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谁的皇后 作者:三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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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可哪样都不沾边,朝廷说是嘉赏她父亲的苦劳,笑话!她父亲膝下又不是没有儿子,女儿也有七八个,虽然她居长,但是已经出阁的女儿……照理是不受赏的。
--再说了,要说苦劳,南阳王难道就没有么?
时近初冬,济北王穿了深青色的袍子,一应绣色全无,屋子里布置得也简单,更兼了秋色萧索,越发清冷。和静忍不住说道:“……要那不识货的见了,还当七弟是哪家贫寒士子呢,哪里就俭省到这个地步了。”
济北王笑笑不说话,他这个堂姐就是热闹,烟火气的热闹。
他幼时也曾厌恶过,嫌她泼辣俗气,心里又存不住事,也捉弄过她,然而后来盲了目,那时候父母还没有过世,人人都小心翼翼,唯恐触怒到他,反倒是这个堂姐和他掐起来,捋起袖子把他狠揍了一顿。
奇的是,他非但不怨恨,反而惦记上了。
隔三隔五地问,和静姐姐什么时候来,宜阳王心疼侄儿,索性让和静在济北王府上住过一阵子,直到出阁。
这时候微微一笑,说道:“我又不是货,要什么人识货--还没恭喜阿姐晋升长公主。”
和静--冯翊公主“噗嗤”笑了一声:“就你嘴甜……”又笑吟吟双手一拍道,“今儿阿姐就赏你嘴甜!”
门外走进来竟是二三十个美人,皆蜂腰长腿,艳色夺人,间杂竟还有金发碧眼的胡姬。因知济北王目不能视,特选了音色娇美的,这时候不过略福一福身,行礼道:“王爷安康。”已经莺莺呖呖,先声夺人。
济北王:……
他这堂姐,是真真担心他府里太清净了。一时只摇头,挥一挥手,自有婢子领美人下去,连婢子都忍不住偷笑。济北王笑道:“阿姐这会儿倒是有心思往我这里塞人了--姐夫找得怎么样了?”
冯翊公主越发笑得像花儿一样:“先前承你吉言,得了封赏,所以今儿特意来……还是想听七郎说几句好听的。”
济北王:……
敢情是拿他当吉祥物了。
“是哪家郎君?”
真问上了,冯翊公主反而有片刻的羞涩,放软了声调问道:“七郎觉得……阿绍如何?”
果然还真真是这位。
济北王其实并不意外,却还做出个吃惊的表情来:“阿姐怎么就看上他了,我还听说,前儿他在街面上为个婢子与人大打出手……”
冯翊公主“嗯”了一声,语带埋怨道:“我就说犯不上……偏他要强出头!”
“原来是为了阿姐!”济北王继续“大吃一惊”道。
“原是打小就认识,只那时候小,”冯翊公主道,“去年秋,他夫人没了,他常去永宁寺,做个道场,点个灯什么的,一来二去撞上了……”
去年秋到这时候,时候也不短了。冯翊公主也不是不经事的小娘子,这你情我愿,也说不上谁吃亏谁占便宜。只往来得久了,多少有些动意,想到底是打小就认识,知根知底,不比别人强?
但是这关头,穆绍偏又不吐口了。
一直到前儿……冯翊公主虽然少了些城府,隐隐也觉察到不对。虽则穆绍求娶在她得爵之前,但是穆家消息灵通,未必不是先得了信儿。
要说天下人无不如此,先挑门第,再挑家世,待一圈儿轮下来,两个眼睛才看得到人。然而人也总是如此,挑人的时候诸多要求,轮到自己,恨不得摒弃了所有,净身出户,还要人看出好来。
原本到冯翊公主这年岁,是已经知道势利难免。但是到自个儿头上,总还抱着微弱的希望。希望这个人想娶自己,并不因为她家财万贯,不因为她是公主,只因为她是她--只是说不出口。
说出口多可笑…光是想一想,都忍不住骇然冷笑。
济北王并不能够清楚地体贴到这些细微和曲折的心思,他就只是单纯不看好穆绍。穆家公主多,眼界高,规矩大,人多是非也多,他这个堂姐,不是人家对手。何况穆绍对她的用心,也有限得很。
他从前也见过穆绍,只是没有深交。是很典型的洛阳公子哥们,长袖善舞,精明能干,穆家这一代,数他最为出众。待日后皇帝亲政,重用穆家,必然是要上位的--如果皇帝当真重用穆家的话。
许是太精明了一点。倒不见得就看得上他堂姐那个公主头衔,而是看中宜阳王手面大方,交游广阔。真的,上至王侯,下到草莽,没有他这个叔叔交不到的朋友,这固然是他有意为之,然而也未尝不是本事。
穆家如今,形势并不明朗。
从来外戚荣宠最为悬殊,如冯家鼎盛之时,朝中谁不仰其鼻息,到周家上位,谁又还记得冯家。
最可笑的当然是--谁还记得于氏。谁记得于氏才是先帝的发妻?她可是陪着先帝从皇子熬到太子,再从太子熬到皇帝,结果呢?接连丧儿,最后含恨而终。于家亦并不曾因为她得到多少好处。
而穆家,穆家如今还有什么。陆家失了陆皇后,又倒出底子赔了南平王府一堆部曲,然而子弟守边,尤有一战之力--如今朝中缺宿将,一旦有战,少不得要派上用场。复起也就是几年间事。
反观穆家,如今除了一堆公主……太后倒是善待几位长公主,至于穆皇后,如今得宠的是李贵妃、潘贵人。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冯翊公主见济北王迟迟不说话,心里忧色更重,仍强笑道:“七郎是不喜阿绍么?”
济北王懒洋洋道:“我才见过绍表哥几次,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我听说,如今宫里,却是李贵妃得势……”
济北王没有说穆绍不好,冯翊公主安心不少,却捂嘴笑道:“说到李贵妃,七郎没有听说么,李家出事了。”
济北王“哦”了一声,仍是不太提得起劲:“不是李御史还是逃了么。”
“哪里逃得出去!”冯翊公主“哼”了一声,“事起仓促……我听说那天他还在南平王叔家,给兰陵的笄礼捧场,事发急,九门都有他的画像,除非十四郎放水--大伙儿都盯着呢,谅他也不敢。”
济北王但笑不语。
“七郎你猜猜,如今他人在哪里?”冯翊公主又神神秘秘地道。
济北王还是那副“外头的事我一无所知”的冷漠样:“阿姐又来为难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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