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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金嫁纱 作者:南郭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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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微笑。

    女孩聪明如斯,对着外公的遗照,嘴角终于慢慢地上扬。虑及自身,全世界的人都因为共鸣到自己的缩影而哭泣。但是,外公,我和你一样,我选择笑。

    “我的ps技术是有多鬼斧神工,被感动到了吧?以后我教你啊。”闵斯澈伸出手重重地个给女孩抹眼泪,“不许再掉眼泪,真是丑死了!”

    “早餐吃过了吗?”看见女孩眼中死灰复燃的灵气,顾宵良的心境渐好。

    “吃过了,闵叔叔有煮蛋给我。”年年如实回答。

    “这小丫头最爱我的白水煮蛋,一口气吃了四五个呢!”闵斯澈春风拂面地邀功。

    年年汗颜,顾宵良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刚要追问,听手机响了起来,顾宵良将手中的相框递给闵斯澈:“阿健回来了,我出去看一下,你照顾好年年。”

    顾宵良出了冷院左拐,在小巷转角处看到了站在军绿色的吉普越野车的阿健,旁边还站着拄着拐杖的李环,以及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年轻男子。

    “顾先生,多亏了张军经理开车送我,才顺利把申家老太太接过来的。”阿健如实汇报。

    “吴健先生客气了,为顾总办事应该的。”密城影楼分店的这位张经理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他摸着干练的短发,笑得很腼腆。

    张军的胸前还别着精致的工牌,绿色的嫩芽在横陈着的红色细长圆柱体上散射开,因饱和度被调整的缘故,对比的红和绿竟也被搭配得如此和谐。不难看出,“静女花嫁”的品牌logo,创意源于前任董事长生前最爱的古诗,《静女》:“贻我彤管”,“自牧归荑”。

    “小张,你做得得很好。”顾宵良欣赏这个自己三年前巡店时从基层提□□的年轻人,谦逊好学吃苦耐劳。

    张军受宠若惊地开着他的吉普离开,阿健也自觉地回到冷家帮忙理事,如此便只剩下顾宵良和申家奶奶李环二人。

    “老太太,申雨……还好吗?”顾宵良打开话题。

    “这孩子啊……”李环钻心地疼,“虽说先是在村卫生所止了血,但送到兴华医院,挂号排队半天,半截指头还是没给接上……好在他爹妈知道这事情以后都连夜赶回来了,现在一家子人都在医院守着,总算有个安慰。”

    “对不起……请你不要怪年年。”顾宵良心中遗憾。

    “怎么会呢!这都是他自己的命。丫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要是怪她,我今天就不会想着亲自来给嵘老哥的坟添一把土。”

    顾宵良感欣慰了许多,还是艰难地开了口:“那天晚上……经历这种事,年年有刺激性自闭症的倾向,还不能确定她心理上受到的伤害是不是已经愈合。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她外公被迫害,以及对申雨砍断自己手指这些血淋淋的情景已经逃避性地忘记了。所以,我希望她能带着最少的伤痕离开夏庄。而有些事,拜托您可不可以继续对她隐瞒……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

    冷家那姑娘,终究又要离开夏庄了。李环心里有些酸涩,自家孙子疯癫如此,却没在那丫头的记忆里烙下痕迹,真是造化弄人。

    李环突然想起了冷玉临终前呢喃的话。她自己在漫长的五年时间里迅速衰老,却清晰地记忆着当年从冷玉口中听到的那个名字,并以自己半个多世纪的阅历来断定,那个名字对冷家两代姑娘的重要姓。

    所以,李环盯着顾宵良的眼睛,拐杖重重地点在黄土地上,一字一顿的问:“你姓顾,那么,请问您是不是名叫——顾、子、瑜?”

    顾宵良闻言大惊,面如死灰。

    此刻,他终于确认冷年年的生父是谁,内心却是一片荒芜的钝痛。

    ……

    顾宵良失神地搀扶着李环回到冷院,尽管已竭力克制,难堪仍然在他脸上清晰可辨。年年也发觉到这一点,但是李环的出现,让她激动地忘记了周遭。

    “奶奶,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外公他……他……”年年牵住李环的手片刻不离,委屈极了,一时又想起申雨,哭哭啼啼地问:“哥哥呢,他的伤风好点了吗……”

    李环很是纠结到底该不该答应顾宵良的请求,但年年的纯真与无助让她最终决定选择沉默,她最后一次轻轻抚摸着年年的短发:“你外公的事,我们都知道,我们都非常难受。等小雨的病养好了,奶奶就带他去京华市找你,好不好?”

    年年乖觉地点点头。所以她不会知道,当申雨固执地忍受着断指的疼痛,沉默地应付父母的责骂,从奶奶口中得知年年已经去了京华市以后,京华便成为了这个少年心中,最想要踏在脚下的城市。

    只是连申雨自己都不会知道,他离开夏庄,走入京华,会用掉自己整整十年的光阴。

    ……

    葬礼接下来的流程紧凑、严谨。

    在李环和王树才两位长者的安排和主持下,顾宵良作为孝子,也换上了孝衣。他牵着年年的手,跪在冷嵘的灵堂前,逐伦向拜祭的各类亲友叩首回礼,待这正式的大祭祀完毕,时间已是上午十点半。

    骨灰入,棺盖落,殡始出。

    夏庄有这样的风俗,未成年的小姑娘去不得埋人现场,否则会被坟堆里不干净的东西缠上。因此,送葬队伍走到一半,李环就要将年年往回劝。顾宵良一句“凡事听老人家的”,就把女孩丢给了留守大本营的闵斯澈照顾。

    年年远远看着顾宵良扛着招魂幡走在最前。初见时干净优雅的脸已经沾染了细灰,锃亮昂贵的皮鞋也被绣花针扎破,简单地缝上了一圈白色的粗布。但这些不协调的细节,却让年年没来由地心安。

    叔叔,谢谢你,和我沾染了同一种尘埃。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又不是不回来。”闵斯澈扯起年年的白色衣袖一角,急急地在脸上擦拭,“这里风沙简直有石头那么大,我整个一星期的sk补水算是白敷了。”

    “闵叔叔,我先带你回家洗把脸吧。”年年并不懂什么是sk补水,对闵斯澈的夸张却已经习以为常。

    回到冷家,原本热闹的院落已经人去楼空。年年将暖瓶中的热水倒进瓷盆里,再一舀舀地添加冷水,熟练地为闵斯澈调出最舒适的温度。

    双手被温热的清水包围,黑色的沙土迅速掉落,晕染开来,闵斯澈的心也跟着融化,他看着慢慢变得混浊的水,突然说:“年年,人有时候会为了自己的洁净,而去弄脏其他东西其他人。但是你要明白,能弄脏人心的东西,只有这个人自己。”

    闵斯澈擦干手上的水渍。看着浮游的沙土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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