不比你那会小……”
那人还没说话,韩皓维就抢先给庄睿介绍了一番,听的庄睿微微皱起了眉头,“好好的和自己比格什么劲啊?哥们又不靠这个吃饭的。”
“张老板,掌眼就算了,我这名气也是别人吹出来的,当不得真……”
以庄睿现在的身家眼界,早就懒得去计较这些事情了,所以在谈吐间表现出了一副远超年龄的成熟。
“哪儿能啊?庄老师的名声可是连老外都知道的,莫非是看不上小弟的这块料子?”
那位张老板这两年在赌石行里混的顺风顺水,着实切出几块好石头来,平时身边不乏一些国内知名的珠宝商吹捧,自以为在行内鉴赏原石的水平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了。
不过由于入行晚,张老板没和庄睿接触过,但是经常听人聊起庄睿的战绩,心中未免有些不服气,现在找上庄睿掌眼,其实就是想考究庄睿一番的。
这种事情并不狗血,在这世上就有那么一些人,听不得别人比自己强,放在古代就叫做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凡事都爱较个真。
庄睿听到这人的话后,微微皱起了眉头,说道:“还是算了吧,这赌石千变万幻,没有解出来之前,谁也不敢说里面有什么东西……”
“啊?哈哈,庄老师既然看不透,那就算了……”
张老板听到庄睿服软,自尊心那是爆棚啊,当下打了个哈哈,也没再继续逼迫庄睿。
庄睿不想招惹是非,出言拒绝了,但是却引得韩老板心有不忿,在张老板话声刚落之际,出言说道:“张老板,看不透是什么意思啊?还不怕给您说,庄老弟看不透的原石还真不多,论起鉴赏原石的水平,嘿嘿,张老板您……”
韩皓维话说了一半,但是话中的意思谁都能听得懂,张老板原本笑着的一张脸,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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