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何鸿身体的另外一侧,也是老外,大约四十多岁的年龄,身材不高,但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在庄睿向他看去的时候,似乎有所感应,偏过头向庄睿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何鸿等人进入到赌厅之后,马上和先来的那群人招呼在了一起。看这热闹的场面,有点不像是马上要进行一场赌局,而是老朋友们的聚会了,不过舒文在赌厅里四处张望了一下之后,马上向庄睿走了过来。
“庄先生,我的赌注带来了,你要不要先看一下?”
舒文在昨天的时候,也没想到这场赌局的影响会如此之大,不过他也是骑虎难下了,遂把自己岳父别墅中剩下的几件珍品古玩都给拿了过来,万一庄睿要是借口他的物件不行,取消这次赌局,那舒文的脸面可就丢大了。
“当然,希望舒博士不会让我失望……”
庄睿点了点头,他才不会打肿脸充胖子呢,物件要是不等值,凭什么让自己去赌?
舒文摆了摆手,身后跟着的几个人,纷纷把手中或捧或抱着的物件,都放在了赌厅中唯一的那张赌台上,随后将外面的包装打开,将里面的物件展示了出来。
“庄先生请慢慢看。”舒文做了个请的手势,但是人却挡在了庄睿面前。
庄睿愣了一下。继而恍然大悟,招招手让那几个侍应把自己昨儿赢的几件瓷器和郎世宁的宫廷妃子画,同样摆在了赌台上。
舒文笑了笑,这才让开了道路,并且让自己身后的一位老头前去检验庄睿拿出来的东西,虽然说庄睿昨天并没有离开赌船,不可能玩那偷梁换柱的把戏,但是舒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带了位港岛著名拍卖行的鉴定师前来。
庄睿没有去管舒文等人,径直走到赌桌前,观看起舒文带来的物件来。一共是两件瓷器和二幅卷轴,数量上要比昨天的少一个,但是古玩这东西,不是数量多就值钱的,像景德镇现在每年还烧制那么多陶瓷玩意呢,全加起来也未必有这桌上的一个东西值钱。
那两件瓷器一对康熙款的青花玉壶春,胎质细腻,釉面光滑,青花发色纯正,色彩也很艳丽,整个器物层次多、画面满,主次分明,浑然一体,并不给人以琐碎和堆砌的感觉,庄睿在用灵气看过之后,的确是康熙青花中的精品,价值不菲。
“**,在国内一件都很难找出来的玩意儿,这老外一拿就是一对……”
庄睿心中有些愤愤不平,由此可见,当年的那些强盗们,不知道从国内抢走了多少祖宗传下来的宝贝,现在居然堂而皇之的拿出来,可谓是恬不知耻之极了。
只是这一对瓷器的市场价值,和那一对明永乐的白瓷相差不多,很显然另外两幅画的价格肯定要高上一些了,不然按自己的说法,这些物件的价值不对等,赌局可是不成立的。
庄睿有些迫不及待的将一幅画轴摊开在桌子上,顿时愣住了,先不提画卷本身,就是在画面那些角落处的题跋,就让庄睿震惊不已,其中最显然的一个是“体元主人”字样的印章,庄睿知道,那可是康熙皇帝的一方私印,这就足矣证明这幅画绝对是宫廷内流出的了。
这幅画是沈周的《庐山高图》立轴纸本画。上面用几种简单的颜色,将庐山的险峻秀美,长川瀑布,青松黄石,勾勒与纸上,磅礴大气,呼之欲出,像庄睿这般对古画所知不多的人,也是看的如痴如醉。
整幅画纵约两米,横大概也有一米左右,如此尺幅,在古画中也是极不多见的,沈周早年多作小幅,40岁以后始拓大幅,中年画法严谨细秀,用笔沉着劲练,以骨力胜,晚岁笔墨粗简豪放,气势雄强。
其人学识渊博,富于收藏,交游甚广,极受后世名家的推崇,文征明就曾经称他为飘然世外的“神仙中人”。
而沈周的作品更是受到清朝几位皇帝的青睐,在这幅画上就有康熙雍正和乾隆三位皇帝的铃印以及题跋,庄睿估计,这幅画的价值,要比郎世宁的妃子图的市场价格还要高出不少。
只是庄睿以前曾经听闻这幅画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今日一见,才知道传闻多是虚假的,别的不说,就冲那画轴中浓郁近乎呈紫色的灵气,庄睿就敢断定这幅画绝对是真的。
另外居然也是沈周的作品,这是个小幅的书法作品《山水书法》,一共是十六开册页,书法笔力苍劲,气势雄强,并且保存的极为完好,基本上是没有任何损毁之处,这历经六百多年,实为不易。
这一对瓷器和两幅沈周的作品,价格是不低于昨天庄睿赢来的几个物件了,在看完这些东西之后,庄睿点了点头,对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舒文说道:“舒博士也是位收藏家啊,这几个东西不错,咱们之间的赌局,可以成立了。”
舒文没有急着回话,而是等到己方的鉴定师鉴定完毕之后,看向了庄睿,说道:“好,我请来自澳门的斯蒂文森先生帮我赌这一场,不知道庄先生是自己下场,还是请你代表你来赌呢?”
“我自己赌!”
庄睿的话让众人都吃了一惊,他们都是消息灵通的人士,在刚才就知道了昨天从国内赶来了几个人,其中有位赌术高手。
只是场内众人都没想到,高手居然不下场,而是庄睿亲自与曾经获得过拉斯维加斯赌术大赛赌王称号的斯蒂文森对赌,这不是老虎头上拍苍蝇,找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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