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谁的皇后 作者:三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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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极不起眼,但是对于翘首以盼的人来说,闪亮如同晴天霹雳。
周琛放了火流星,这才提着易元的头跳上马背,高声叫道:“你们将军已经被我杀了,都各自逃命去吧。”
近处的亲兵知道被杀的是易元,远处的将士却只看到有人提着戴盔甲的人头——光从盔甲来看,人头级别显然不低。多少军心动乱。忽又听得后头又人大叫道:“慕容泰败了!”
“慕容泰败了!”
“慕容泰败了!”
起初是零星几声,渐渐地响了起来,从后头往前边卷,越卷越大声,竟像是山呼海啸。待回头看时,就瞧见后方营地中大旗竖了起来,旗帜上斗大鲜红的“周”字迎风飘扬。
不知道多少人心里“嗡”地响了一下,都是同一个念头:周城没死?不知道多少人心里紧接着闪过第二个念头:中计了?
——如果周城没有死,他们岂不是中计了?
西燕军中,有不少兵将曾在广阿、韩陵、虎牢与周城对战,当时惨烈,记忆犹新。因不由自主生出怯意来。
无巧不巧,周营中这时候又杀出一股生力军。
雪崩式的溃散开始了。
不少人是转身就逃,有人且战且走,有的还能勉强维持阵势,有的已经维持不住,个人各顾个人逃命,这溃散奔逃中相互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彭乐兴高采烈顺风掩杀过去,也顾不得周琛了;却也有仍奋勇当先,不但不退,反而上前迎战的——那是慕容泰本部。
这股生力军不过千余众,打的周宏将旗,厮杀一阵,不着痕迹地往左边撤了。
慕容泰才要松一口气,迎面又一股生力军杀将出来。这股生力军却与周宏所部不同,骑兵、步兵俱备,左翼、右翼也是全的。人马多得仿佛无穷无尽,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人。
便是慕容泰,到这时候也免不了面上变色。他心志坚定,之前营地里传来呼号也好,竖起将棋也罢,那些来占便宜的友军只当是周城没死,惶惶而逃,他却不会作如是想——那不过是迷惑军心罢了;他治军严苛,军中但有疑虑者,砍到几个便无人再敢吱声,但奋勇向前。
然而到了这时候,就是他也免不了想,怎么可能,这里竟有数万人马,不是周城亲自指挥,还能是谁?
但是明明——
明明半个月来,无论军中反应还是行军路线,周城应该是已经死了,难道当真是、当真是中计?便是中计,他手里哪里来数万人马?就算中箭能假,难道瘟疫也能假?这些天找到的尸体症状,难道还能是假的?
这当口却来不及细想,大多数陆扬所部、元明炬所部,以及非嫡系人马都已经溃散,就只剩下他一枝独秀,孤军奋战——已经是不能退了,退就是个死。慕容泰不得不咬牙,催鼓进攻。
双方绞杀在一起。
彭乐这里杀得酣畅,杀完一通才想起来像是有什么事被他忘记了,他勒住马原地沉思了片刻,猛地一拍大腿:“周家二郎呢?”
西燕军中开始乱的时候周琛这里就站不住脚了。他不像彭乐有部曲围绕在身边,他是单枪匹马杀进来,带他进来的易元还被他杀了。后头叫嚷声起,便一哄而散,争相逃命去了。
他被溃散的人马冲开,再没有办法与彭乐接上头,又挂记兰陵公主安危,索性一横心,往外杀出去。
这时候人人都顾着逃命,形成强大的洪流,人被裹挟在其中,身不由己。原本不过一刻钟的路程,周琛足足跑了有半个多时辰。身上全是血,整个一个血人,直冲进营里,帐中空空。
到处是倒地的营帐和旗帜,起了火,残肢断臂,血混着泥,流成污水。
周琛不知道她是依约往高地去了,还是被陷在这里。如果往高地去了,左右侍从还在,倒不必太担心,就怕——
人潮滚滚的,来了一批又一批,新的营帐被推倒,不时有杀人夺马。
周琛砍倒几个,纵马来回,高声叫道:“公主、公主!”
没有人应他。
渐渐地声音嘶哑起来。
而天色也越来越黑了。
周琛回头看了一眼战场,战场上仍厮杀得激烈。有人点起火把。慕容泰的将旗还稳稳插在战场中央,他是身在局中杀红了眼,周琛却看得清楚,与他缠斗的,并非他兄长的人马。
不是他兄长,却哪里来这么多人马?他心里也闪过这个念头,只是无心多想,纵马行在错综复杂的营盘中行走,一面喊“公主”,一面心里想,再走完这一遭还没有人应的话,那多半是已经走了。
他盘算着该去高地找她。
又一批人马溃散,周琛下意识闪避,就要撤退,猛地听到一声惊呼。
第643章 欺侮
那声音虽然细微,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周琛却听得明白。不假思索纵马过去,兰陵公主已经被逼到墙角,月光黯淡,照见她尘血满面,右手持刀,左手却捂在手臂上,显然是受了伤。
她原本就气力小,这会儿受了伤,虽然有刀,也形同虚设。
围住她的五六条彪形大汉,听得马蹄声,回头瞧见周琛单枪匹马,也不放在心上,只挥刀示意他少管闲事。
其中一人往前他了一步,逼近嘉敏。
周琛长刀脱手,正正扎在那人背心,随即纵马冲刺,下腰抄刀,再伸手向嘉敏。嘉敏反应亦快,借力一跃上马,周琛当即掉转马头,疾驰而去。这连串动作使来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留下那几人面面相觑,还没反应过来。
周琛拥住嘉敏,血腥之气直冲口鼻,也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自己的。他问:“……伤得重吗?”嘉敏没有回答,却道:“你……你见到……了吗?”一句话顿了两次才出口,还没有问完整。
周琛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当即答道:“没有。没来得及。”
嘉敏觉得自己提着的心又放下了,她害怕听到答案;她害怕答案不是她想要的。她也不知道是任那一刀砍下来早死早托生的好,还是不要知道——不知道,就可以假装悬而未决。
然而能做的她已经做完了,虽然她并不很清楚前头战事如何,那不是她能左右的。她如今剩下的原本就只有等。她心里既是惶恐又是矛盾,就听周琛问:“……人呢?”为什么就只剩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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