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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谁的皇后 作者:三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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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轻易治罪的了,这个念头转过去,江淮军众将已经单膝跪下:“请建安王为我等做主!”

    萧南道:“各位将军起来说话!”

    岳同扯着嗓子道:“建安王不答应,我等今日就跪死在此地,免得多受汝阳县公折辱!”

    他一向性情鲁直,在江淮军中却颇得人缘,不然之前也不会被姜舒骗去站台——这句话出来,登时上上下下一片应和声:“建安王不答应,我等今日就跪死在此地,免得多受汝阳县公折辱!”

    萧南面色一沉:“诸位这是要挟我?”

    这罪名诸将哪里敢认,纷纷否认道:“末将不敢!”、“末将不过是伤心安将军……”、“我们将军他——”

    萧南道:“如果诸位不是要挟我,就都起来说话。”

    岳同等人迟疑了片刻,建安王这口气虽然温和,却大有不容违拗的意思。从来骄兵悍将,哪里肯轻易服人,如果不是安溪死得仓促,一群人六神无主,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喊出“建安王”三个字。

    却有人叫道:“既然安将军叫咱们听建安王的,咱们就听建安王的吧!”

    几处都是闲碎声音,要细看,定然是找不到人,但是既然有人这么提议,大伙儿也就恍惚觉得像是安将军确实说过这个话——既然是将他们托付了建安王,自然就要听建安王的。因三三两两起了身。

    萧南说道:“圣人赐酒,安将军暴毙,这件事,我须得进宫为安将军,也为江淮军诸位问个明白。”

    众人轰然应道:“殿下英明!”——心里是感激的:安将军这一次总算没有认错人。

    萧南又道:“江淮军何去何从,都待我面圣之后再说,如今军中事务,暂且由岳将军代理,沈主簿胁从。”岳同与沈非都是安溪倚重的人物。岳同脾气急,沈非却是个慢性子,一急一缓,搭配得当。

    江淮军自然服气。

    萧南这才转脸看向嘉敏道:“我们走罢。”

    嘉敏:……

    两个人携手登车。

    车行出去老远,嘉敏方才轻轻舒了口气。

    从天使赐酒到安溪猝死,到江淮军高呼“建安王”认主。这一连串的变故来得又急又猛。萧南的处置算是举重若轻。旁人也就罢了,嘉敏身在其中,自然知道并非全是巧合,也并非全靠运气。

    多方合力算计,也合该安溪该死。

    如今车中再无第三人,她原可以语含讥诮:“恭喜殿下得偿所愿。”但是她没有;萧南这时候也大可以逼问她:“要不要跟我南下,三娘可想好了?”但是他也没有。两个人齐心协力地沉默着。

    都知道是大变在即。就算嘉敏是曾经经历过,萧南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这时候也难免倦极失声。

    谁知道接下来的会是什么,暴风雨,或者更猛烈的暴风雪?江东是极少下雪,便有,也薄薄一层,像裘衣上的毛,茸茸的光。反倒洛阳,雪积得厚,却松软如飞絮,太阳照在上面,全无一丝温度。

    车渐渐就行到了皇城外头。

    车停稳了。

    嘉敏看了萧南一眼。她都知道今晚元明修不会见他,他自然也是知道的。萧南却点点头道:“烦劳三娘陪我下车一趟。”

    样子总是要做的——割须代首也好,罪己诏也罢,样子总是要做的。

    下车通禀,只过了片刻就有宫人出来拒绝,也不提元明修,直接说的就是:“公主出阁,三日未到,怎么就急于归宁了?莫不是宋王薄待了公主?”

    嘉敏:……

    萧南拱手道:“既是圣人小恙,我与王妃不便多扰,我明日再来,愿陛下安康。”言下之意,安溪无罪被杀,元明修你是得了失心疯么?当然这句话未必能够传出去,但是话总是要说的。

    宫人:……

    萧南怼完元明修,与嘉敏回车,说道:“连累三娘了。”

    嘉敏摇了摇头,元明修今晚不见他,明日定然是要见的。萧南拿下江淮军,也不是为了在洛阳与他为敌。

    萧南心里盘算着明日该如何应对元明修。这七千人马,他可不会白白送他。总是要付出点什么来交换的。粮草还卡在他手里呢。他原以为安溪已经拿到粮草——到元明修亮出这一手,就知道不可能了。

    这时候想起之前嘉敏冲口而出的那句“在洛阳我无能为力”,其实出了洛阳,恐怕南平王哪里也匀不出多少。云朔之所以会乱,从根子上说,不就是缺粮么。南平王要接收了那三十万大军,恐怕比他还愁。

    车厢里已经许久没有声息,萧南道:“三娘!”

    嘉敏“嗯”了一声。

    萧南想问她是不是被安溪的死吓住了,回神一想又失笑。她又不是没有见过血,甚至不是没有杀过人。

    便这辈子没有,从前也该有过。

    想到这里,萧南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要不要跟我南下,三娘还没有想好么?”

    嘉敏迟疑了片刻才道:“殿下很急么?”

    萧南苦笑:“我不过是以为三娘会急。”

    嘉敏:……

    “三娘有没有想过,”萧南忽道,“如果不跟着我走,三娘是打算留在洛阳吗?”

    嘉敏偏了一下头:她不知道萧南为什么这么问。她家在洛阳,她自然在洛阳,不然——难道要回平城去吗?

    萧南又道:“以三娘看来,令尊对上宫里那位,胜算几何?”

    嘉敏吃了一惊。

    原本在她看来,这是个无须多想的事。她爹南征北战多少年,从一无所有到如今这个位置,这一路白骨,虽不是她亲见,也可想而知。元明修算什么,一个纨绔宗室,侥幸得到洛阳,能与她父亲相提并论么?

    “论打仗,他定然无法与令尊相比,”萧南道,“但是如今你也看见了——”

    嘉敏心神恍了一下,是,她看见了,安溪死得有多冤——他对元明修并非没有防备,却还是着了道。

    虽然这其中不无萧南的功劳。

    她能说先帝死后,她父兄就高枕无忧了吗?不能。但要说元明修能扛住她父亲的大军归来,她也不信。先帝能手刃她父兄,是因为她当时在宫里,所以轻身冒进,未尝不是因为——这原不是天子做派。

    但是元明修又哪里有半点天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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