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喝酒喝得开心吗?”
宁椰侧头看他,问。
坐在出租车上的吴屿斜靠着窗边,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霓虹,一言不发。
他慢慢转过头,眼里一片懵。
“啊?你说什么...”
宁椰笑出声,这是真喝多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快到家了。”宁椰拍拍他肩膀,凑到他耳边说。
“哦。”他面无表情,又慢慢把头转了回去。
下了出租车,宁椰扶着吴屿进了电梯,今天不适宜走楼梯,因为吴屿根本连路都走不稳。
宁椰好不容易拉拉扯扯地把吴屿带进了门,他就近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难受.....我想喝水....”吴屿扭着身体,不耐烦地抱怨,他坐在空调边,冷风呼呼地吹,整个人从内而外是冰火两重天。
“来了来了,水来了。”
宁椰连忙去饮水机旁边倒水,连滚带爬地扑到吴屿面前,拯救了那个他朦胧中要塞进嘴里咬一咬的抱枕。
“喝这个,喝这个,大哥,那是枕头。”宁椰蹲在他身边,把水杯的玻璃吸管塞到他嘴里,一手稳着杯子,一手费力地从他怀里抢枕头。
吴屿吸了几口,烦躁地把吸管一丢,抓住宁椰的手腕,梗着脖子把杯子一咬,咕嘟咕嘟地用力往喉咙里灌。
宁椰被他这狂野的喝水姿势惊到:“你,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
吴屿还是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喝完水后,又下意识地睡下去,顺着手腕抓住了宁椰的手,就那么握着。宁椰呆了叁秒,拧着胳膊把水杯送到茶几上,无奈地在他面前就着他的动作坐到了地上。吴屿闭着眼半梦半醒,抓着宁椰的手,纂成一团,越抓越紧。
宁椰憋着笑,细细看他皱着眉头的睡颜。你看他这人,连睡觉都这么不开心。
她靠近,轻轻用另一只手点上他皱紧的眉心,一边说一边揉了揉。
“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这里也该有放松的时候呀。”
吴屿呵出的气拂在她掌心,撩得她心头一痒,吴屿的鼻梁凉凉的,触感好滑,是不是帅哥的鼻梁都这么好摸呀?她手指往下点了点他的唇,吴屿下意识地打开了嘴,宁椰的手指一搁上去,他合了下嘴唇正好从侧面包住了她的一个指节,像是在浅吻。
宁椰顿时红得耳根子都发烫,好像之前都没跟吴屿这么亲密过。
就在她缩回手回味的间隙,吴屿哼了一声,翻了个身,把她另一只手也松开,宁椰顺势站了起来,揉揉发热的脸,到厨房里去冲了一杯蜂蜜水。
等她拿着杯子回来,吴屿不在客厅沙发上了。转头一看,他自己房间门大敞,吴屿就呈大字状躺在床上,鞋都没脱,两条长腿垂在床沿边晃。
醉成那样的人偶尔清醒的时候还会梦游?
宁椰进了他房间,关上门,把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风向也打好,确定他不会太冷。转头看着吴屿那睡得不省人事的样子,她叹了口气。
至少鞋得脱掉,袜子也要脱掉吧。
至少,你得整个人都睡在床上吧,大哥!
宁椰脱了吴屿的鞋和袜子,看到放在他床头的睡衣,想都没想,她就上手去扒吴屿裤子了,穿着这么紧身的牛仔裤怎么会睡得舒服!宁椰力气使大了,扒下来的裤子不止一条,那黑丛丛的一团露出一角时,她下意识地就闭上了眼,然后伸出手抻了抻他内裤的两角,确保她脱下来的只是外面的裤子。
只要她脸皮够厚,给吴屿换裤子这种事就没有什么好害羞的。
嗯。裤子穿上了,还有外套,外套也可以脱的。她才不是占便宜,她就是想让吴屿睡得舒服点。
吴屿的上半身比下半身诱惑力大得多。下半身对于宁椰来说好歹还有点因为少女的羞涩而不敢看,那上半身简直就是块肥美的红烧肉,任何时候都让宁椰馋得流口水。
因为跳舞跳得多,吴屿的腹肌紧实干练,他皮肤偏白,毛孔也细,摸上去又滑又暖又舒服。宁椰把他的短袖衫往上一掀,两只手打开,掌心放在他的腹肌和腰窝上,她就刚好坐在吴屿的大腿上。
能实实在在地摸到吴屿的腹肌和腰,竟然不是在梦里,简直此生无憾啊!
宁椰幸福地偷笑,想着给吴屿换好衣服之后就溜之大吉,反正自己这么揩油,他又不知道。她俯低上身,想用力把短袖从吴屿头上给拽下来,就在这时,一只手摸到了她脸上,那滚烫的触感来得猝不及防,吓得她浑身一抖。
她垂眼一看,吴屿此时正半睁着眼,眼色迷离地看着她。
宁椰从没见过那么温柔的吴屿。
温柔到诱人。
他的目光里带着浓到化不开的喜悦,眼波里有种含情的深邃。
吴屿这是醒了,还是没醒啊?
宁椰被吓得不敢动,吴屿的手还摩挲着她的脸,从额角缓缓抚到唇边。
然后吴屿对着宁椰粲然一笑,唇角勾出了一个甜甜的括弧,直击宁椰面门。
他那张脸的攻击力太强了。
还没完,吴屿笑完,又似乎是恢复了神志一般用拇指暧昧地点了点宁椰的嘴唇,用了些力道蹭了过去。嘴唇被他带到一侧,露出了一小排洁白的牙,宁椰就短暂地尝到了吴屿手指的味道。
宁椰瞬间全身燥热起来。
“是你诱惑我的。不怪我。我只是犯了谁都会犯的错哦!”
她看着吴屿,起身,就着他未落的手,吻了下去......
那晚吴屿做了个梦。
他第一次做那种说出来会羞的梦。他梦到了宁椰,慢慢在他面前脱下衣服的宁椰,从看到那对白鸽一样扑出来的双乳时,吴屿就觉得喉咙一阵痒,真实到宛如就在眼前,可是他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是恍恍惚惚地看着她。看着她完完全全在自己面前展露的美好身体,她白嫩光洁的细腻皮肤,她放在他腰边的腿,肌肤剐蹭间带起的阵阵颤栗,让他不自觉地闷哼出声。
然后真的到了最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宁椰就坐在他身上一起一伏,他甚至能听到她隐忍克制却动听勾魂的呻吟,他下意识地认为这只是一场梦,太真实的一场梦。他能把很多压抑住的欲望在梦里释放出来,宁椰低下头来吻他的时候,他张开嘴迎合,虚实之间,那种迅速迭加起来的快感,真实得让他欲罢不能。
眼皮慢慢变得好沉重,本来就模模糊糊的宁椰在一起一伏间变得更加模糊。
好吧,肯定是一场梦啦,醒来就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吴屿那一觉是真的睡到自然醒,睁眼的瞬间,脑子缓缓启动,还判断了一下他到底在哪儿。
是他的房间没错。房间也只有他一个人。
然后记起来的就是那个真实到让他烦躁的春梦。
吴屿定了定神,掀开被子起床,瞬间被赤身裸体的自己吓得呆了好几秒。
什么?!
看着床边散落一地的衣服,他起身把被子一团,露出一片狼藉的床单,大脑瞬间跟麻花一样地拧了好几个揪,随后砰得一声跟炸弹一样爆裂开来:
那个春梦,不会真他妈的,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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