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嫡女,悍妃法医官 作者:醉柳
月光清幽的洒在将军府的鹅卵石小径之上,将男子身下蔓延在石路上的鲜血,耀的殷红诡异。
顾妍夕清冷地望着躺在鹅卵石地面上的那具尸体,眸中暗藏锋芒。
她转身沿着鹅卵石小径径直走下去,凭着被杀死的侍卫头子对她相告的李挺广的居住之处的记忆,她脚步轻盈且飞快的踏在鹅卵石之上。
还未走出这条小径,当到了将军府的花园之中时,现假山后似乎有两个身影在月光下倾斜到了地面之上。
她警惕的放慢了脚步,躲到了离假山最近的一颗槐树之后,将身子半侧,尽量让自己的身体隐蔽在槐树之后,不被这两个人觉。
“听说你利用了顾老夫人将炎国的皇后娘娘给引来了?”
男子的声音优雅,细听起来如同天籁般好听。
“回太子的话,微臣已经将炎国皇后引来了,确切来说,是将她给挟持了。”
李挺广得意的说着,唇角的笑容扬的很大,甚至有些夸张。
“听说顾老夫人曾经跟随李老将军出生入死在战场之上,她可是出了名的女中豪杰,足智多谋,你确定她不会在知道了你挟持炎国皇后之后,帮助炎国皇后逃出将军府?”
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但是细品起来,有些令人不寒而栗,笑中带刺的感觉。
“顾老夫人已经都病入膏肓了,就算她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余力来帮助皇后逃出将军府!”
李挺广说的自信满满,就好像他已经掌握了大局,老夫人和顾妍夕的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顾妍夕对这个幕后的指使者越来越感兴趣了,可他们的距离太近,一旦为了看清他的面目,她的踪迹也很容易被现,所以她一直保持着侧身的姿势,一动不动,站在了槐树之后,继续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李将军素问这炎国皇后曾经是个傻女,不知怎的*之间变成了鸿王妃,在后来她文武双全,以洗冤断案名声远扬,而且貌美如仙,天下无双,这些传闻可是真的?”
“就她一个傻女人怎么可能做出那些闻名远扬之事?太子殿下您会不会听错了?”
李挺广带着轻蔑的神色反问向了那个所谓的太子殿下,这倒是让太子殿下很是不满。
“你的意思是说,本太子喜欢听一些谣言,并且喜欢散布谣言,说话和得到的情报都毫无根据是吗?”
“太子殿下误会了,微臣不过是说一下自己对当今的炎国皇后的评价罢了,根本没有诋毁您的意思!”
“没有就好,虽然你现在和本太子是合作的关系,但是你别忘了,这都是你自己找上门的,若是本太子现在返回,你将会一无所有!”
果然,这种人总是喜欢笑里藏刀,一旦生怒,面色阴郁可怕,简直无法猜透这种人内心想的是什么,实在阴险。
顾妍夕继续听下去,而假山之后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好,难道他们现了她的身影?
不会啊,她已经收敛起身上的杀气,而且将她的气息降到了最弱最低,又没有在槐树后晃动,怎么可能会引来怀疑?
她选择了定在原地不动,这个时候以静制动,因该是最好的方法了。
突然从假山后走出来一身艳红色长衫的男子,男子头上梳着几缕被编成小辫子的乌,合着身后披着的乌被一根红色的绸带绑在一起。
他有一双桃花眼,半眯半睁时如同迷离的蝴蝶一样,让人沉迷。
而他皮肤白希如琼脂白玉,在月光下泛着皎洁的白光,就像是天上飘下来的白云一样,看起来很是纯净美丽。
美丽?这个词用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太恰当了。
如果说炎鸿澈是妖孽无双,但他身上透露着嗜血般的冰冷,男人去气息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那么这个人就是*成性,样貌玫丽无双,多了些女子的媚态,少了些男人的气魄。
但顾妍夕觉得他实在危险,因为他笑容里像是藏着寒刀,越是笑的玫丽,越是阴险吓人。
顾妍夕屏住了呼吸,不知道这个人是否看到了她在槐树后窥探他。
“李将军,你该不会是在花园之中安插了杀手,随时来索要本太子的性命吧?”
“太子殿下,您就是给微臣几百个胆子,微臣也不该威胁将来魏国皇上的性命!”
魏国太子?
顾妍夕果然猜对了,这一次魏国真的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想趁着炎国与尧国战争时,偷袭炎国,并且坐收渔翁之利?
他想的到美,也不想想炎国是那么好欺负的?
魏国太子——炫浩眉心一跳,尽是说不出的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的风情。
“李将军说的话还真是好听,听的本太子的心啊,真是高兴。”
顾妍夕知道了这个幕后主谋的真实身份是魏国,面前要对付的人是魏国太子。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那么就要尽快的离开这里,也好在回去之后找到对策,来对付魏国这一只胃口很大,却又很狡猾的狐狸了。
炫浩的双眸再次眯起,一步一步朝着顾妍夕的方向走来,顾妍夕感觉到情况不妙,忙收回了眸光,屏住呼吸,尽量不让他察觉。
李挺广见炫浩收起了笑容,神情严肃朝着那颗槐树处走去,边在他身后跟着边询问道:“太子殿下可是觉得哪里不对?您这是想去哪里?”
“将军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突然一个侍卫急匆匆赶来,面色焦急,见到李挺广后禀报道:“将军大人,出大事了!”
炫浩在听到这名侍卫焦急的禀报声后停住了脚步,挑眉看向了李挺广。
李挺广有些不耐烦的瞪了这名侍卫一眼:“出大事了?出什么大事了,你快点说!”
“将军大人,顾老夫人她……她怕是要不行了,口吐鲜血不止!”
李挺广大惊,猛的抓住了这名侍卫的肩膀,用力的摇了摇:“你说什么?你说顾老夫人她口吐鲜血不止,要不行了?”
炫浩一听,冷冷道:“李将军,难道你的府上没有大夫?”
李挺广懊恼道:“微臣一直都没为将军府配一个大夫,再说了微臣的家人一直都是身体健康,没病没灾的,哪里会配大夫?”
“好了,到了这个时候还啰嗦些什么?还不快将顾老夫人秘密送出将军府,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医治,若是医治不好顾老夫人,我们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李将军松开了这名侍卫的肩膀,重重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通往花园出口的方向走去。
而炫浩在临走前,深深的看了一眼槐树,看不出有何怪异之处,只好转身疾步跟随李挺广走出了花园。
顾妍夕纤纤玉手扶住了槐树,刚才真的是好险,差一点就被魏国的太子现了她的踪迹。
她松了一口气,转身按着原路返回。
魏国太子说的,若是老夫人不在了,他们的计划就要泡汤了,老夫人之前不过是将她引出皇宫到将军府的一个棋子,难道她还有别的用处?这个用处到底是什么?
还有那名侍卫刚才说顾老夫人口吐鲜血,可老夫人刚才和她的计划之中,只是说了假死,没说还要通过假吐血来吸引李挺广的注意,将她送出将军府外医治?
等等,难道老夫人是想在离开将军府后动什么手脚,通知顾淳二叔吗?
若真是这样,老夫人的想法还真的是高明。
顾妍夕按照原路,返回了那间破败的宅院,而这间宅院门口之处乱成了一团,顾妍夕在心里猜想,也许是老夫人刚刚从宅院里被抬出来,让这些侍卫看到了,以为是他们看守不当,怕李挺广会教训他们,所以他们才乱成了一团,很惧怕。
顾妍夕垂下头,朝着院子中走去,在门口被几个侍卫拦下。
“你是谁,这间院子你不能去!”
“是我,我刚刚回来!”
顾妍夕抬眸,这几个侍卫望见她清丽的面容,这才认清了,原来是炎国的皇后娘娘。
他们的心里终于能松了一口气。
“皇后娘娘请进吧!刚才若不是您的婢女阻止了将军去房中看你,怕是早就被将军现了,你已经不在房中,那样我们可是要掉脑袋了!”
这名侍卫说完话后,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而刚才忙乱成一团的侍卫们,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有序的站在了院门前守着。
顾妍夕淡淡道:“你们放心好了,本宫是不会告诉李将军,说本宫已经离开过院子的!”
没有了侍卫的阻拦,顾妍夕抬脚走进了院中,当回到屋中后,顾妍夕现玲珑和月蝶正弯腰擦着地上的血迹。
玲珑的鼻子又红了,眼睛也红肿的像个樱桃。
她不禁在心底无奈一笑,这丫头怎么又哭了?
难不成她以为她的大小姐又遭遇到什么不测了,哭的稀里哗啦。
“月蝶,玲珑,我回来了!”
月蝶和玲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只是缓缓回眸,看向了站在屋门边的顾妍夕。
两个人对视一眼,像是暗中在交换了神色,然后从站起身。
玲珑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顾妍夕,见她完好如初,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玲珑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嘶哑。
月蝶瞪了她一眼,显然是怨她说错了话。
“玲珑,你为何哭了呢?”
“还不是担心大小姐吗!”
“我怎么感觉,你说那句‘你终于回来了’的时候,好像是之前生了什么不测,是老夫人怎么了吗?”
玲珑被顾妍夕的质问声,惊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而月蝶圆了这个话:“老夫人服下的那碗黑汤药,会有假吐血的现象,她这样做,都是为了将李挺广引来,做的更加逼真一些。”
月蝶朝着顾妍夕挤轱了下眼睛,玲珑这才清醒,拉住顾妍夕的手臂道:“大小姐,我扶你到你的房中休息吧,你一定累怪了!再不休息,你肚中的孩子可是也熬不住了。”
玲珑要拉着顾妍夕走出这间屋子,因为这个庭院有两间屋子,大的一间是老夫人休息的地方,而小的一间则是为顾妍夕所准备的。
顾妍夕之前之所以来这间大屋子,是因为她不放心老夫人,所以过来照顾她。
玲珑这样生硬的表情,嘶哑的声音,还有她像是极力在掩饰些什么,让平日里最善于差于观色的顾妍夕,不禁更加怀疑了月蝶刚才对她说出的话。
她伸出另一只手推开了玲珑拉住她的手臂,从玲珑生硬的表情上扫过,看向了月蝶,质问道:“月蝶,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在隐瞒我?你刚才说老夫人假吐血,那么这些血从何而来,是她自己吐的吗?”
顾妍夕看向了地面上斑斑的血迹,还有空气之中弥漫的血腥味道,这让顾妍夕的心忐忑不安。
“难道,老夫人是想用她患有重病,需要将军府外的大夫医治,将我们被挟持在将军府的消息放出去?而她假戏真做,真的是吐血不止,伤了她的身子?”
月蝶打断了顾妍夕的猜测:“妍夕,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老夫人没事的,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她看了一眼玲珑,玲珑忙伸出手拉住了顾妍夕的手臂,劝道:“大小姐刚才李将军已经怀疑你,以为你离开了院子,想要到你的屋中找你,若不是奴婢和月蝶在门外护着,不让他进屋打扰你,要是被他现了你不在屋子中,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所以,我扶你还是回屋中休息吧!”
“不!你们一个个都在隐瞒我,都在骗我!事到如今,你们还是不打算将真话告诉我吗?老夫人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地面上会有这么多的鲜血?”
玲珑见顾妍夕真的是怒了,担心她怀有身孕,不易生怒会影响肚中的孩子。
她还是忍不住将实情说出。
“大小姐,你不要生气,你别忘记了你肚中已经有怀胎六月的孩子了!况且这件事老夫人再三劝阻我们,不要告诉你,怕你担心……”
“到底是什么事,快说?”
“老夫人她服用的是毒药,可以令五脏六腑具损,短时间内吐出鲜血的毒药!她说……若是不用这个苦肉计,让李挺广将她带出将军府,大小姐被挟持进将军府的消息一定不会散步出去。”
玲珑说道这里,回想起老夫人为了保护顾妍夕,让她早日离开将军府,喝下那碗黑色的毒药之后,鲜血不停的喷出口中。
她是需要怎样的勇气,才会做出这样伟大的牺牲呢?
老夫人是她这一辈子,出了大小姐之外,另一个毕竟佩服和敬重的人。
月蝶垂下眸,不由得泪湿衣襟。
刚才老夫人被李将军横抱出屋子时,她看到老夫人面色苍白如纸,唇角却带着的笑容,就好像明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久了,但是却能将妍夕她们救出将军府,露出那种欣慰的笑容。
这一刻,她的心真的是柔软了,没想到老夫人真是一个勇敢的女人。
“老夫人……不,我要见老夫人,李挺广为人阴险,若是医治不好她怎么办?”
顾妍夕有些情绪失控,想要冲出屋子,却被月蝶和玲珑拦下。
月蝶劝道:“妍夕,你要知道,老夫人之所以这样做,都是为了救你和你腹中的孩子!”
“可是……身为晚辈的我,不能照顾好,和孝敬好她,还让她受这么多委屈和痛苦,我真的心里好难过!”
她的泪再也控制不了,夺眶而出,在清丽的面庞上,滑出一道冰冷的痕迹。
老夫人都是为了保护好她,才会选择伤害自己,保护她周全。
可是,可是她还没有完成最后的心愿,见到她最挂念的二儿子顾淳。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却在选择保护她时,将这个她盼望依旧的心愿都抹杀掉,这是多么令人残忍的一件事,她又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会选择了服毒来救她,放弃了见她的养子顾淳?
“老夫人,是妍夕不好,妍夕没能保护好你,没能让二叔来见你……老夫人,妍夕对不起你!”
顾妍夕双膝跪在地上,眼泪如断掉长线的珠子,一颗颗、一串串划过她的面颊,落在了她身前的青石地面,溅出了一朵朵冰冷的水花。
月蝶和玲珑俯身,要将顾妍夕扶起,而顾妍夕倔强的跪在原地。
“你们不要扶我!让我给老夫人跪下一次,我欠她的恩情实在是太多了……太多了!”
“大小姐,你不要这样,别哭坏了身子……玲珑心里也好难过!”
“妍夕,快起来……你不要为难自己!妍夕!”
玲珑和月蝶一左一右跪在了妍夕的身边,两个人拉着顾妍夕的手臂,见顾妍夕如此倔强的跪在原地。
两个人终是忍不住悲伤,与顾妍夕抱成了一团。
“大小姐,奴婢陪你跪着,陪你一起给老夫人祈祷平安!”
“妍夕,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顾妍夕声音有些嘶哑,烛光中朦胧了视线,与玲珑和月蝶抱在一起,紧紧的不曾松开双臂。
良久,月蝶先松开手臂道:
“妍夕,不要难过好吗?老夫人这样做都是为了你,你若是伤到了自己,伤到了孩子,那么她做了这些岂不是毫无意义?”
顾妍夕听了月蝶的劝告,心里对老夫人心存的感激和愧疚依然更盛,她好怕,这一次老夫人会因为服毒后病重不起。
这一面是他们最后相见的一面了,要真的是这样,她怎么能原谅了自己?
玲珑拿出帕子,为顾妍夕擦拭着面上的泪痕,劝慰道:“大小姐,不要在难过了,老夫人一定会吉人天相,安全回来的!”
顾妍夕知道玲珑说的话,只能当作一种希冀和期盼,但是只要有这种期盼在,老夫人说不定还能安全回来。
玲珑和月蝶相视一眼,两个人扶着顾妍夕从地上站起。
这时候,天色已经更暗了,应该是深夜了。
屋门突然被人撞开。
“顾妍夕,你还真是够恶毒的,竟然给老夫人下毒?”
李挺广怒气冲冲走来,指着顾妍夕的额头,就像是在质问一个罪人一样。
“老夫人不是我下的毒,李挺广,你若是再敢冤枉我一次,我现在就刺穿你的脑袋!”
顾妍夕的双眸幽深,不过是转瞬间,竟然将李挺广腰间的长剑抽出,指着李挺广的额头。
他有些惊慌,但是作为军人出身的他,早就练就了面不改色的本事,继续质问道:“如果不是你所为,老夫人为何会身中毒药身亡?你是想趁着老夫人被带出将军府时,趁乱逃走?别做梦了!”
顾妍夕手中的长剑一抖,难以相信地问道:“身中毒药身亡?你是说老夫人死了?”
李挺广刚才是被气晕了头脑,所以没有对顾妍夕多加防范,当顾妍夕拿着长剑指着他额头之时,他向后迅速退离开两步,躲过了剑尖的锋利之处。
他眯起眼睛,一个转身,快步来到顾妍夕的手边,反手将顾妍夕手中握着的剑柄夺走,并且稳稳的插进了自己的腰间。
“是啊,老夫人死了!只可惜墨国的贤王是利用不上了!”
李挺广不小心说露了口,忙凶着一张脸道:“不过,你放心好了,经过这一次老夫人的死,本将军决定派人严加看守你,绝不让你有自尽和想逃出将军府的机会了!”
李挺广看着顾妍夕有些悲痛的神色,冷哼一声,拂袖转身离去。
顾妍夕眼泪簌簌的从面上落下,双手却握起了拳头。
“李挺广,这都是你逼我的……”
月蝶和玲珑不放心她,一人扶住了她的一只手臂。
顾妍夕固执的将她们的双手甩开,抬眸间,她的乌眸黑如幽湖,转身朝着木桌走去,举起桌上的茶壶,猛的扔到地上,摔个粉碎。
她俯下身,捡起一块尖锐的瓷片,伸出纤白的手腕,用力的割上去,瞬间一道鲜艳的红线在她纤白的手腕上蔓延。
玲珑和月蝶大呼,冲了过去。
“大小姐,快住手!”
“妍夕,你这是做什么?”
顾妍夕唇角冷艳的勾起,我做什么?我这是要他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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