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蒯复阳,希望能从这货脸上得到一点提示,但这货却是眼观鼻在那里做入定状。看样子是不打算提供任何线索。没有提示或许也可算作一种提示。顾天佑心念电转,听吴登云的口气似乎已经把自己看成了杀害宝蜡措的凶手,首先这事儿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扣自己脑袋上。其次,自己接下来这番话务必要打动吴登云的心,至少要把水给搅和浑了。
忙道:“主席先生,请允许我向你解释一下,我之所以私自离开天佑城来到奈比度,其实是因为已经查清楚了东部联军司令阁下的死因,同时又获悉了一个针对阁下您的阴谋,所以才急忙赶来通报。”
吴登云一听先愣了一下,然后看一眼红袍和尚,又看看蓝袍的道士。和尚道:“阁下,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混淆视听,宝蜡措将军就是被他杀害的,明灯点水之术里您已经亲眼看到了,断然不会有假。”道士道:“主席阁下是圣人降世,心中自有推断,贫道相信阁下一定能分辨出何者为妖。”说着,瞥了对面的红袍和尚一眼。
这老道讲话很有技巧,一句话便把当下的情况透露给顾天佑知道了。红袍和尚用明灯点水的邪术忽悠吴登云想要弄死你呢,老道我是打着匡扶圣人的旗号来的,对这缅甸民主联军内部的纠纷实在不方便多说什么,问题的关键还是吴登云对你有杀心,就看你怎么能消了他的杀心,我才好为你说话。
这就叫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算命不往人家心里说,便说的再准也不讨喜。
吴登云道:“二位先别争了,你们的意思我明白,请放心,我心中有数,绝不会让奸人得逞。”说完又看顾天佑:“你有什么话不妨说说看,你查到了什么?究竟是谁在针对我?”
顾天佑知道他其实真正关心的只有最后一个问题,道:“针对阁下的人和害死宝蜡措将军的人其实是同一个野心家,这人便是坐镇毛淡棉的苏丹瑞,之前吴登黑代司令奉命执掌东部联军主持宝蜡措将军遇害一案,因为临时有事所以把这差事交给我来办,于是我就开始着手调查,结果很快便掌握了线索。”
“凶手一共是师兄弟两人,都是精通造畜邪术的高手,宝蜡措将军的官邸就是被他们豢养的兽兵从地下水道给攻破的,我找到线索后追踪到了这俩人,结果发现他们都在崇拜一个可怕的邪神。”
“什么样的邪神?”吴登云扬声问道:“另外,你还查到了什么?”
顾天佑道:“我发现了一幅画像,那尊邪神好像个癞蛤蟆,那画像分作两面,另一面画的却是一个人,我瞅着很像坐镇毛淡棉的苏丹瑞,我当时又仔细辨认了一下,越看越像。”
“癞蛤蟆?”吴登云果然动容:“你说癞蛤蟆?还很像苏丹瑞?”
顾天佑点头,很笃定的:“是的,绝对错不了,就是癞蛤蟆,另一面几乎跟苏丹瑞长的一模一样,我抓住了那俩人便审问他们,可他们却说那件事儿是林四南主使他们做的,语气十分坚决,甚至说完之后便自杀了。”
“林四南?”吴登云微微一怔,随即摇头道:“绝不可能,他没有这么大的胃口,吞不下缅东地区,只有苏丹瑞那个野心家才一直惦记着缅东地区那些我们很难掌控的山区,那两个人之所以那么说,其实就是为了误导你的判断,两个有决心自杀的死士,怎么可能透露出真正的雇主身份?”
话都让你说了,老子倒省了许多唾沫。顾天佑心中暗笑,赞道:“主席阁下的分析太有道理了,看来真的很有可能是苏丹瑞这混蛋干的,我没有您这么透彻的眼光,所以呢把这俩人都列为重点嫌疑人了,为此还绑了林四南的儿孙,并且已经派了一支精干小队去了毛淡棉奇袭苏丹瑞的将军府。”
吴登云啊哟一声,吃惊的看着顾天佑:“什么?你派了人去抓苏丹瑞?”
顾天佑点点头,道:“这个野心家,不能继续容忍他下去了,对付了宝蜡措将军,接下来就该轮到我和您了,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都是他要消灭暗算的对象,与其坐以待毙,我想不如主动出击把他揪出来交给您处置。”
吴登云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语气酸溜溜道:“你这天佑城的战力真是十分惊人啊,居然敢去毛淡棉抓苏丹瑞,你知道毛淡棉有多少军队把守吗?苏丹瑞的嫡系卫队就有两千人,我想你恐怕很难得手,而且还会招到他的报复。”
这话题的导向显然是越来越对顾天佑有利了。那个红袍和尚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大声道:“主席先生,请你不要相信他的胡言乱语,那件事就是他做的,我的明灯点水之术是不会错的。”
吴登云的脸上闪过一抹犹豫,显然他现在更愿意相信的是那件事是苏丹瑞做的,更愿意看到的是天佑城跟南部自由军死磕一仗。所以他没有立即回应红袍和尚,而是先看了一眼蒯复阳。
这个时候蒯复阳就方便说话了,他不说反问:“主席阁下,您还记得前些日子奈比度城里闹癞蛤蟆灾的事情吗?”
吴登云立刻意动点头,道:“对呀,我刚才着重问顾参谋长的原因也是想起了那件事,顾参谋长说那些人拜的邪神是癞蛤蟆,咱们城里闹的也是癞蛤蟆,还有一只大癞蛤蟆从主席官邸墙外的下水道里钻出来害人,我想那东西的目标就是我啊。”
蒯复阳道:“中亚半岛妖邪横行,正是圣人出世平定乱局还老百姓清平世界之时,您是百神护圣,这些魑魅魍魉手段再高明也伤不到您分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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