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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谁的皇后 作者:三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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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起。”

    嘉敏道:“不怕就好。”

    又朝嘉言招招手道:“我有个法子……”

    元明修这种人,因出身富贵,从来都身边人捧着,只道自己是个人物,拜高踩低是会,自知之明就少了点。又没个担当。前世有胆子把她卖给萧南,竟是没胆子等周城回京--就算周城再生气,难道还能杀了他?

    弑君这个罪名--天底下敢当弑君这个罪名的人并不多。

    从前汉到后来三国鼎立,曹魏抓着汉献帝在手里二三十年,是魏武帝敢杀他呢,还是魏文帝敢?

    何况就只是为个女人--周城哪一点看上去像是个肯为女人不要江山的人哪。

    偏偏他就怂了。

    如果说那件事是他忌惮周城军权在握,怂了还情有可原,那么西山上射虎误伤,竟叫王八郎出来给他顶罪,就未免可笑了--多大点事?

    嘉言听嘉敏唧唧咕咕说出一篇话来,却半信半疑:“管用吗?十九兄看起来可不像是个胆小的……”

    嘉敏微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管不管用。”

    嘉言哆嗦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她阿姐的这个笑容有点可怕的。

    要说元明修每日去校场是为了嘉言,其实是有些冤的。他阿兄订了郑家娘子,他被祖父喊了去一通敲打,大意是他文不成武不就的,要说个好人家的娘子不容易,所以给他在京营里谋了缺,叫他好做。

    那是去年冬的事了,年末的西山啸营,果然让他露了脸,升了官职,未免得意洋洋,又被祖父骂了顿,说就凭他那手骑射,上战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笑话,这平白无故的,他上战场作甚。

    奈何祖父发了话,不得已隔三差五上校场来遛遛马,谁知道能碰上南平王府的六娘子呢。上次见还是大半年前的事了,两朵姐妹花并蒂,也是美得很呐--只是三娘子凶狠,六娘子就好说话得多了。

    也是从这日起,元明修才每日里往校场上跑,要说他有什么坏心坏水,那是高估他了,不过饱饱眼福罢了。小娘子怕羞,便是他多看几眼,她难道还能拿这个和家里告状?一家子兄妹,便亲近些,又怎么了?

    --说服自己总是个很容易的事。

    这天早上,元明修照常进校场,才过了一刻钟,远远就看见嘉言一身红披风卷了进来,就像是骄阳--都说骄阳似火,他这个堂妹,竟是比骄阳还要刺眼。登时就迎上去,远远笑道:“六娘子来得好早!”

    素日里不过勉强虚与委蛇的嘉言,今儿竟是喜笑颜开,说道:“还不如十九兄早。”

    美人便是绷着一张脸也美得像是发光,何况还能给个好脸色,元明修喜得像是一下子升了三五级官,一意的驱马凑近来说话,多沾点子香气,都像是美得能成仙。嘴里七七八八说道:“……听说景乐寺里牡丹开得极好。”

    “今年牡丹已经开过了。”嘉言不得不出言提醒。

    “是是是,是愚兄想得不周,”元明修赶忙又道,“昭仪寺里的斋饭,六妹妹可有吃过?”

    嘉言:……

    “我又不是比丘尼,吃斋饭做什么。”

    元明修道:“六妹妹听说了么,前儿有人领了头麒麟进洛阳,就在铜驼街,都说是祥瑞呢……”

    “是祥瑞就该送宫里去啊,和我说什么。”嘉言道。

    元明修:……

    倒不是他听不出嘉言话里的刺,然而美色当前,全部心力都用在看脸上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有的没的。

    正搜肚刮肠要找几句话来博美人再笑一笑,忽然就听到惨叫声,要只是一声也就罢了,却接二连三,元明修不得不暂时把目光从嘉言身上移开去,这一看不要紧,不由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这是个血葫芦罢?

    或者是一摊子碎肉?碎肉在地上蠕动,被人牵着爬过校场,一路的血痕,一路碎肉,挂在石子上,沾在草尖上,白的骨头反射着阳光,铮亮。

    “六娘子。”牵着血人的将士却在嘉言面前停下,禀报道,“报六娘子,人已经处置完毕,请六娘子检视。”

    元明修:……

    元明修不由自主看了一眼嘉言的手,嘉言的双手洁白,在凛凛的红衣的映衬下白得像是美玉,这么多天了,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摸上一摸,然而这当口,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起刀刃的锋利来。

    嘉言瞟了一眼来人,漫不经心道:“不是还有一道程序没有走么?”

    “是,马已经备好。”将士应道,“只是、只是属下担心,这人再让马糟蹋一遍,就留不下什么了。”

    “那又如何?”嘉言声音更冷,冷得也像是刀。

    “是。”将士冲着嘉言行礼,然后拖着血人,慢慢又走开了,他走的那个方向,一排大宛宝马肃然而立。

    元明修:……

    “六、六妹妹……”元明修觉得自己牙齿在打战了。他倒不是没有见过血,他自个儿府里奴子他也下狠手打过的,但是这般惨状,他也是头一次见。一时额上滚滚得淌下汗来。抬起袖子擦了一层,又淌一层。

    “十九兄很热么?”嘉言却忽然笑了,牙齿细碎如编贝,闪着玉石的光。

    也像是什么小兽的齿。

    元明修在这个瞬间忽然记起了南平王父子的凶名,“不、不热。”他擦着汗说,“六妹妹,这人犯了什么事,六妹妹要这样惩治他?”

    “惩治?”嘉言笑得更甜了,“十九兄是热昏了头么,这是羽林卫里的将士,哪里就轮得到我来惩治了。”

    “那……”

    “不过是阿兄有天路过,瞧见这人多看了我阿姐几眼……”

    元明修:……

    南平王世子好凶残啊好凶残啊好凶残啊……

    不过是多看了三娘子几眼不过是多看了三娘子几眼……羽林郎可不是他南平王府的下人。

    他这些天,看六娘子……可不是几眼那么简单……

    “十九兄这么多汗,莫非是身子虚?”嘉言关切地问,竟往他身边靠了靠,要在往常,元明修能喜得上天,但是这当口,这校场上还到处是血、到处是肉呢……所谓色胆包天,元明修忽然醒悟过来,原来他还不够色。

    忙忙驱马退了几步,勉强笑道:“六妹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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