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迁白了他一眼:“我早知道他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
“不是真的,上不了古山。”叶迁使用最简单的推断。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不是坐飞机而是坐火车?不是卧铺而是硬坐?”
特负咳嗽一声,他认为现在自己有必要发言,压了声音说道:“干我们这行的,什么都要低调。要时刻保证与群众们生活在一起。这样即使逃起命,安全系数也能高上不少。这是第一堂课。”特负摆显完问叶迁:“她是智宗的,你是什么宗?”
“他是盗宗。一脉单传,出去一个才能再收下一个。”小倪抢答。
“盗宗?”特负眼睛一亮,心中大喜。这是条大鱼啊!专业分外的对口,这次不升个一级,领导都不好意思见自己。盗宗是古山中人最少一个宗派,但也是最稀罕的一个宗派,三十年前有个盗宗弟子曾经轰动全球。这猛将兄用一个半月时间将一沿海大型城市小偷全部抓光光,其当任反扒大队长的半年内,那城市小偷比人妖还稀罕。好容易抓一小贼,群众们总要万人空巷前去围观。后来……后来被挖到特工局,出国两月后就报请了失踪。大家总结教训后一致得出结论:问题出在他太出名,想不被发现都难。
特负掏出一块巧克力亮亮,然后放在自己上衣口袋中说:“表演下,拿到就归你。”
叶迁摇头说:“盗宗有死规定,不得用盗术为自己谋私利。”
“真可惜。”特负叹了口气,很是遗憾。叶迁也抱歉一笑,一不小心碰到了桌边的矿泉水瓶,特负急忙弯腰伸手一抄,稳稳的抓在手心。心中得意:这下让你们两个小鬼看眼了吧。
可他直起腰去傻眼,俩小鬼正在一起吃巧克力,再摸摸自己胸前,巧克力已经不在了。特负惊讶指着叶迁问:“你这不是谋取私利吗?”
“谋取私利?”叶迁一楞后说:“没有啊!我拿了你的巧克力,‘劫富济贫’给了小倪。小倪再‘有好东西要大家分享’给了我一半。何来谋取私利之说?”
特负张大嘴问:“你这道理是哪听说的?”
“我师傅教的。”叶迁回答。
特负再问:“你师傅还教你什么?”
“你想知道?”小倪惊讶问,世界上真有不怕死的人。
“想。”特负意志坚定。
叶迁三下吃完巧克力,指了下贩卖车说:“去!给我们一人买十盒巧克力。”
“凭什么?买巧克力又没发票,我一个月工资才几个钱。再说火车上的东西贵死了。”
叶迁道:“你不买,我就告诉大家,你诱拐我们。”
“切,我还以为什么高招。见到乘警我会亮明身份。”特负很不屑。
叶迁道:“见到乘警前,你会被暴揍一顿。当然你如果会对百姓们嚷嚷:‘我是特工’那就例外了。”
特负转头一看,这车厢有觉悟最高的大学生,还有粗壮有力的农民工,还有……两名战士!特负咬牙一拽拳头在空中停留了三秒后,笑咪咪说:“我给你们买,要什么口味的?”
“杏仁的,他的也是。国产的不要。”小倪抢答。
特负全身有点虚脱感觉,但身为一名特工,这点破财消灾的觉悟他还是有的。咬牙拽出一个干瘪的钱包,一步一挪的朝贩卖车走去……
虽然囊中羞涩,但饭总是得管的。这名不到三十岁的特负悄悄点点钞票,也就三百来块钱。身为特工人员不仅衣食住行要和老百姓没区别,更重要不能朝口袋揣过多的现金。至于银行卡……银联储蓄卡可以用用,什么金卡银卡还是省省吧,更别提信用卡。再说你有卡,人家未必让你刷。谁没事跑火车站买两张票要要求刷卡,肯定是闲在家里欠抽类型,特别是敢跟铁老大叫板的,人家从警察到法院可有专门流水线一条龙服务。
三人面前是三盒干饭再加三个青菜。
小倪很不满说:“我们那每餐每人保证三菜一汤,两荤一素。你知不知道我们还是花朵,需要浇灌。你懂不懂?”
“凑合吃吧!”叶迁先拿起筷子,特负一听这话,感动啊,感动到眼泪鼻涕一起流。不愧是男孩子,就是比较懂事。
叶迁吃了一口后对小倪说:“吃啊!用眼光杀死他也没用。他没钱了。”特负立刻低头惭愧……
“那怎么也要个汤啊!”
叶迁一拉矿泉水说:“这个!”
“这个还是我师傅给的。”小倪喃喃白了特负一眼,终于不再说什么,开始吃饭。特负的头都想埋到椅子下去。
特负又认为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缓和当前气氛,想了想后问:“你们是怎么入古山的?是你们父母送你们去的。”
小倪用筷子指下叶迁说:“我是!他不是,他是孤儿,盗宗老头拣的。”
叶迁筷子一拍说:“你胡说,老头说我有父母,我是不小心丢的。”
“哼!”
叶迁把快餐盒一放:“你道歉。”
“就不,你就是孤儿,大家都知道。”
叶迁一听,当时就急了,一把拍掉小倪筷子:“你道歉。”
小倪怒了:“你打我?……我师傅都没凶过我。”说完放下快餐盒就扑了过去。
叶迁不甘示弱与其扑在一起,小倪可不是普通人,从小就有暴力的学习,但叶迁毕竟是男孩子,再说虽然差了点,但也不是手底没货。两人半摔绞半近身散打干上。从座位打到车厢通道,又从车厢通道打到另外一边座位,看得出来叶迁很是吃亏,最少脸被挠了一把,手臂被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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