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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谁的皇后 作者:三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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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整个的九华堂,也就只有这个不知道世事的小儿能哭得放肆。

    长街上一片混乱,莫说是准信,更详细的消息都只能等。

    然而谁愿意等?

    等候的恐惧,无能为力的煎熬,以后可能会后悔,不,是定然会后悔的焦虑,一重一重,都压在心上。事后来看,决断总是容易的,情势就如掌纹清晰,然而只有当其时,当其事,才知道其中难。

    任何一个决定都重逾泰山,关山重重,怎么做都怕错。

    这时候脑子简单反而有福,譬如温姨娘,短暂的怔忪之后,眼中就流下泪来,口中念道“我可怜的大郎”,直挺挺就要往外冲。

    “回来!”南平王妃喝了一声,却还是看了嘉敏一眼。自有庭中仆妇左右按住温姨娘,硬生生拖了回来。

    温姨娘几乎是怨恨地瞪住她--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胆子,却在这时候迸发出最深的恨意,她很咽了几口唾沫,方才鼓起勇气要开口,又被嘉敏打断:“竹苓,传话给贺统领,闭了四门!”

    “三娘你!”温姨娘满腔的怒火,登时全转到嘉敏身上,“你疯了!一会儿大郎回来怎么办?你……你会害死大郎的!他是你哥哥!你害死了阿袖还不够,如今连亲哥哥都不放过吗?我做了什么孽养出你这么个--”

    “闭嘴!”王妃再喝了一句,温姨娘虽然极力挣扎,但是出口的声音很快就变成了不甘心的呜呜声。

    王妃撩了撩眼皮,温姨娘虽然是口不择言,说得却不无道理。贺兰初袖难道不是折在三娘手里?昭诩今儿迎娶谢云然难道不是三娘极力促成?更休说平城时候三娘有过的前科了,虽则那时候她还小。

    但是……那又如何?

    说到底这里所有人当中,只有她能决定昭诩的生死。

    只有她决定的昭诩的生死,元景浩才无话可说。她才是他的至亲,所以她才能决断。如果她要他死,那是老天爷也救不了他。这个念头几乎是冷酷地滑过去,夹在若干年前那个幼儿琅琅呼她“母亲”的声音里。

    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他才多大,到她的膝盖这么高,并不肯亲近她,但是礼节是有的,恭敬中的疏远。

    话从来都不多,嘴也不甜,倒是很喜欢阿言,打小就和这个妹子亲热,每次回来能给她捎上一车的礼,都是些小玩意儿,不值什么,也不怕人笑话,也不避嫌,大约还是小,不懂得这些。

    这时候记忆慢慢浮起来,堵得心口生疼,这酸疼竟压过了如何对丈夫交代的忧虑。

    而顾虑最少的嘉言,已经脱口问了出来:“阿姐你叫贺叔闭了门,回头哥哥进不来可怎么办?”

    嘉敏道:“哥哥不会回来了--”

    “你胡--”温姨娘挣扎着骂了两个字,又被堵住了嘴。

    “哥哥是惯战之人,”嘉敏这时候没功夫留意用词上的不妥,也顾不上情绪激动的温姨娘,只一口气说道,“这么乱,定然是有人指使,冲的不是哥哥就是谢姐姐,多半是哥哥。既然是冲着哥哥,定然会堵住回家的路。哥哥可没那么傻……哥哥才不会那么傻!我猜哥哥多半会往皇城那边去。”

    都说京城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那么皇城就是首善中的首善了,更何况元昭诩还是羽林卫统领。

    这样一场混乱,如果当真是针对昭诩,往小里说,那就是针对他南平王府,家里不能乱,如果南平王府被攻破,昭诩那才当真是无家可归;往大里说,恐怕对宫里也有妨碍--于情于理,昭诩都该进一趟皇宫。

    温姨娘听得呆住,她虽然不很明白三娘说的这话,但是三娘说得好有道理,是她错了?她冤枉三娘了?三娘还是好孩子?

    开口又要哭。

    南平王妃却只轻轻呼出一口气:“叫芳芸去吧。”到底她是当家人。

    “是。”嘉敏应一声。

    芳芸福一福身,匆匆去了。

    嘉敏又道:“还烦请母亲遣人去请表哥过来,商议安抚客人事宜。”

    来客男女分席。女客是南平王妃领着嘉敏、嘉言姐妹,并袁氏几个敷衍,男客由王府长史与元钊接待。女客在二门之内,不容易听到外面的消息,男客就不一样了,耳目灵便,又人多嘴杂。

    光就方才回来报信的人一身狼狈,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是个形迹可疑。更何况吉时将至,新郎新妇还迟迟不归。

    王妃颔首道:“芳蔷!”

    芳蔷领命去了。

    发完这两道命令,嘉敏沉默了一会儿,忽问南平王妃:“母亲,我记得今儿来客里,有渤海周家兄弟?”

    王妃心里默默排了下宾客名单,说道:“是有。”

    “是周二郎与周四郎么?”

    王妃迟疑了片刻,方才应道:“……好像是。”周家兄弟中州豪客,并不久居京中,是因着与崔家有亲方才在受邀名单之列,所以南平王妃并无太多印象,只诧异想道:三娘又从哪里认得这些外男?

    这一念未了,就听嘉敏道:“还烦请母亲请他们两位过来。”

    王妃心中诧异更甚,只是方才嘉敏要求的闭四门,抚宾客都有理有据,这一件,王妃虽不明其意,也还是依了她,吩咐芳荇去请人。

    芳荇出去,九华堂里一时有没了声息,嘉言赶紧抓了这空档求王妃道:“母亲,我、我想出去看看。”

    王妃面上脸色一厉,正要呵斥,就听嘉敏唤道:“甘草,扶我起来……更衣。”

    嘉言、嘉欣、王妃几个都不明所以,转头看去,嘉敏手软软搭在甘草臂上,几次用力都起不来,见众人惊愕,不由苦笑道:“动、动不了了。”

    她才是、她才是所有人当中最恐惧的那个啊。

    她亲眼见过昭诩的死亡,就在她的面前,狰狞的伤口从额角一直划到下颌,血,流淌的,凝固的,纵横在他的脸上,唯有声音,就只有声音是她所熟悉的,他说:“走、快走!”当时惊恐,这时候忽然全部又回来。

    手心里全是汗,背心也是,汗津津的,喉中干哑,话到嘴边,要好几次才能出声,一出声就不想停下来,仿佛那些出自她口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这是她仅剩的慰藉。

    哥哥不会那么傻……

    哥哥才不会那么傻……

    他答应过她,在中州时候,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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