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轩喘着粗气爬到山上,擦了擦额头的汗后看见眼前的村庄,面色就是一苦。他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才会想到答应朋友来这里看看!这里山清水秀完全是一块风水宝地哪里可能有鬼了!一点点自然现象都能当做鬼来了!他是道士不是导师,不负责答疑解惑搞科普!
回头看了看路,他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迈开步子往前走去。不管怎么样,过去休息一晚上也成,现在下山也来不及了,他可不想在荒山野岭内过夜。
顺着小路往前走,还没进村,他就听见了呜呜哭声,一队人敲锣打鼓穿着麻衣孝服慢吞吞的走着,正中间是一口棺材。
易文轩看了两眼就移开了目光,但下一刻他就转了过去,眼睛都快鼓出来了他的师父哎,这里还真的有鬼啊!看那黑气凝实萦绕程度,那只鬼的道行看起来也就是一般般吧,正好他可以对付。最关键的是,棺材内的尸体上已经染上怨气,若是葬的位置不好,极易尸变为祸一方。
想到这里,他赶紧跑过去拦下送葬队伍,焦急的道:这个时候不能葬,葬了要出大问题的!
看起来像是村长的老人拄着拐杖走出来,怀疑的看着易文轩:你凭什么说这时候不能下葬?死者为大,你知道吗?
易文轩当然知道,但知道不代表他会放着这个有可能出现的祸害不管,师父教导他要防微杜渐,不能等到出现灾祸了再想着补救。那时候说不准已经来不及了。
这并非是自然死亡,而是被恶鬼所害,身上留有几分怨气,若您允许,小子自当拔除怨气令其安然长眠。易文轩对老人微微躬身,语气不卑不亢,但却又有着对老人的尊敬。师父教他尊老爱幼,他自然将之奉若至理。
老人的脸色骤然一变,眼中的怀疑消失,转变为懊恼惶恐:请道长帮忙!别人不以为然,他还能不清楚吗,他的几个兄弟姊妹就折在那个鬼手上了,若非那个鬼似乎不能离开那条路,恐怕这个村子早就变成死村了。
念及此,老人老泪纵横,颤颤巍巍的就想要给易文轩跪下:求道长帮忙
易文轩被吓了一跳,伸手扶住老人,一叠声的道:老人家莫急,只要是小子能办到的,小子一定帮忙。他没有打包票,他也不知道自己会遇见什么,就连他师父都不敢打包票说自己一定能如何如何。
老人抹了抹眼泪,让开了路:现在就麻烦道长了。
易文轩点点头,取出毛笔蘸了朱砂就在上面画符。
远处树林中,一名身着古装的男子猛地转头看过去,脸上再一次浮现那种诡异符文,将好好的容貌破坏得一gān二净。眼歪口斜根本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相貌。不论是谁,见到他这张脸,回去之后必定得连续做好几天的噩梦。
呵男子从口中发出一声似叹息似欢愉的声音,从原地消失。
拔除了怨气,易文轩刹那间被那老人奉为上宾。当他询问老人这里怎么会有鬼出现时,老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此事说来话长喽老人如此叹息着。
这个村子在这里待了也有几十年了,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这事qíng还是老人的父亲那辈发生的。那时候老人也只是一个孩子,老人还有不少兄弟姊妹,父母也还俱在,可惜不知为何,那祖辈走了几十年的路却是突然起了变化,不少人从那条路上走过就莫名其妙的失踪,等人们找到的时候,人都开始腐烂了。老人的好几个兄弟姊妹就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老一辈的人告诉他们,那里有鬼,是一个含恨而死的人所化,让他们不要再去。他们自然不信,于是他们去请了道士神婆,那些道士神婆大部分一去不归,少部分来了就跑,根本不敢管。时间一久,他们也相信了老一辈的说法,不再从那条路上过。
改了道,村子里就再也没有死人了。
便是如此了铁柱、铁柱老人挥泪如雨,语不成句。
易文轩心里有些打鼓,他有预感,自己接下了一个大麻烦。但看着老人的眼泪,他实在没办法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师父只教了他捉鬼,可从来没有教过他如何拒绝别人啊!
第88章冷酷别扭毒舌式(02)
在老人的儿子的带领下,易文轩走遍了整个村子。令他感觉到困惑的便是整个村子的格局风水,这里明明是一个风水宝地,按理说这样的地方是绝对没有可能出现鬼这种东西的。
从李铁柱死的那条小路走过,那里种满了槐树、桑树以及杨柳。看着那些树,易文轩心下恍然原来是有人将这些不吉利的树种在了这里,难怪会有鬼了。不过这些只能招来小鬼,真正的厉鬼可不会在乎这些。
给老人说了一下,让村民将小路上的槐树桑树杨柳给砍了,易文轩就准备离开了。既然破了那个局,他也不准备多留,没有那些树的滋养,招来的小鬼要不了几天就会散了。那只鬼也就是在那里逞逞威风。
可惜易文轩想得太简单了,他忘记了他师父曾经随口提到的一句:风水宝地养出的鬼,若非极善便为极恶,一经放出将为祸天下。
当那些树木被砍掉时,一道淡淡的雾气迅速出现又散去,速度快得令人认为只是错觉。
当天晚上,易文轩依旧睡在村子内,然而他刚刚睡着,一道人影就出现在他身旁,直接压在他身上。苍白的手指缓缓从他面上抚过,落在他颈项上。
冰凉yīn冷的感觉让易文轩皱起了眉,不过房间内燥热的空气让他下意识的往传来冰冷触觉的地方靠去。
轻轻的笑声逸散开来,男子表qíngyīn郁的盯着他瞧,整张脸上爬满了符文。但那些符文并没有损坏他的美丽,反倒是为他增添了几分妖异邪气。
缓缓合拢手指,看着易文轩紧蹙的眉,看着易文轩面上泛起窒息的晕红男人猛地收回手,瞧不见一丝光亮的墨色眼眸中泛起几缕波澜,旋即隐没。
因着这一番动作,易文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男人面色冰寒,身形骤然散去。
咦?摸着脖子坐起来,易文轩愣愣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心下直犯嘀咕:这什么qíng况?明明没人啊!那是谁掐他脖子?
左看右看都没能找到不对劲的地方,开了yīn阳眼再一看,别说是鬼,鬼影子都没有。他揉了揉脖子,倒下去继续睡。没多久他就再次睡着了。
呵低低的笑声回dàng在这个房间内,yīn冷的感觉逐渐散去。
在老人不舍的目光中,易文轩还是告辞了。这里一没网二没书,再呆下去他觉得他真的会变成神棍总不可能让他天天玩掐指一算吧!那要算得准才有问题了!
戴着耳机听歌,易文轩慢慢往山下走去。上山容易下山难,才走了一半,天色就已经从清晨转变为正午。
擦擦额头的汗,易文轩搓了搓胳膊,暗自纳闷:没错是大中午啊,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好冷呢?
吃过午餐面包就矿泉水后,他站起来继续往山下走,但走了一段路后,他就停了脚步,板着脸从背包内摸出罗盘,而罗盘的指针就那么滴溜溜的打转,那指针转成了一个圆根本看不见,他目瞪口呆。
师父,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一个凶得可怕的厉鬼?!徒弟我被困住了,怎么办?!
找了个石头坐下,托着下巴绞尽脑汁使劲的想啊想,易文轩咂咂嘴,颇为不舍的从背包内拿出一张符,口中急速念动咒语,而后将符纸往外一丢。符纸无风自燃,眼前景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下一刻,他就发现自己其实是在中午休息的那个地方打转呢!
眨了眨眼,易文轩颇为不解的看着停止了转动的罗盘看罗盘转成了那个模样,那必定是一个极凶极恶的厉鬼,但那个厉鬼为啥就没有将他引到悬崖边而只是让他在原地转圈呢?难不成他遇见的其实只是一个捣蛋鬼?
想了半天都没能想出结果,易文轩gān脆将罗盘放回去拔腿往山下跑天啦天啦,他要再不下去就赶不上车了!如果赶不上车他就只能在山里过夜了!他才不要!
等他走远,身着古装的男人从一棵树后走出,表qíng冰冷,眼底深处却是一片虚无,什么也没有。阳光洒落,他的身后没有任何的影子,而他的脸色是苍白的,看不见血色。
雾气翻涌,他就那么隐没于雾气中,从原地消失。
紧赶慢赶易文轩终于赶到了车站,然而让他沮丧的是,当他气喘吁吁赶到车站时,最后一路公jiāo车也开走了开走了走了
抱着脑袋蹲下,易文轩苦bī的仰望来时走的那座山,无奈的准备当一回野人,在公jiāo车站这里休息一晚明早赶第一班车回城里。他觉得他要是回到那个村庄内,保管明天依旧回不到城里!
好在他那个双肩背包内装的食物不少,饼gān加水也就是晚餐了。铺了张纸坐下,他就这么抱着手臂准备睡觉他好想玩手机,但是他的充电宝没电了,再玩他就没办法跟别人联系了
半夜时天上开始飘雨,并不是大bào雨,但若是就这么淋一晚第二天也是要感冒的,不过那些雨点在接近易文轩时就被一层看不见的膜挡住了,除了易文轩所在的那块地,其他地方都被雨水打湿。
古装男子蹲在易文轩面前,一下下的戳着易文轩的脸,不过大多数时候他的手指都会从易文轩面上穿过,但他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般,保持蹲身的姿势一下下的戳着,嘴角微微上翘。
被人这么戳着,易文轩皱了皱眉,挥手驱赶那在他脸上作怪的东西,同时扭开脸继续睡觉。随着他的动作,一截白皙的脖颈就露了出来,古装男子的眼睛就是一亮,缓缓地将嘴唇凑过去。
张嘴咬上,但就要用力咬下去时,心里莫名涌出几分抗拒,男子犹豫了片刻,还是遵从心底的感觉,变咬为舔,在上面留下无数痕迹。
雨幕中,亮起了一盏盏绿油油的灯,一个个梳着辫子前面剃得光溜溜的清兵向这边靠来,同时一个全身湿漉漉的女人趴在地上看似缓慢实则极快的爬来,风中传来呜呜的声音。
古装男子抬起头,冷冷的看着这一群东西,忽而张大嘴,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符文蜿蜒而下,布满了半张脸,他那一身红衣上,浮现黑褐色的斑驳血迹。在他手腕足踝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透过那伤口完全能看见里面的骨骼。而他的一双手,也是破破烂烂,伤痕遍布。不仅有刀伤,还有烫伤,可以想象他在死之前遭受了何等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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