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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郎_分节阅读_85
    惟公卿倒是看出一点,那就是这人和他一样,是个哑巴。
    “他比划什么呢?”那匪徒头子皱着眉头,问跟随那哑巴一同来的人。
    “我家爷说,还是您厉害,手到擒来。”
    他一说完,那哑巴立即连连点头,还冲着匪徒头子翘起大拇指。
    只是被赞扬的人一点也不高兴,那眉头越来越深,嫌恶程度不亚于刚才碰过惟公卿。
    要不是场合不对,惟公卿真想笑出来,感情这哑巴还带着个翻译。
    许是感觉到了惟公卿的笑意,那哑巴突然转了过来,夹在肥肉下的眼睛透出狰狞的光,他那眼神让惟公卿难免一愣,他看他的模样,比那匪徒头子还要凶狠。
    他杀了人兄弟还没怎样,反倒是素未平生的哑巴反应更为激烈。
    他又开始比划,不过这次不再那么滑稽。
    他脸上的肥肉都发横了。
    “我家爷说,这人交给他处置。”
    那匪徒头子想也没想的一挥手,“这是我的地儿,用不着别人跟着参合,堂兄你那拿好自己要的东西,我帮到这里也算仁至义尽了,要走我不拦着,要留也别太久,我这儿不收杂人。”
    可能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那人激动起来,他两手乱挥,几次差点打到那匪徒头子的脸。
    后者的脸这会儿已经全黑了,到最后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拍开了那苍蝇一般在面前乱晃的手,“堂兄这是在质疑我在寨子里的威信了?”
    那人一僵,也不再比划,只是那表情还带着商量。
    匪徒头子再次挥手,“党兄回去歇吧,我不太喜欢,我办事儿的时候有人来打扰。”
    那人被请了回去,在转身的时候,他还不忘看上惟公卿一眼,他那眼神让人无法安心,不共戴天不过如此。
    惟公卿很想知道,他认识他吗?
    不过,看着那人厚重的背,那些理不清的思绪,这会儿好像有了头绪。
    在那匪徒头子重新转向他的时候,惟公卿倒是抢先开口了,他试探着用很慢的语速说,当他确定那匪徒头子真的看的懂他的唇语后,惟公卿的速度就恢复了正常,‘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绑了我府里的下人,有件事你得弄清楚,你不仁,我才不义,没道理你要杀我,我还要把脖子洗干净在那等着。银子我已经准备好了,三千两不多不少,我是带着诚意来的,到底是谁不想认真的做这买卖,当家的我想你不应该来问我。’
    惟公卿说完,那人目光一凛,他也不忌惮,继续说道,‘宽阳附近都是山,但我还真是没听说那座山头有绺子,想必当家的是不想做宽阳城的生意,这主意打到我的头上,也该是另有隐情,莫怪在下多嘴,当家的在做生意前应该把事情都捋顺清了,不然被蒙骗了,当家的还不知道。’
    惟公卿说话的时候,那匪徒头子就沉着脑袋听着,到这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突然往看了眼,然后才看向惟公卿。
    那眼神,阴冷无比。
    惟公卿坦然回视着。
    片刻之后,那匪徒头子喊来兄弟,让他们将惟公卿和重华分别关押,他背着手,往后院走去。
    见那匪徒头子走了,他才又一次看向重华,那眼睛始终被遮着的人,像是有所感应一般,也将脸转向了他。
    明知道重华看不到,惟公卿还是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他们就被带走了。
    ……
    刚才出现的哑巴不是别人,正是被逝修拔了舌头的谢祖德。
    而这匪徒头子,是他堂弟谢乾。
    虽然都是做见不得光的生意的,但俩人的性质是不一样的,所以平日里他们也少有往来,这谢祖德突然垮了,没有办法不得不来找谢乾帮忙,后者本不想管,但毕竟也算是兄弟,不好放着他自生自灭,再说他现在又算是残了,所以就答应了他,替他筹笔银子,让他到别处继续生财。
    谢乾和谢祖德不一样,他精明的很,他早觉得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谢祖德到他这儿点名道姓要逝府的银子,还要逝府那哑巴亲自来送。
    他也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
    他当初只答应他帮他弄些银子,其他的谢乾不管,很显然谢祖德没按他的意思来。
    就算惟公卿不说,他自己心里也明净的。
    他这人恩怨分明,他不喜欢被人蒙骗,他更不喜欢自己塞子的兄弟藏着别的心思,看样子在收拾惟公卿之前,他得先扫扫寨子里的灰,免得乌烟瘴气。
    ……
    谢祖德满心欢喜终于把他的仇人抓到手了,可惜那谢乾过于固执,让他看着到口的肥肉吃不下去。
    谢祖德回去之后就在屋子里转圈子,那小眼睛里满是凶光,惟公卿把他害的这样惨,他必须得让他付出代价。
    可是那谢乾……
    这寨子里都是他的兄弟,他说一没人敢说二,不管他用什么办法,都不会有人忤逆谢乾。
    他要是不让人动惟公卿,这事儿不好办……
    那家伙就是太固执,太讲原则,还有那狗屁道义,这也是他们这么多年都鲜少联络的原因。
    见谢祖德愁容不展,一个劲儿的转着圈子,那翻译想了想,就凑了过去……
    “爷,您看这事儿不如这样……”
    第七十章 沦为囚徒
    谢乾一脚踹翻了桌子,碗碟碎了一地,满屋子立即肃静,全都向他这儿看来。
    谢乾上了自己的座位,一脚踏在上面的虎皮垫上,他没看任何人,就是盯着自己的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