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卿莫属,王爷太腹黑 作者:掉节操的嫩大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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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楚的心一霎狂跳,他捏紧了手掌,全身都似变得僵硬。
然而那一对凤眸中,却是光芒灼灼,他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被瑶瑶坐在屁,股下面的那幅画钤。
容楚几度想要走过去,可是他拳头捏紧了又松开,松开再次握紧,从来都是杀伐决断的他一时竟然踌躇了洽。
因为他好怕会再一次失望!
然而,容楚最终还是一步步走了过去,他不能,也不愿错过每一个机会,即使那机会微乎其微!
“爹爹,”瑶瑶正揪着土豪大人的长耳朵玩,她一抬头,看到容楚过来,于是连忙咧开漂亮的小嘴,甜甜唤了一声。
容楚只是盯着瑶瑶压着的那幅画看,好似并没有看到瑶瑶的笑脸。
瑶瑶顿时就嘟了小嘴。
“瑶瑶,你这幅画是从哪拿来的?”只是一眼,容楚心头已然荡起了汹涌的巨浪,他极力克制着,但是他的声音还是难以抑制地颤抖了。
“公公给的呀!”瑶瑶见容楚对她新现的宝贝感兴趣,立即又高兴了。
她站起来,刚准备去拿画,然而容楚已经伸手,一把就将画捡了起来。
当容楚将那幅壮阔的山水图拿在手中,看着画作那熟悉的笔法,还有那只有他才能看得出来的细节,他只觉自己的心跳几乎都要停止。
“来人!”容楚吼道。
“王爷!”溥公公一直在外候着,此刻一听容楚传唤,他听着这声音不对,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连忙小跑着进来了。
“这幅画,这幅画是哪来的?”容楚也顾不上自己这般激动会不会吓到瑶瑶了。
只见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溥公公,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王爷恕罪!”溥公公慌忙跪倒在地,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只是脸色煞白胆战心惊连连磕头。
瑶瑶还从没见自己爹爹这般疾言厉色过。
她看了看容楚,又望望溥公公,忍不住就扁了小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吱吱吱!”土豪大人忙不迭地伸爪子抚摸瑶瑶的后背,一脸慈祥地安抚。
轩辕姑母与青雪听到容楚吼声,也已经冲了进来,轩辕姑母连忙抱起瑶瑶安慰。
容楚也现自己刚刚语气过于急迫了。
他闭上眼睛,定了定神,方才再次问道,“起来说话!你看看,这幅画,是谁送来的!”
“是,王爷!”溥公公紧张地爬起来,他心惊胆战接过容楚手中的画,看了一眼后,便道,“回王爷的话,这就是镇北使进献给王爷的独孤先生的画!”
“那怎么会在瑶瑶这里?”容楚捏紧了大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幅画,眼中光彩越来越亮。
“王爷说是赝品,奴才本来是想扔掉的,刚好在御花园里遇到小郡主,小郡主一看到这画就喜欢,奴才就给小郡主了。”溥公公听着容楚语气似乎并不是生气,他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镇北使现在何处?”容楚突然问。
溥公公一愣,他有些不确定地小声说道,“王爷不是让镇北使大人滚回领地了吗?”
“那你还不快去让他滚回来?”容楚凤眸瞪起,倏地暴怒吼道。
“是!是!奴才这就去!”溥公公弓着腰,慌忙转身就走。
刚出依兰殿大门,溥公公立即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只觉后背都湿透了。
他忍不住摇头叹气,王爷这性子真是越来越阴晴不定了,上午才让人滚走,半天不到又要人滚回来……
这边溥公公刚走,依兰殿内,容楚已经不顾轩辕姑母的询问,拿着那幅画,一头冲进了书房里。
一连几个时辰,他的眼睛几乎没有从那画上移开过。
而且越看他眼睛就越亮,心跳得几乎要撞破胸腔。
他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这幅画,这样的笔法,还有配色,完全就是当初他教沐凝的。
尤其是在那细节处所隐藏的肥狐狸,也是当时沐凝和他开玩笑时所约定的。
她说万一有一天他们走散了,她如果没钱用,她就画几幅画,拿出去卖,只要他看到画上有一只肥狐狸,那就能找到她了。
没想到当初的一句戏言竟然一语成谶……
容楚痛苦地闭上眼睛。
夜深了,当皓月升上半空,皇宫里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溥公公,王爷叫下官回来究竟所为何事啊?”那苦逼的刚滚走,就又滚回来的镇北使跟在溥公公后面一路小跑,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他原本是带着好不容易购得的独孤楚名画兴冲冲进帝都,想要在瑾王殿下面前留个好印象的。
谁知王殿下看都不看一眼就断定他拿得是假画。
然后他只能灰溜溜卷包袱滚蛋。
谁知道他刚走半天,就见溥公公领着一队黑风骑追上了他,又将他给带回了帝都。
镇北使当时就吓破了胆,只以为瑾王爷是改变了主意,要治他的欺君之罪,这次回去肯定死定了。
尤其是在他百般询问溥公公,却都只看到溥公公一脸紧绷表情时,倒霉的镇北使大人简直要恨死那个将独孤楚的画引荐给他的人了。
镇北使不由在心里暗暗誓,如果这一次他侥幸大难不死,他回去一定要扒了那个人的一层皮!
他么的,给幅假画竟然还敢要他一千两银子!
当溥公公终于领着镇北使到了依兰殿,他一扬拂尘,示意镇北使自己进去。
“……”镇北使双膝软,脸色煞白,几乎快要站不稳。
溥公公见镇北使恐惧成这样,也有点不忍心,毕竟他收了镇北使不少好东西,于是就好心提点了一句,“你不用害怕,王爷若是要杀你,也不用等现在,一会王爷问你什么,你照实说就是!”
镇北使听闻瑾王爷不会杀他,这才稍稍安了心,他稳了稳心神,扶墙进了依兰殿的书房。
没有人知道容楚究竟问了镇北使什么问题,溥公公只看到当晚自家王爷留书一封,连夜带着一队黑风骑不知去向。
连带着,那位倒霉蛋镇北使也失踪了。
这几个月来,大乾的朝政在容楚的治理下已经重新步入正轨,朝中又有齐相与德王辅佐,即使容楚不在,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溥公公虽然不知道容楚去了哪里,但是他只看自家王爷的紧张程度也能猜出,定然是与王妃有关。
是以溥公公只对群臣道王爷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便解释了他为何突然不上早朝的原因。
群臣虽有疑惑,但这一年以来,所有人都见识了容楚的铁血与无情,所以并没有人敢去质疑。
三天后,溥公公收到容楚的信,要他带上瑶瑶,即刻前往大乾与西凉以及北金三国交界处一个叫繁花镇的地方。
溥公公不敢怠慢,连忙安排了青龙卫贴身保护,一行人带着瑶瑶昼夜赶路。
七天后,他们终于在繁花镇与容楚会合。
“王爷,是不是找到王妃了?”青雪目中含着期待,她眼巴巴望着容楚。
除了青雪,随行前来的轩辕绯等人亦是殷切地盯着容楚。
容楚却并不回答,他从轩辕姑母怀里抱过瑶瑶,一路辛劳,瑶瑶也不见疲惫,而是兴奋地在容楚脸上“吧唧”了一口。
“瑶瑶,爹爹带瑶瑶去找娘亲好不好?”容楚望着瑶瑶与沐凝神似的小脸,一年多来,他眼中第一次有了笑意。
“找娘亲,爹爹快去!”瑶瑶兴奋地拍手。
所有人的心也都因为容楚的这句话而变得雀跃起来。
彼时,花间峪。
崭新的大瓦房里,李小花正坐在炕边看着手里那一沓厚厚的银票呆。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不到,原本一贫如洗,甚至要为三餐奔波的他们,突然之间,不但有了这辈子都用不完的银子,还住上了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大房子。
李小花天天都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小凝,你快来掐我一下!”
临窗的桌子旁,长遮脸的女子正在提笔写字,闻言,她抬头,点漆似的明亮黑眸里不由染了无奈的笑意,“好了,你不是在做梦!”
“小凝,你快告诉我,你的画为什么这么值钱啊?”
李小花收好银票,她滑下炕,走到女子面前,好奇地拉着她问道,“对了,他们都说什么独孤楚,这个独孤楚到底是谁啊?小凝你以前是不是认得独孤楚?”
“我不记得了!”女子正在写字的手一顿,她微微蹙了黛眉,清丽眼底露出一丝茫然。
“哎呀,瞧我这张嘴!”李小花见自己又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由懊恼地狠抽了自己几下。
“没事!”女子抿了抿嘴角,垂落双目,掩去眼底的黯然。
“别多想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就在这里住着,我们都是一家人!”李小花安慰女子,她想了想,又担心问道,“可是,这假画终究是假画,万一被识画的人现怎么办?”
“不会有人现!”女子几乎是脱口而出。
然而说完这话,女子立即一愣,似乎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笃定。
就像她在作画时,总是下意识在画里画上一只肥狐狸一般,好像就是一种潜意识的行为。
“有点闷,我出去走走!”女子忽然觉得心跳有些加速,有一种莫名慌乱的的感觉袭上心头。
就像是,近乡情怯一般。
可是,她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又是哪来的近乡与情怯?
女子心里不由苦笑。
她再无心写字,于是放下笔,同李小花说了声,便转身朝外边走去。
恰好李大牛进来,女子淡淡点头,“大牛哥!”
一看到女子绝美的玉颜,李大牛就脸红心跳说不出话,待到他鼓起勇气想要和女子多说几句的时候,女子纤瘦的身影已然走远。
李大牛眼中的神采顿时黯淡了下去。
“哥,你真是个木头,喜欢人家就去说啊!”李小花看得着急,忍不住就啐了李大牛一口。
“小凝那么好看,我哪配得上她……”李大牛收回视线,闷闷不乐地走到堂屋坐下。
“什么配不配的,我们现在不是有钱了吗?况且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或许一辈子都想不起来,我们对她有救命之恩,她嫁给你就是报恩!”李小花撇撇嘴,一脸的不屑。
“别这么说,我们的钱不也是小凝给挣来的吗?”李大牛对妹妹这番话十分不满。
“好了,哥,你既然喜欢小凝,就去说啊!走,我们一起去找小凝!”李小花拉起李大牛就朝外边走。
其实李小花想让李大牛娶小凝,也是有私心的,她这哥哥年纪大了,人太憨厚,至今没娶媳妇。
小凝虽然身份不明,但人长的美,又能赚银子,她是想将小凝永远留下,这样他们才有源源不断的银子赚。
另一边,女子出门后,又朝池塘边走去,她很喜欢那里的景色,没事就喜欢坐在那里呆。
池塘边有一排樱桃树,正是樱桃成熟的季节,女子走过去时,顺手摘了几颗熟透的樱桃,然后便朝塘边走去。
她蹲下,将手伸进水里,沁凉的水立刻包裹了她左掌,掌心里那一朵并蒂的莲花仿佛活了一般,葳蕤生姿。
女子不由有些出神。
恰在此时,女子忽然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人扯住。
她扭头,便见一名约莫两岁那么大,粉妆玉琢,漂亮的像是画上走出来的女娃娃睁着明亮的大眼睛,仰头看着她。
“娘亲!”她甜甜唤道。
女子一看到这漂亮的女娃娃就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而且她的心也因为女娃娃的这一声娘亲而怦怦乱跳起来。
可是女子却还是抿了嘴角,微笑着否认,“我不是你娘亲,你是不是和娘亲走散了?”
“可是爹爹说你是瑶瑶的娘亲哎!”女娃娃摇摇头,又点点头,似乎也很迷惑。
“是吗?你爹爹在哪?”女子在听女娃娃提及她叫瑶瑶后,只觉心头上好像有什么亮光划过,但还不待她捕捉到,那道光便迅即逝去。
女子不由暗自拧眉。
“在那!”女娃娃回头,兴奋地朝后边一指,一边奶声奶气地兴奋叫道,“爹爹,瑶瑶找到娘亲了!”
女子顺着女娃娃手指的方向看去。
此刻不过晌午时分,金乌斜挂,透过那一树繁花的缝隙,落下无数的金色影子。
那一身月白衣袍的俊美男子就站在繁花的树影下,白袍上金色光晕明灭,却比不上此时他眼中那刻骨的深情。
他就这么站在那,一直看着她,动也不动,好似生怕他一动,眼前的美梦就会被打破。
他找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当他今日终于在这偏僻的乡村看到那抹已然深深刻进他骨血里的身影,他竟然有了丝害怕的感觉。
他是怕这又是他的一个梦,他更害怕他千辛万苦找来,却现那只是一个与她长得相似的人。
可是她的笑颜又是那般熟悉,与他梦里的她一霎重合,她看瑶瑶的眼神又是如此的温暖。
他终是忍不住相思之苦,往前走去,他唤她,“阿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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