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掀桌,王爷太猖狂 作者:暗香
213:果然有猫腻,高人不见影叶繁被叶锦一手提溜着出了房门,叶繁就好像是诈了毛的猫,吼道:“我多大了你还这样提着我,丢脸死了,快放下。【,//”
叶锦松开手,拍了一下,然后才徐徐说道:“你当我愿意这样?”
叶繁十分懊恼的整理衣衫,嘟囔道:“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叶繁整理整理衣裳,满脸的憋闷,十分不满的说道:“大哥,你怎么跟老三越走越近了,我贼讨厌他。”
“他也贼讨厌你,你们俩彼此彼此。”叶锦忍不住的一笑,转头看着叶繁很是郑重的问道:“如果有人要欺负老三,你管不管?”
“……”叶繁一愣。
“如果有人欺负你,老三会不会管?”叶锦再问。
“……”叶繁再愣。
“如果在外人跟老三之间让你做一个选择你会选择谁?”叶锦最后问。
“当然是老三。”叶繁这次想都不用想脱口而出。
“你为什么会选老三?你不是看他不顺眼?”叶锦盯着叶繁。
“这还用问啊,他是我弟啊。”叶繁脱口说出,然后突然一脸的懊恼,瞪着叶锦:“大哥,你诈我。”
“你若不是心里这般想,还用得到我诈?二弟,我们始终是一家人,没有什么化不开的仇恨,再者说了有些事情的生我们不能阻止,但是至少我们不能被别人看了笑话。年少时的轻狂跟懵懂无知,并不能成为我们犯错的借口,上一辈的恩怨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但是至少我们这一代要抱成一团,劲往一处使,且不说别的,就单从子嗣这一项上讲,你我成亲几年无所出,如今三弟成亲也将近一年,他也无所出,这代表什么?那就是有人早就盯上了我们,如果我们还要内斗不休,结果是什么还用我来说?”叶锦拍拍叶繁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家人,我们有什么不满自己关起门来解决,绝对不能外人钻了空子。叶家的儿郎上的战场,昂头挺胸无愧于天地,将来我们合上眼魂归九泉能直着腰板去见列祖列宗,你明白了?”
叶繁面色一僵,双手紧紧的握在一块儿,抬眼看着兄长,默默的说道:“我知道,只是心里是很……”
年少时的恩恩怨怨并不能一笔从脑子里勾销,那是些活生生的生过的事情,造成的伤害也许会随着时间冲淡,但是绝对不会毫无痕迹。叶锦知道这些,他的生母跟长公主之间的恩怨这几十年来从没有消停过,他们两兄弟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长公主是抢走他们父亲的人,是让他们的母亲忍受屈辱的人,平妻这个称呼,不是一个好的名词,不是一个令人欢喜的地位。
年少时一直以为是这样的,长公主就是教坏别人夫妻感情的坏人,他们讨厌她,更讨厌她生下的儿子,她的儿子也夺走了父亲流连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年少的孩子是最敏感的,都是渴望父爱的人,因此其争斗也是很自然的。
只是年岁渐长,有些事情却跟他们想象中的并不一样,叶锦原本不打算跟叶繁说得更多一些,但是看着叶繁这急躁的脾气,又怕他以后闯什么祸,想了想还是说道:“父亲在跟母亲成亲之前,就已经跟长公主情定终生,只不过那个时候父亲并不知道长公主尊贵的地位,后来战场上外祖父舍命救了爹爹,把母亲托付给他,这才有了今日的局面。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又岂是我们能置喙的?以前的事情就随着时间埋没吧,我们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日子,难不成我们几兄弟就要这样斗一辈子被人家看笑话?越是这样,我们越要紧紧地拧在一起,别人无隙可入,才能家宅安宁。”
叶繁愣愣的看着叶锦,面色有些苍白,显然被这个消息打击得不轻,原来父亲先是跟长公主定情,难怪后来长公主一定要嫁……一时间就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可是还是嘴硬的说道:“总之,既然母亲嫁了父亲,长公主就不该继续纠缠的。”
叶锦瞧着叶繁,突然一笑,道:“三弟倾心于姚五姑娘,为了将她娶到手,这中间费了多少波折,受了多少罪,这样至情至性的脾性不就是跟长公主如出一辙?当年长公主为了爱情不惜纡尊降贵甘做平妻在皇家也被人看了不少的笑话,能忍受得了这些,这才是有大智慧有胸襟的人。三弟能屈能伸,看着脾气火爆,实则做事极有原则,既有长公主的韧性很坚毅,又有父亲的冷静跟智慧,做事看着毫无章法,又在锦衣卫,可是你细细算算这几年落在他手里的官吏哪一个不是罪大恶极的?他可从没有滥杀无辜,诬陷忠良。这样的人,叶繁你如何是他的对手?”
叶繁垂头,然后无奈的说道:“是,我自小就比他笨,捉弄他不成反被捉弄。”
“可是他没有哪一次真的伤害过你,不过就是气得你上蹿下跳而已。至少在他心里还有这份兄弟之情,如今我们叶家被人觊觎,爹爹手握重权又不能随意行事,我们做儿子的自然是要小心翼翼,如果我们三个再闹出什么,你说说看最后得利的还不是敌人?为他人作嫁衣裳这样的蠢事,我们能做吗?”
“当然不能!”叶繁愤愤道。
“所以我们要团结。”叶锦加重语气说道。
叶繁一怔,“我明白了,虽然我还是很讨厌三小子,但是我会努力的控制自己的。”
叶锦这才笑了,道:“既然想清楚了,我们就走吧。叶家这个爵位我也不是非要不可,得到这个爵位不过是对母亲的一个安慰,对她这一生辛劳的肯定。如果这个爵位最后真的要闹得我们兄弟互相残杀,我宁愿凭自己的本事封妻荫子,荣耀一生。男人的地位跟身份,不是别人给你的,是你自己挣来的,这才是本事。”
叶繁嘟着嘴,“总之这爵位你坐着我看着比较顺眼。”
叶锦失笑一声,这个时候也不能让叶繁把多年的怨气一股脑的泄出来,不过能这样一步步地接受,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叶锦跟叶繁到的时候,叶溟轩的外书房里杜若正带着水蓉跟纤巧细细的检查,看着这些人里里外外的忙碌着,叶锦眉峰一挑。
梓锦先看到叶锦跟叶繁,笑着行礼:“大哥、二哥,今日有时间找溟轩喝茶?不过可能要等会儿,丫头们正在收拾屋子。”
梓锦很是聪明的先给两人一个过来的借口,至少让两人面上十分的光彩。叶繁想要说什么讽刺两句,想起叶锦的话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叶锦却笑道:“听说三弟带着三弟妹来外书房,我跟二弟正好无事就过来瞅瞅。到底是三弟妹细心,连这个外书房都要替三弟打整好。”
叶锦这样半是开门见山的把来意说清楚,梓锦不由得一愣,跟叶溟轩对视一眼,这才轻笑道:“大哥这是埋怨大嫂没为您打整书房了?明儿个我跟大嫂说一声就是了。”
叶锦淡淡一笑,扫了一眼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看着一旁的西墙下的石桌缓缓的走了过去坐下。叶繁自然跟了过去,紧挨着叶锦坐下了,其实他很想说话,可是又十分的纠结,不能跟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讥讽挖苦,可是让他表现出兄友弟恭至少目前会要他的命的,所以索性端着,可是对于一个话唠,不让他说话,那简直就是凌迟一样的酷刑。
恼溜就着。叶溟轩跟梓锦也跟了过去相对坐下,梓锦招呼着丫头奉上茶来,一整套粉彩海藻纹的茶盏甚是赏心悦目,瑰丽的颜色,碧绿清透的茶汤,看着就令人心情大好。
梓锦挥挥手让丫头们都退下,又让杜若看着门,没有人靠近之后,这才看了叶溟轩一眼。
叶溟轩示意,点点头,然后看着叶锦开门见山,“其实今儿个来外书房,是因为梓锦怀疑有人在我身上动了手脚,所以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孩子。”
叶锦跟叶繁一愣,虽然叶锦有这方面的猜想,但是没有想到梓锦居然真的会亲自到外书房来检查。索性抬头看向梓锦问道:“三弟妹就这么肯定?”因为之前叶锦也曾经查过,但是没有现什么线索,所以对于男人身上被动了手脚导致不能生育是有些排斥的。
叶繁这才才说道:“大哥已经查过了,根本就没有现什么。若是有人想要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只怕不太容易。”
“目下无尘这句话是不错的,可是时日一长就难免会轻心。我也不是一口咬定事情一定出在你们身上,只是自从我嫁进侯府,住进安园的第一日起,就对安园格外的精心,不敢说水泼不进,但是若是安园里的人想要动点手脚一点痕迹不留下是不太可能的。你们男人整日忙着国家大事,惦记着衙门里的事情,有的时候也许一丁点的不起眼的小事反而更容易被忽略。我们女人天生就比男人细心,所以我这才想着过来看看,也算是求个心安,如果真的不是这里出了问题,我也好往别的地方查找。毕竟断人子嗣这样阴损的事情,实在是要格外的小心查证。”
“那你可有什么现?”叶锦开口问道,梓锦的话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不过叶锦也觉得梓锦小题大做了,梓锦毕竟已经查过一遍,如果真有什么还能真的找不到?
梓锦鼻端轻嗅,有些惊讶的说道:“这是什么香气,淡淡的,却经久不散,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叶锦三人面面相觑,叶溟轩道:“没闻到什么香气啊。”说完看向叶锦跟跟叶繁,“你们闻到了吗?”
叶繁先摇摇头,道:“哪有什么香气?”
叶锦看着梓锦郑重的模样不似随口一说,凝鼻一嗅,突然恍然大悟的说道:“是熏衣服的香草。”说着就抬手看看自己的衣衫,因为是临出门前才换上的,这件衣服刚从浆洗房拿回来,熏衣服的香气还没有散尽,只是三人寻常闻惯了,时日已久倒没觉得有什么,因此梓锦这猛地一问,叶溟轩跟叶繁才没有想到这里。
大户人家都有给衣服熏香的惯例,先将衣服洗涤干净,晾干后放进熏笼,香料都是提前配置好的,按照每人的爱好。就像是梓锦的衣服也都要熏香的,梓锦有自己熏衣服的熏笼,凡事接触到香料的活计都是她的贴身丫头经手。
梓锦没有闻到过这种香料,因此猛地闻到叶锦才换上的刚熏好的衣衫这才格外的敏感。内院跟外院是不同的,外院的衣服基本上不会穿进内院,内外院都有专门的管理各位主子衣服的人,就像是叶溟轩一回家肯定先去看梓锦,身上穿的外衣就会在梓锦院子里换掉,换上家常的衣衫。如果回到了外书房,只要不是在外书房过夜,叶溟轩基本上不会再换衣服,因为在安园梓锦给叶溟轩准备了一间小书房,基本上叶溟轩很少在外书房,也不过是见见外客同僚的时候才用得到,每日在外书房的时间顶多就两三个时辰。
可是叶繁跟叶锦不一样,这两兄弟在自己的内院里没有准备专门的小书房,因此每日倒是有五六个时辰在外书房,因此两人在外书房换洗的衣衫也比较多。
梓锦蹙蹙眉,她知道很多香料都是能让人不孕的,女人对香料都是比较敏感的,梓锦就细细的问道:“那外院的书房每个院子的衣服都是有各自的浆洗房,还是送到大的浆洗房一起洗然后晒干熏香后再送回来?”
叶溟轩就点点头,道:“多年以来都这样的,要是每个院子再有自己的浆洗房难免太奢侈了,都是送到大的浆洗房一起洗的。”
“那都是熏这种香料,还是各有不同的?”梓锦又问道。
看着梓锦郑重的神色,几个人也都郑重起来,叶繁首先说道:“男人怎么会关注这些香料什么的,只要熏香不是讨厌的那种就行了,管那么多。”
叶锦细细的想一想,道:“我跟二弟的香料差不多,三弟的好像不是这种。”
叶溟轩随即点点头,道:“的确不是这一种,前两年的时候也都是用这种的,后来好像从我在江南回来后就换掉了,也不对,好像是梓锦进门后没多久就换掉了。”
梓锦眉头轻锁,梓锦进门后没多久换掉了,这事情怎么觉得有点太巧合的感觉,抬头看向叶锦问道:“大哥,你可曾对这香料有什么怀疑?”
“上次检查外院的时候,我特意吩咐人把所有的用具香料都查过一边的,没查出什么蹊跷。”叶锦也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能想到的地方自然是想到了。
梓锦就轻轻的点点头,“大哥素来做事细致周到,自然不会轻忽这一点。古来多少贵重香料都是让人不孕的佳品,麝香乃是其中翘楚,只是寻常人家用不起,这东西贵重,可是搁在咱们这样的人家不算什么。”
叶繁就道:“麝香香气浓郁,这熏衣的香料清淡至极,两者区别很大,自然不是麝香的。”
梓锦看向叶繁,觉得很是头痛,有点驴头对不上马嘴的感觉,不过还是不想破坏此刻和谈的气氛,于是极力的忍了忍,这才说道:“我只是打个比方,这香料既然大哥查过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方才溟轩说以前他也是用这种香料熏衣,只是后来我嫁进来后却突然换掉了,这不是很奇怪吗?如果一样东西用了数年而不曾换过,为什么会突然换掉?”
男人对这方面都很大条,就算是熏衣裳的香料被换掉也不会多想什么,甚至于都不会去注意,大男人谁会去在乎关注这么丁点的事情,只有女人才会在意熏衣裳用的是梅花香还是三元香,又或者是别的什么香料。
叶锦微微皱眉,缓缓的说道:“是不是三弟说过类似于不喜欢这种香料的话?”
叶溟轩用力的回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从不关注这些小事,应该没有说过的。”
“那就真的有点奇怪的。”梓锦轻哼一声,看着三人说道:“用了数年的香料没个交代的就换掉,又不是主子吩咐的,你们不觉得有点古怪吗?”
叶溟轩跟梓锦素来是心有灵犀,这时接口说道:“你是怀疑这香料有问题?可是大哥说找人查过了并没有问题的。”
梓锦叹息一声,道:“这个世上还有一个词语叫做相生相克,如果这一味香料真的没有问题,会不会这种香料遇到别的什么东西才会生什么效果。”梓锦觉得跟古人说这个有点太高深,想了想又说道:“这样说吧,羊肉是我们经常吃的一种食物,竹笋也是我们爱吃的青菜,这两样东西单独吃没有一丁点的坏处对身体还有益处,可是这两样东西一旦同时吃,就会让人中毒。”
“真是闻所未闻,没听过还有这样的事情。”叶繁怪叫道,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你可以怀疑我的话,如果可能的话你把这两样东西可以找来试一试,是真是假一试便知,我有骗人的必要吗?”梓锦不屑的说道。
叶繁气得要跳脚,指着梓锦哆嗦着不成言语,最后咬牙说道:“好男不跟女斗!”
梓锦轻哼一声,“好女不跟恶男斗。”
叶繁抖得浑身都成了筛子,真是欺人太甚了!可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击,只能一个人生闷气,看也不看梓锦一眼。说起来也是,虽然在古代叶繁已经是成亲几年的大人了,可是放在现代正是一个愤青小青年,热血沸腾着呢,不被气爆才怪。
像是叶锦跟姚长杰,叶溟轩这种少年老成的,城府极深的,是异类中的异类。
梓锦慢慢的站起身来说道:“我去屋子里看看,如果溟轩的衣衫不是这种香料,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古怪。”梓锦在这里怕叶锦跟叶繁有什么话不好说,索性避开去,毕竟不是每一个古人都能心平气和的跟一个后院女子商议大事。
梓锦离开后,叶溟轩看着叶锦徐徐说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叶锦摇摇头,“不知道,我没听过这样稀奇的事情,不过我可以找郎中问问,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也能多一条线索。”
叶溟轩却是斩钉截铁的说道:“小丫头说的一定没有错,我觉得你们俩还是找人来看看,是不是院子里有什么东西是跟这香料有关的。只不过这件事情一定要小心行事,切莫走路了风声。这几日我会派人盯紧浆洗还有熏衣房的人,绝对不能有一点的疏忽。”
叶锦慎重地点点头,“如此也好,小心行事总是没错的。打草惊蛇,想要再引蛇出洞可就不好玩了。”
梓锦进了叶溟轩的书房,转身进了后面的小隔间,这里面有一个小的床铺,北墙上立着一个紫檀嵌珐琅包铜角衣橱,伸手打了开来,里面是一摞摞浆洗干净的衣衫,迎面扑来的是恬淡的混合三元香的味道,梓锦心中微动,这个香气很是熟悉,因为梓锦很喜欢这个味道,安园正房里的香炉经常焚这个香。
梓锦心里的不安越的浓重,看来是有人怕她起疑,生怕叶溟轩穿着外书房的衣衫回了内院,不同的香料引起她的猜忌,所以连叶溟轩外书房的熏衣香都换成了自己喜欢的味道。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实在是很不爽,很不爽。
梓锦轻轻地关上橱子门,转身看向几个丫头,低声问道:“有什么现没有?”
杜若摇摇头,“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只是很奇怪的,这屋子里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的确,这屋子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因为那是属于姚梓锦的感觉,这里在很多小的地方,都能看的出梓锦的痕迹。窗台上摆的小香炉自己房中也有一个,书桌上摆放东西的位置跟在安园的小书房一模一样,几乎就是照搬过来。这屋子里挂的帐幔的颜色,摆放的鲜花的位置,就连地上铺的地衣都跟安园极为的神似,梓锦的手一下子握紧了。
那种闪过一丝丝惊恐,一个人在这样一个极为熟悉的环境里,只要一进了门,看到熟悉的东西,就会很自然的放松自己的神经。在这样精神放松的情况下,就算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怕也很容易的忽略了。
人其实就是一种惯性思维的高级动物,很容易对你熟悉的环境或者是人产生信任的情绪,就算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会大脑自动的合理化,因为你信任他们,这是一种自然反应。
叶溟轩在这样一个神似于安园的环境里,一踏进门就会格外的放松,如果在这样的时候,就算是有人懂了什么手脚,只怕是也不会注意到的。
梓锦方才闻着叶锦衣服上熏香有点熟悉的味道,并不是随口说的,因为梓锦是真的觉得有点熟悉,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但是梓锦确定是在这间屋子里,想到这里,梓锦的眼睛不停地扫来扫去,眼神落在窗台上那一个镂空玉雕的香炉上,伸手拿了过来,打开盖子轻轻地嗅着残香,不是这个味道,看来那人比自己想的还要小心,并没有在香炉里燃烧这种香料。
现在梓锦越的怀疑那个薰衣香料有问题,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
只是梓锦在这屋子里找来找去,怎么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时间就有些失落的坐在一旁默默地呆。不可能啊,明明有那种香气,怎么就能找不到呢?
杜若看着梓锦苦恼的样子,忙安慰道:“少夫人,您别着急,定定神,咱们再找找。”
水蓉也说道:“是啊,既然在这个屋子里怎么也跑不出去的,怎么会找不到呢。”
纤巧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恨不得掘地三尺才肯罢休。
杜若的眼神随着梓锦的眼神一一瞧去,落在这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上,眼睛落在多宝阁上,随即说道:“奴婢去看看多宝阁上的物件里有没有别的东西。”
多宝阁上都是名贵的古董瓷器,里面的确能装东西,梓锦就点点头。杜若就带着纤巧跟水蓉过去一个个的小心翼翼的搬起来,仔细查看后再放回去。大大小小里里外外几十件,挨个看了遍,三人累得额头冒汗却依旧是没有收获。
梓锦觉得真是邪了门了,她就不信了真的找不到,梓锦又站起身来扫视一圈,鼻子使劲的嗅着香气。只是这会子这么一折腾香气反而淡了许多,梓锦叹息一声,无力的靠在了叶溟轩的书桌旁,只是没有想到一个不小心打翻了砚台,幸好里面的墨汁已经干了,不然的话真的要泼一身了。
杜若几个忙过来搀扶梓锦,收拾着被梓锦弄乱的书桌。
梓锦决定改日再来看看,今儿个脑子有些乱,回去后要好好的想一想,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虽然梓锦还不能有十分把握确定有问题的是熏衣服的香料,但是至少有了一个方向,哪里有这么巧的三兄弟用的熏香都是一模一样的,而自己嫁进来后,叶溟轩熏衣服的香料还有这书房的摆设居然也跟着变了?
真的是巧合?梓锦不相信这世上有那么多的巧合,事若反常必有妖,这里面一定有某一种她还没有解开的疑惑。
“咦?少的夫人,大人这书桌上的墨锭好奇怪,跟咱们院子里的不一样呢。”水蓉惊奇的说道,随手拿起她正收拾的桌面上的一块墨锭朝着梓锦挥挥手。
梓锦觉得有些意思,居然是弯月形,这个用来研磨可真是要倍加小心了。拿在手里细细的看着,只见这墨锭做工极为精致,形如弯月,描有金彩,这墨锭下方却没有落款,梓锦微微皱眉,怎么会没有落款呢?每一方墨锭都会有墨工墨坊的,名号作为标记的。
拿在手里,这墨锭到没有寻常用的墨锭一股子浓浓的油墨的气息,梓锦眼神一闪,放在鼻端轻嗅,额头微皱,默默不语。
杜若在一旁看着,回头看了一眼纤巧,纤巧明白,立刻端了些水来,用小盅子盛了些水轻轻地倒入书桌上的松花江石嵌蚌池砚里,又从紫檀嵌珐琅云头墨床拿了另一块墨锭缓缓的研起墨来。
随着墨锭慢慢的化开,一股梓锦熟悉的香气徐徐传来,若有若无夹杂着油烟墨的气息里,若不是有心去嗅定不会引起人的注意。梓锦神色微变,伸手止住纤巧的动作,自己亲手端起方砚放在鼻尖在细细的闻去,果然正是那股子香气。
梓锦冷笑一声,好高深的手段,令人防不胜防的阴谋,居然把这香料混在墨锭中,真巧的心思。利用油墨的浓重气息遮掩住香料的味道,若是香气浓郁的香料定然遮掩不住,可是这香料味道极淡,遮不住油烟墨的气味,反被油烟墨盖住了,正是掺了香料之人最想要的结果。费尽了这么多的心思,如果再说这香料没有问题,梓锦怎么也不肯相信了。
梓锦看着书桌轻声说道:“把所有的东西全都放回原位,不要让人看出这里被移动过,别的地方不用刻意的收拾,别人以为我们来给大人收拾书房,若是什么也不动才是奇怪了。”
三个丫头忙躬身应了,各自忙起来。梓锦缓步踱出屋子,屋外的眼光温暖柔和,可是心里却是一片寒凉,远远地望着叶家三兄弟坐的地方,慢慢地踱步过去,思量着这件事情该怎么开口才好……
叶溟轩看到梓锦回来,站起身来笑着问道:“收拾完了?累了没有,要不咱们先回去?”
叶繁见不得叶溟轩对媳妇一副狗腿的样子,嗤之以鼻,索性转过头去。
“先不走,我有事情要说,这次必定能把幕后之人一举捉住。”梓锦神色坚毅,握着叶溟轩的手重新坐了下来,叶锦叶繁一愣,惊愕的看着梓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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