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睿话声刚落,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挤了进来,说道:“我认识他,我们是老乡,小伙子,真的要谢谢你啊……”
“没事,不用谢,都是国内出来的,谁见到不得帮把手啊?”
这人说话让庄睿听的很舒服,可见人人心里还是有杆秤的,也不全是些胡搅蛮缠的不讲道理的人。
庄睿把病人交给了后来的那个人之后,说道:“快点去医院吧,我刚才看他似乎呼吸都没了……”
庄睿虽然学了一手半吊子的针灸,但是对医学可是一窍不通,不过刚才从这人蜡黄的面色可以看出,好像是病的不轻。
“不……不去医院……”
在庄睿刚说完话的时候,一个微弱的声音,从棚子里传了出来。
“醒了,那人醒了……”
“老吴,你这究竟是怎么了啊?”
此时靠在后来那人怀里的老吴,很费劲的挣开了眼睛,说道:“老李,不去医院,我没事,刚才太热,起身猛了点,现在没事了……”
虽然嘴上说没事,但是旁人都能看得出来,这老吴的状态实在不怎么好,额头上豆粒大的汗珠不住的往下滴落着。
老李倒是挺仗义的,一摆手说道:“不行,一定要去医院,咱们一起来的,你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回去我也没法向嫂子交代啊……”
“不去,老李,我在这躺会就行了,你去挑毛料吧,别耽误了你的事……”
老吴这会的面色变得好些了,那些围观看热闹的也都纷纷散去,这公盘一共只有十五天的时间,每一刻都是很珍贵的。
老李听到老吴的话,规劝道:“老吴,这翡翠再重要,能有命重要吗?别说了,不愿意去医院,我在这看你一会……”
“好,那就麻烦你了……”老吴的病似乎不是他说的那样简单,说完话后就闭上眼睛休息了,脸上的肌肉,不时的在抽搐。
“庄哥,没事吧?”彭飞和李振走到庄睿面前,看到不是庄睿出事,这哥俩均是松了一口气。
“没事,这老哥可能中暑了,我也休息一会……”
庄睿走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了,虽然不累,但是热的难受,喝了一碗凉开水后,喉咙还是感觉像是往外冒火一般。
庄睿对半躺在椅子上的这人的行为,很是不理解,向旁边那人问道:“老哥,这位是怎么回事?这样子还不愿意去医院?”
那个老李长叹了口气,说道:“唉,这次本来都不想带他来的,偏偏要来,不过平时没听说他有什么病,要不然我就是绑都要绑他去医院……”
原来这老吴本是福建一个做建材的商人,生意做得也算是很成功,有个一千多万的身家,在当地颇有名声。
只是这两年建材生意不太好做,手上有点闲钱的老吴,就开始想投资点别的行当,可能是福建距离潮汕地区近的原因吧,不知道怎么就一头钻进了赌石这行当里了。
老吴开始只是小赌,一般切个十万八万的料子,算是有垮有涨,玩了一年多下来,也赚了两百多万,这可比他做建材风里来雨里去的容易多了。
在赌石场里,从来都不缺乏奇迹,经常有人以小搏大,花费很少的钱切出极品翡翠来,老吴见过几次之后,手笔慢慢的变得大了起来。
只是作为珍稀矿石的翡翠而言,哪有那么多的极品给人开采?像庄睿那样次次能到赌到极品翡翠,可是要比中五百万还难的,这老吴当然没那运气了。
在国内各大公盘赌了半年之后,老吴算是完败,一千多万的身家,缩水到只剩下三百多万,家里的生意也荒废了,甚至连老婆孩子都顾不上了。
已经沉迷于赌石之中,变得有些疯狂的老吴,最后把车子房子和一些地产,都抵押给了银行,贷出了一千多万,来到了缅甸,准备再赌一次,将失去的都赢回来。
谁知道这刚刚开盘第一天,就倒在了赌石场内,老吴可是背负着一千多万的债务呢,所以说什么都不愿意去医院,准备休息一下继续去挑选原石。
“这……这种心态能赌石吗?”
庄睿听完这故事后,是彻底的无语了,看着那闭目养神的老吴,也不知道是该可怜他,还是该狠狠的训斥他一顿。
赌石虽然主要也是靠运气,但和赌博还是有点区别的,它更加考究一个人的经验和眼力,这是需要长期摸索和实践积累的,并不是说谁谁都能入行的。
像老吴这样的人参与赌石,一不懂翡翠,二没有经验,两眼一抹黑的闯进赌石行当里,几乎就是给那些毛料商人们送钱的。
在凉棚里休息了一会之后,倒是老吴先精神了起来,说什么都不愿意再躺下去了,拿着个手电筒又继续开始了他的赌石之旅,看的庄睿连连摇头。
不过他也不好相劝,赌石圈里的人,个个都认为自己是火眼金睛,在看毛料的时候,如果不是相熟的人说话,很可能就会得罪人的。
这事只不过是个小插曲,庄睿休息了一会也继续看起了明标区的翡翠原石,只是看了四五千块料子后,臆想中的极品翡翠一块都没能找到,让庄睿心里有点儿失望。
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快到中午了,庄睿连忙给唐老打了个电话,一早就说了今儿自己做东,他可不敢放这玉石圈老前辈的鸽子。
和唐老约好了在玉石中心门口见,庄睿招呼了彭飞和李振一声,就准备结束上午的赌石了,虽然收获不大,但是在前3000位数字的标号内,庄睿也记下了二十多块料子,准备下午投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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