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谁的皇后 作者:三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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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谢云然召人过来服侍嘉敏礼妆。她们姑嫂也是许久未见,自嘉敏被嘉欣骗出王府之后。
谢云然唏嘘道:“三娘长大了。”
她们之间,原也不须说什么客套话,这两年艰难,彼此都还活着,还能重逢,便已经是最大的慰藉。嘉敏由婢子敷脸,她方才哭得厉害,脸有些发肿。忽地想起来问:“嫂子找到二姐姐了吗?”
“汝阳县公把她带走了。”谢云然道,“满宫里……就带了她一个。”
嘉敏:……
元明修狠得下心来推李十二娘去死,却带了嘉欣走,这特么是真爱啊。
谢云然却又摇头道:“宫人说并不受宠。”话音里微微有点不自在,以嘉欣的身份,提“受宠”与否实在尴尬。
“那必是有别的缘故了。”嘉敏道。
“五娘和袁氏……”谢云然踌躇了一下,“五娘如今还软禁着,袁氏闹着要改嫁。”
嘉敏:……
“三娘能……”谢云然停了停,吸了口气,“能回来,真是、真是……我真觉得欢喜。”
“我也是。”嘉敏道,“能再看到阿兄阿嫂……”她不算白活了这一世,当然这话她并没有说出口。
谢云然抚她的发,彼此心里都是欢欣无尽。
谢云然断断续续地说:“……那时候我被困在府里,即将临盆,四月把我瞒得死死的,丁点话都传不进来,后来才知道你和宋王——”话到这里,展眼一望,见嘉敏还梳的小姑髻,不由惊道:“你和宋王……”
嘉敏道:“吴主娶了苏娘子。”
谢云然默然。
她这两年的消息不如嘉敏灵通,竟不知道萧南已经登基称帝,另娶佳人。她当然还记得正光四年末闹得沸沸扬扬的平妻事件,不想兜兜转转,落了这么个结果。不由歉疚道:“要不是你阿兄被人囚禁……”
“那也是我阿爷。”嘉敏打断她道,报仇不止是昭诩的责任。
谢云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便改口道:“我起初还以为周将军乘人之危,然而今日见了、今日见了……方才放下心来。”她见过萧南,没见过周城,虽然是三娘年少荒唐,就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很难相信一个边镇军汉能有宋王这样的容貌丰采。因一直都想着三娘是为了报仇委屈自己。到今儿见了人,当时心就放下一半,到后来听嘉敏叮嘱昭诩的话,更是整颗心都放下了。
嘉敏面上一红,幸而有手巾敷着,看不出来。
“阿言也说,周将军待三娘甚好。”但是男女情事,只是“待她好”,其实是不够的,总须得她乐意他“待她好”。
嘉敏“嗯”了一声,问:“阿言哪里去了?”
“下了雪,阿言带玉郎去园子里耍了。”谢云然道,又笑道,“前儿阿言回来,也哭了一场,还戴着那个古里古怪的面具,把你阿兄唬得不轻,还以为、还以为——”
他们都知道嘉言上战场打仗,只当是出了什么意外毁了容貌,女儿家的容貌何其要紧,昭诩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当时就血气翻涌,硬生生咽了回去,“到面具摘下来,又把随行的诸位将军吓得懵住了。”
嘉敏想了一下,那样丑怪的面具下,竟然是明艳少女,对于视觉和心理上的冲击,不可谓不大,要知道她诸位同袍,连周宜在内,都没有见过她的脸——虽然是听说过南平王府的六娘子是个美人——不知道多少人懊悔没能趁着近水楼台献一献殷勤。
嘉敏一时失笑:“嫂子倒是放心把玉郎教给她,少不得教出个将军来。”
谢云然面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有件事……”
“嗯?”嘉敏转眸看她,隔着纱。
“玉郎她……”昭诩“被”登基得仓促,当时两地相隔,既没有册立皇后,也没有册立储君,谢云然实在觉得庆幸,“玉郎她是个小娘子……”
嘉敏:……
看来女扮男装,也是她家的传统了。
忽大叫一声“不好!”,谢云然忙着问:“怎么了?”
“要是个小皇子,给阿言带着当是无妨,但是小公主……”嘉敏想起昭询,如果昭询有记忆的话,必然能记起当初被她二姐支配的恐惧来。
周城被昭诩看得心里直发毛,赶忙道:“陛下……”
“说吧,”昭诩冷飕飕地道,“当初在中州,你不肯做我的亲兵,是不是那时候开始,就在打三娘的主意了?”
想起被蒙在鼓里的这些年,昭诩森森觉得,眼前这小子,就是个狐狸披了张人皮。
第560章 遇见
周琛在城门下勒住马,他是和李十一郎一道进京,这时候抬头看城门上风流云散的两个字,洛阳。不知道是何人所书,也不知道挂在这里几月几年,雨打风吹,巍峨的城池就在这两个字背后,供人瞻仰。
“二郎君第一次来洛阳吧。”李十一郎说,也不催他。他眉目里看不出家破人亡的悲苦。
周琛不太好意思地应了:“是啊。”只是这两个字恁的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是哪里呢,也许是梦里吧。
周琛记不起他的那个梦,梦里他走进一处他从未见过的府邸,那府邸华丽如同王侯所居。他看见自己轻车熟路,沿途的奴婢给他行礼,他停住脚步,面前一双靴子,目光上移,他看到他的兄长。
他兄长生性简朴,远不如家里几个崽子豪奢,却斥巨资营建了东柏堂。京中流言,说是为了兰陵公主。
他见过那个女子,虽然次数极少。她不大出来,但是他是常进东柏堂的。他记得最初见到是在冬天,冰凌凝在长廊檐下,长长短短,一个走远的背影,白色的皮裘,毫尖上闪着晶莹的光,像是雾凇。
左右说,是公主。
洛阳城里公主多了,住在东柏堂的,就只有兰陵公主。
那是初夏,天堪堪才热起,兄长急召,他匆匆过来。底下人说大将军在书房。尚未走近,就听到女子喁喁细语,不绝于耳,他刹住脚步,但是兄长已经听到了,他提高了声音问:“是阿琛吗?”
“是,阿兄。”
“进来吧。”他说,像是转头与那女子解释,“……是我二弟,公主无须回避。”
女子没有作声。
他走进去,她背后是窗,半开着,窗外翠的竹,初夏才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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