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们可以直接揪出这个内奸。妮蔻拥有读心的能力,我们可以直接进入乐斯塔拉夫人的宅邸,让妮蔻把所有人都排查个遍,迅速找出并制服匪徒的内应,再一路顺藤摸瓜杀向乌尔达,将乐斯塔拉夫人救出,你看怎么样。”
贾若向莱尔说出了他的想法。
莱尔略微思索,他点了点头:“这个方案可行,虽然珀西大师向我介绍过你们的能力,但我并不算了解,但既然你这么说了……”
他转向了管家。
“管家先生,我们这就和你一起回去。”
“好,各位快请上车。”
普雷西典容纳了六十万的人口,四条巨大吊桥分别通向普雷西典的四座正门。
从南门到北门、从西门到东门间,各有一条直通的主干道,它们在城中心交汇成了一个巨大的十字,也将普雷西典划分为成了东南西北四个城区。
平息之殿位于西城区靠近城中心的位置,而乐斯塔拉夫人的宅邸,则处于东城区的外环。
即便马车夫已经尽力的鞭策马匹,他们还是花费了近半个小时,才于正午时分抵达了乐斯塔拉夫人的宅邸。
“管家先生,乐斯塔拉夫人的宅邸有几个出入口?”
莱尔询问着管家。
“除了正门之外,还有一个后门,而院子四周都有五六米高的围墙。”
“好。”
莱尔点了点头,心中有了打算。
“贾若,妮蔻,你们俩从正门跟着管家先生进入,我绕到后门去。你们进门以后直接封闭正门,开始搜查匪徒的内应,有任何逃跑迹象的人,都先控制住。”
“收到。”
贾若之前还好奇,为什么平息之殿没有什么新手的培训。
原来,所有的新人都直接在实战中学习的。
不过,莱尔看起来非常的专业且富有经验,的确是一位新手需要的引领者。
贾若正想着,莱尔就已经从车窗跳了出去,敏捷的落地后,隐入了街区中。
马车继续行驶了片刻,便停了下来。
他们到了。
一下马车,贾若就看见了这座显眼的建筑,虽说并不算富丽堂皇,但门口精美的雕柱与体面的装潢,就展现出了这户人家的殷实。
管家上前敲门。
吱扭一声,一位男仆推开了门。
见到是自家的管家,疑问道:“管家先生,您是去什么时候时候出去的。”
“这你就先别管了,把家里的所有人都叫到这里来。记住,是所有人,把小姐也请来。”
男仆见到管家一脸的严肃,便没有多问,按照管家的吩咐走向了里屋。
看来管家先生并未声张,那位男仆似乎并不知道乐斯塔拉夫人被绑架的事情。
贾若关上了大门,在一旁暗中观察着。
陆陆续续的,十几位仆人已经聚集到了这个偌大的玄关前。
而在两位女仆的环卫中,贾若也见到了管家先生口中的小姐。
那是一位美丽的少女,蓝色的长发梳成双马尾,五官精致。
只是,她此时眉头紧蹙,双眼也低垂着。
但不管怎么说,她的气质和样貌,都符合着万众少年们梦中初恋的要求。
贾若的视线微微下移。
这位小姐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露肩长裙,展现着美好的曲线,而且······这位小姐胸前半露的美好,似乎过于丰盈。
贾若有些尴尬,立刻错开了目光。
他走上前去,向此时屋中唯一的主人进行询问:“小姐你好,请问家中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吗?”
“抱歉,贾若先生,我们小姐天生失声。”
管家从贾若身后站出来解释到。
“由我进行回答吧,除去乐斯塔拉夫人同行的两位仆人,家中剩余的仆人都已经到齐了。”
“很好,妮蔻,该你了。”
贾若向妮蔻示意着,而他自己则调整状态,凝聚魔力,准备面对突发情况。
妮蔻闻言,走到了仆人中去。
仆人们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瓦斯塔亚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是他!”
忽然,妮蔻指着一位男仆喊到。
“嘭!”
贾若应声扑出,将那位男仆摁倒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放开我!”
男仆在不断挣扎着。
但很可惜,他终究只是一个凡人,在已经接触到超凡领域的贾若面前,这只是白费力气。
妮蔻随即施展了植物魔法,藤蔓将那男仆捆了个结实,顺带封上了他的嘴。
没错,有妮蔻在,完全不用担心如何进行审讯————因为已经不需要这个步骤了。
妮蔻已经获取了他们需要的情报。
“小姐丢了条项链,所以我请来了治安官,现在小偷已经找到,没有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
管家随口敷衍着仆人们:这是为了不造成骚乱,毕竟当务之急是解救乐斯塔拉夫人。
仆人们都退下了,连那位小姐的两位贴身女仆也一样。
贾若见没了闲人,向妮蔻说道:“时间要紧,妮蔻,就在这里说吧。”
“嗯,这个人坏透惹,不是那些劫匪来收买的他,而是他主动去联系的劫匪。他在你们刚到艾欧尼亚的时候,就偷偷的去联系了劫匪,拿到赎金后,他就能分到一大笔呢。”
“你······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当初要不是妇人收留了你,你现在还是一个流浪汉啊。”
老管家听了妮蔻的话,痛心疾首。
乐斯塔拉夫人平日的善行,竟会结出如此恶果。
男仆是乐斯塔拉夫人六七年前在艾欧尼亚的旅程中收留的。
当年的战争导致了艾欧尼亚出现了许多孤儿。
尽管议会、寺庙、修道院都已经尽可能的进行容留与收养,但终究不能尽善尽美。
这位男仆就是未能得到安置孤儿之一。
他的童年是和一伙与他一样经历的不幸者度过的,他们一同下河摸鱼,上树摘果,勉强度日。
当他十六七岁的时候,他遇上了乐斯塔拉夫人。
那时的他浑身邋遢,正跪在路边掘着野菜。
乐斯塔拉夫人并没有嫌弃他,温柔的蹲到了他身边,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留在她身边当个仆从,虽然不是什么体面的工作,但衣食无忧。
他欣喜若狂,感恩戴德的成为了乐斯塔拉夫人的随从之一。
他跟着乐斯塔拉夫人来往于德玛西亚与艾欧尼亚————这位德玛西亚的贵族夫人非常热衷于在艾欧尼亚进行慈善活动。
但德玛西亚的贵族制度,让他有了一个疑问,为什么乐斯塔拉夫人是贵族呢?
当他问向乐斯塔拉夫人时,乐斯塔拉夫人说,她也不知道,她天生便是。
是啊,天生便是,但他为什么从记事起就是个流浪的孤儿?为什么他从小就尝遍了世间的辛酸?这不公平!
扭曲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心里生根发芽。
当这次来到艾欧尼亚时,他获得了一个消息:他的一位童年玩伴加入了一伙流窜的土匪。
人性的邪恶有时就是这么滋长的。
自甘堕落的人,即使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他认为这是天赐的良机,不应错过。
即便只能分到两千金的四分之一,也抵得上他近十年的薪资。
乐斯塔拉夫人这么有富有,两千金是对她是无关紧要的,他相信这笔钱很快就都能到手。
他是如此的愚蠢,宁愿相信劫匪事后分成的承诺,也不愿真心回报自己的恩人。
这,就是这起绑架案诞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