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上去竟然还有些让人感动......
方休看着他们,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还好,也不算是无药可救。
那小厮却是专注于表演,仍是哭的泪流满面,大声的道:“不!错的是小的!是小的没有听见你们的声音,是小的让你们误会了少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啊!
你们都是读书人,不要拦着小的!到时候若是血溅到了几位的身上就不太好了!”
说着就开始挣扎。
这些士子们那里见过这种场面,纷纷开口挽留。
“不,真的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
“我们压根就没有说那些话!”
“怎么可能,你们都是读书人,仁义礼智信都是放在心上的,而不是挂在嘴上,说的定然都是实话!你们只是在安慰小的罢了,小的都知道!”
“真的没有,我们......我们.....哎......”
士子们都是摇头叹息不说话了。
那小厮还是道:“是小的错,都是小的的错啊!”
说着,又要去撞墙。
士子们忙不迭的上前拦住他。
“我的错!”
“我们的错!”
“我的错!”
“我们的错!”
来来回回了好几遍,那小厮突然停下了,看着那些士子们,表情突然变得无比的严肃,道:“好,是你们的错。
既然是你们的错,那是不是该给些赔偿,我要的不多,精神损失费一百两就够了。”
“......”
“......”
此话一出,不止是那些书生们,就是方休都是怔住了。
这小子可以啊!
活学活用!
这精神损失费是方休经常说的,而且的确是收到了不少的银子。
却没有想到这小厮竟然也能想起的起来。
书生们听见这话,一个个的都是怔在了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一个个的都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套路,都是套路啊!
万万没有想到,他们饱读四书五经,到头来竟然被一个小厮给套路了。
这......
这未免有些太荒唐了。
一时间,众人都是说不出话来。
那小厮却是把这个当成了一件正事,表情严肃的看着他们,开口问道:“你们读书人都是仁义礼智信俱全的,方才没了诚信,我只当你们是一时失误。
对我造成了如此大的打击,如今却是一点儿表示都没有吗?
未免也过分了一些吧!”
书生们听见这话,仍是无语。
他们是彻底的懵了,同时也彻底的认清了。
这方府的上下,从他们的主子新安候,到小厮,到挑粪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是彻彻底底的小人!
“怎么?就你们这样还是读书人?说谎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想要赖账!he......tui!”
那小厮说到这里,啐了一口。
士子们这哪里还能受得了,纷纷道:“好!刚才的确是我们说谎了,误会了你,这一百两银子,我们出!”
说罢,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同伴。
一百两银子对于方休而言,那就是九牛身上的一根毛,一根毛尖尖,那是什么都不算!
对这些书生而言,却的确是不一笔不小的花销。
对于那些世家子弟还好,对于寒门子弟,就有些问题了。
因此,不少书生都是默默的低下了头。
但是,寒门书生有,世家子弟自然也是有的。
很快就有人道:“我出一两银子!”
“我也出一两!”
“我出三两!”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一百两银子就凑够了。
那领头的士子伸手接过这些银子,递给了那小厮,没好气的道:“这是给你的精神......精神......”
那个词,他也搞不明白。
那小厮伸手接过银子,笑着补充了一句:“精神损失费!”
“对对,精神损失费!”
那小厮看着这一百两银子,确定的确是银子,也不是镀银的以后,放进了自己的钱袋里。
然后又伸手,道:“除了精神损失费,还有误工费。”
“误工费?”
书生们又是懵了。
这是什么东西。
“对!误工费,很简单,我跟你们在这里闲扯了这么长的时间,我若是去做其他的活计,岂不是还有银子,这笔银子,你们是不是该赔给我?”
“......”
好像有点儿道理。
书生们一个个的都开始有些怀疑人生了。
他们之中甚至有些人都快要忘记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了。
在这里站了将近一天的时间,一直到了晚上,都快要睡着了,方才见到了新安候。
这就罢了,和新安候一句话都没说呢,又赔了一百两银子。
这......
这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简直是荒唐,简直是莫名其妙,简直是!
书生们一个个都是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小厮却是一脸的得意洋洋。
看来平时跟着少爷还是没有错的。
能学到不少的东西。
别的不说,就是这个精神损失费还有什么误工费,凭借他自己的脑子,就是想个一天一夜那也是想不明白的啊!
方休却是无奈的捂住了自己的脸,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上去给那小厮就是一脚,骂道:“一百两银子还不够?快点儿滚!”
那小厮被人踹了一脚,刚想要骂人,听见自家少爷的声音,脸上忙不迭的露出笑容,谄媚的笑道:“少爷说的好,少爷说的对!少爷就连踹人都是这么的帅气!”
“......”方休听见这生硬的吹捧的话,竟然开始有些怀念白小纯在自己身边的日子了。
没好气的就要上前再踹他一脚。
那小厮却是一溜烟的跑了。
“小的滚,小的这就滚!”
随之而去的是一百两银子。
士子们看着那小厮抱着自己的一百两银子离开了,一个个的站在原地,都是有些恍惚。
他们......这是做了些什么啊!
方休却也懒得再逗这些书生玩儿了,表情逐渐变得有些严肃,看着那些书生,开口问道:“你们说要指教,究竟有什么好指教的,直接说,无妨。”
领头的那个士子听见这话,方才回过神,转头看向新安候,表情也是变得有些严肃,坚定的开口道:“学生们想要知道,新安候与科举之变有什么关系?
或者说......科举之变究竟是不是新安候您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