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付不听话的兽奴,使用的是会溶解的性玩具。
面前同类长着一双应激反应频繁的小尖耳,灰蓝色的眼睛紧张地看四下。
这是他途经越国,遇到的第一个向他求救的同类。
后面这个瘦小同类还带他去见了很多想逃却无法战胜自我,沉溺多年已取得自由行动资格的同类。
他们纷纷表示,促使他们堕落的,并非那些人的暴力威胁,而是他们使用的性药,性玩具。
有一款针对女兽人的性玩具,会将类似电极的分子聚合物融化覆盖于女性敏感部位,例如上颚,胸部,下体,从此以后,她将终生不可解脱,受制于掌握控制器的人
他们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很难。
但他做到了,并且走出的路,会令更多同类看到未来,效仿,走出过去。
韩宗麒例外。
这个人违背了血液、骨髓、基因任何他该有的身体特性,包括天赋。
简单来说,没有丝毫犬类的忠诚。
唯一能跟这个人合拍的,他只见过她。
确切地来说,她是他伴侣,第一个身体能够接受的普通人。
他已经动用了他的所有来珍视,但他还是在她的住处,看到她和那只犬科动物在一起,嬉戏,布置陷阱。
陷阱差点夹断他的腿。
同类从五楼跳下去,他没有追,目送那一瘸一拐飞快逃走的丧家之犬,他往窗外加了钢筋防护窗。
他的情绪来得快,基本都能内化,这一点让他一辈子都冠得“温柔先生”的名声。
他平静地对她说,他和韩宗麒之间她需要做一个选择。
这个选择很难吧?
但她很快给出答案。
当时听到回答的他,只是心中的石头落地,甚至她答得太快,他都想劝她再考虑考虑。
然而日后,越是见不到她,越会反反复复想起,她快速回答——我选你。
随着时间增长会变得更加醇厚的美梦,从中他能体验越来越多的爱意。
我愿意。
梦里她还会说更多。
直到有一天她亲手撕碎他的美梦,告诉他——
我选放弃。
门合上的声音轻轻的,正常关门情况下。
砰!
沉闷的碰撞声并不大,但坐地上的她感到四周某个位置摇晃。
灯光亮起之前,她就在思考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家酒店的?】
白天她就疑惑了,乍然见他迎接自己,她面上古井无波,心里的舒爽却盖过了疑惑。
可能很多双身狗多年都发现不了对方的出轨,就在于出轨方特会玩甜言蜜语或者惊喜吧,这样就可以麻痹大意老实的原配。
她住在高层总统房的下面,能跟踪她到房间门口是很难的。
被囚禁的四天,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单纯囚禁,两天捆绑,两天松绑
“我身上有你什么东西?狗尿吗?”
男人大步流星朝她走来,到了她面前就蹲下,与她视线相对,拽出她在后背摸索的手。
“我没有狗尿。”
她翻了个白眼,“狗尿”当然指的不是狗的尿,而是他
“我们谈谈。”
“你先放手。”
她马上后悔了,因为她提醒了他,另一只手也被他拽出来,持着亮晃晃刀片的行为被逮个正着。
哇欧。
他发出感叹词,脖子后缩了下,神情惊讶,眼里却有受伤。
你要用它划我吗?他的眼睛在说。
我不是她想说,但没说。
他放开她什么都没拿的手,小心翼翼夹住刀片,慢慢抽走。
“原谅你。”
她嘴都快合不拢了。她跟韩宗麒这伙人,带刀片都是最斯文的那一个,他要见到她学韩宗麒拿枪,不会直接大义灭亲扭送她进监狱吧?
见她暂时不会有其他动作,他在她对面一腿曲起一腿盘起坐下,与双腿斜跪的她等高,也拦住了她夺门而去的路。
“我知道你想甩掉我。”
“你就这么喜欢现在这份工作,不惜忍受他虐待你?”
“为什么跟那个自闭症男人分手?”
一串质问下,她已经很久没给出反应了,随着时间变长,他黝黑的眸子一瞬不瞬,胸膛起伏却逐渐变大,在内心滑往更深处前,他会采取措施
“他说我做菜不够格,开餐馆能力不足,我就把他踢出合伙人。”
“还有呢?”
“还能有什么?他病情加重了,好在最后挺了过来,就这些。”她垂下头颅,似乎困了,似乎不愿去想过去。
“我来说说为什么你们会分手——因为你和他相似。”
“他缺的,你也缺,你和他一样想被人理解,想被人照顾,想被人爱,想与世隔绝,呆在安全地带不出去,但你们在一起,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替另一个人面对他不想面对的,要么只能离开。”
垂着脸发出低笑声,“没到那地步,我们不算男女朋友,只是合作很好的搭档他是一个不算软弱吧,算是柔软内心的人,我不是,我有爆裂的一面,常常无意中会伤到他,合作是你来我往的,当变成一方发泄,一方承受,那等于大家抱在一块儿死所以就那样了。”
她退出,把机会让给别人,自己继续放逐。
他注意到她精神很差,压下了给她打抑制剂的念头,因为一针下去,就别想谈了。
“你从实验室逃走后,我到处找你,你的亲人,朋友,相识的人,常去的地方,我都去过。”
“噢,我猜他们一定没发现我已经很久没骚扰他们了。”
“是的,他们没发现。”
“我就知道。”她仍然垂着头,垂得更低了,快到胸口了。
“每一个
本書來洎紆HáìTáǹɡSんùωù(海棠書屋).CоM地方,都没有你存在的痕迹,你对他们无足轻重,见过他们之后,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你不愿意回到原来的生活,你找不到生活或者说人生的定位。”
“犀利。”
“但你错了,至少我”
房间里有很浓的空气清新剂味道,还有空气清新剂掩盖的鱼腥臭味。
这儿是四星级酒店,他们选择这里是看中了酒店人少,但不代表工作人员少,会疏忽客房卫生到这种地步,他一进来就闻到了,有人在她的床上恶作剧,针对对象就是她,并不算特别过分,他没顾得这些细枝末节。
她突然被拽进他怀里,手按住她背脊,再松开,这时两个人都清晰地嗅到,空气中鲜血的味道。
进入两人视线他的手满是血,她都吓了一跳,立即反应过来,是她自己干的,技术不到家,取刀片时误伤了背。
“你是为了挖出我给你植入的追踪器吗?”他楞楞地问。
她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正在空气中发酵,并且即将一发不可收拾,本能地站起来,往浴室走,“我要睡觉了,你可以走了。”
没走几步就被他从后抱住,吓得她左右扭动,“你今天怎么回事?”
“不要取出来,好不好?”
“不好!”
“答应我!”
“不答应卧槽,你别使劲”
“只要你答应我,以后我什么都给你,好不好?”他腮帮绷得紧紧的,捆住她的挣扎。
“那自闭症你要他?我把他带来给你,好不好?”
“他又不是物品”她肩膀努力扭动,身后人无处不将她包围的身体让她呼吸都困难。
捆住她的臂膀松了一下,她马上往下缩,却被他调整了更佳的锁位,重来的怀抱箍得更紧了,整个人都嵌进他,就像自他体内长出的一样。
“不是物品?那我,你要吗?我不像他,不会同意和你分开。”他的声音带着狠意和粗重的喘息,好像整个人从内往外翻,五脏六腑都翻出来的痛苦。
“什么都给你,好不好?我的就是你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以后你就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吃每一餐你要准备两个人,订票你要订两个人,去到任何地方你都要准备两个人的行李,一个人外出要跟我说你去什么地方。”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一整晚,她挣脱不掉,什么姿势都被箍住,就跟孙悟空遇到金箍圈了,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脑袋只听见不会任何夸大其词的人不断问她,要什么,要什么,要星星吗?要月亮吗?
不是嘲讽,只要她敢点头,他就会去付诸行动,骗,魔术,造一个人造的,无论什么办法,都给她实现,她要不承认那是她想要的,刁难他,他就要抱着她,缠到她承认为止。
她的眼泪流了又干,干了又流,在被一刻不放松的禁锢中,失神到睡着,又被他晃醒,不给他一个答他就誓不罢休。
二人红着眼熬到天亮,她背后的创口都自己凝血结痂,嘴唇发白,深刻体会到人要较起真来,不分男女老少高矮胖丑,不分男人女人,都极端到让人绝望。
“乐乐,以前我的无心有伤害你,你要原谅我,每个人只有走到他该明白的那一步,遇到他该遇到的人和事,才会完整获得他需要明白的含义。”
理智回笼的他,头发凌乱,下巴冒出胡须,满眼憔悴,还有忧伤,满到都快溢出来,那不是一个人的份量,只有那一点点怜悯,是他的,其他都是他感同身受到的。
“听不懂。”她喉咙滚动,出来的声音沙哑到冒烟,双眼肿得睁着都像眯着。
“没关系,你早就懂了,需要理解的是我。”
她眼泪又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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