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谁的皇后 作者:三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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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姨母,不同于一般侍妾。特别三娘,是温姨娘一手带大。但是她进府之后,也没见三娘如何亲近她。只当是姑娘大了,知道自重身份了。
如今看来,竟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赌对了!
她其实并不知道温姨娘被护送去云朔为的是什么。元明修也不知道。只是推测,如果不是去见南平王,那多半是去寻咸阳王妃。三娘既然能狠心逼咸阳王妃去死,怎么对温姨娘却这样情深义重?
她起先不过是赌一把。在元明修身边这半个月,是她有生以来过得最舒服的半个月。有人重视她,有人宠爱她,但凡她想要的,她总能得到——她原本也不是太贪心的人。她只是一直都没有太好的运气。
她想要留住这种运气——虽然她之前没有进过宫,也没有见过几个妃子,但是她也知道,六宫佳丽并非浪得虚名。
如今是时局不稳,皇帝还没来得及广纳后宫,这是她的机会。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她不可能晋身皇后,也不可能得到任何妃子的名分。她姓元。皇帝留她在宫里,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君恩不可恃。她已经在郑林身上吃过的苦头,如今不能再吃一次。
她必须在时局稳定之前获得自己的利益——皇帝答应她,只要她赚三娘出府,就封她公主。
她从没有想过她也能得到公主的封位,和三娘、六娘平起平坐。
她也完全不能够明白三娘在负隅顽抗什么。洛阳城已经下了,皇帝已经登基,年号已定,百官也归顺了,她一个外三道的公主能怎么样?先帝已经驾崩,太后服罪自尽,皇帝又不是外人,他和先帝一般是高祖子孙。
——可怜嘉欣一直被郑林拘在后宅,根本不知道在先帝与元明修之间还隔了帝位半日游的小公主和昭询。
就算伯父回京,面对既成事实,伯父又能怎么样?他还能造反?吓!早早熄了这个心思罢。
嘉欣这样想着,画屏阁已经乱作一团。
曲莲也不知道是该掐姑娘人中,还是用冷水敷脸……都没来得及,嘉敏微舒了口气,“慌什么。”她说。
声音虽然轻,却是清楚的。
“姑娘!”甘草泪眼婆娑,“姑娘可吓到奴婢了!”
嘉敏咬了咬唇,抓住她的手说道:“我姨娘她——”
“姑娘节哀!”曲莲和甘草双双跪了下来,又是焦虑又是惊恐,生怕嘉敏再昏过去。如今府中,可再没人能主持大局了。
嘉敏“嗯”了一声,吩咐道:“曲莲你带二姐姐去世安居——如今五娘也在那里。”
曲莲犹豫了一下,方才应道:“是——二娘子请随奴婢来。”
嘉欣看了嘉敏一眼:“三娘——”
“去罢。”嘉敏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嘉欣如获大赦,心里雀跃,却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曲莲走了。
“甘草,”嘉敏道,“你也出去。”
甘草叫道:“姑娘!”
“出去!”嘉敏喝了一声。
甘草不敢违拗,也不敢走远,就在门外,把门带上。
外头风一吹,脑子醒了一些,她才意识到,方才二娘子说给姑娘听的,是温姨娘没了。
温姨娘是个不太精明的妇人,她也好,苏木、苏叶也好,就连南烛,在温姨娘面前也多少打过饥荒。特别苏木苏叶那一对,恐怕是坑了温姨娘不少。温姨娘当然也恼怒过,但是恼怒之后,也就罢了。
她都抓不到她们的把柄,也不是那等狠心的人,做不出把人打死,或者发卖出去这样的事。前头几个被发卖的,还都是南平王做的主。
就这么没了。这让甘草有些惊慌。她并不能清楚地知道自己惊慌的是什么——先是竹苓没了,然后是温姨娘。厄运就像是遮在头顶的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下雨来。会不会下到她的头上。
她并不知道这朵厄运叫乱世。
她并不能想那么远,但是她想到温姨娘,忽然就摸到面颊上冰凉的液体。她哭了。
“出不去。”文渊阁下,谁都想不到的地方,有人嘟囔了一句,“再等等。”
昭诩心里是崩溃的。
这个白天与夜晚界限极小的鬼地方,他都不知道自己呆了多少时日了,几乎有半辈子……这么久。他的妻子即将临盆,难道他连儿子出世都赶不上么。不过,谢天谢地,至少家里人都出去了。
昭诩是无可奈何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又担心地问:“元明修不会拿我的下落哄三娘她们回来吧?”
云娘有身孕,三郎又小,都是不宜长途跋涉的。昭诩估计王妃不会带他们北上,最多就是给父亲送信——父亲看到洛阳丢了,还不把他骂个狗血淋头,想到这里,昭诩心里又多崩溃一次。
他怎么就那么大意呢当时!
“哪能呢,”郑三漫不经心地剥着鼠皮,这玩意儿吃起来实在太腥,要不是……他是宁肯饿死都不想吃,“你家三娘子这么精明,哪里能轻易上当。”
“你哪个眼睛看出我家三娘精明了?”昭诩哼了一声。他家三儿才好骗呢,他忧心忡忡地想。
第394章走水
这晚嘉敏梦见贺兰初袖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她。她自咸阳王死后失去音讯。嘉敏虽然不相信她会死,但是也不知道她如今人在哪里。她并不时常想起她。她知道她的命运已经完全改变——整个燕王朝的命运都拐了一个弯。
如今没有人知道这架庞大的马车将滑向何处。
她梦见贺兰初袖质问她:“我娘呢?”
嘉敏梦见自己在哭,她说:“我不知道。”她像是模模糊糊知道了温姨娘已经没了,但是总也不能够相信。
“你害死了她!”贺兰初袖愤怒地指责她,“你又害死了她!”
“我没有……”她这样说,又恍惚觉得这句话不对。温姨娘是死了,是她害死了她。每次都这样。
“她偏着你。”贺兰初袖幽幽地说,“她总偏着你,我把她让给你,你又顾不好她……你把她还给我……你还我!”
她厉声叫了起来,最后三个字,像是一把尖的锥子,直刺进嘉敏的耳膜里,嘉敏“啊”地一声醒过来。
“姑娘!”甘草的声音,“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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