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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厮杀,便在永延殿外开始了。
一方是久经训练的禁军、一方是刚从战场拼杀而归的两位将领。
刀光飞闪,剑影四射。
秋日的阳光映照在地上的青砖上,暖意与凄寒并生着,在宫宇楼阁间萦绕出一派诡秘。
席临川薄唇紧抿,一声不吭,剑剑狠厉!
剑刃割破飞鱼绣纹,鲜血四散溅洒,在青砖上一弹,绽成一朵暗红的鲜花。
那禁军急退两步,又有其他禁军迎上,持刀相抵,毫无惧意!
他们却似乎想留活口……
席临川愈是过招便愈有这个感觉,不觉蹙了眉头,借隙一望郑启,见他拼杀间亦有惑色。
太子难不成还觉得能留他二人为己用不成?
手上宝剑未停,又朝一禁军狠刺而去。
地上,顷刻间又扬出一片血花。
有暂时避开缓气的禁军喊道:“将军莫肆意妄为!”
二人皆未理,语声一静,那人又说:“将军素仁善,怎的不念城中家眷?”
郑启眼风疾扫,冷道:“正替夫人报弑弟之仇!”
席临川却蓦地剑锋一收。
红衣……
她还在回城了路上!
小腿骤痛,席临川不及反应向前跌去,闻得身后风声,猛一翻身,正见一锋刀直劈面门而来!
提剑横挡,刀剑相碰嗡鸣悠长。席临川处于弱势咬牙强顶……
须臾,手上抽走了三分力。
那禁军手里的刀忽地得以向下一寸,已然近在他眉心。
“我认输。”他冷然与之对视的眼中,缓缓漾开几分温和笑意,轻声一喟,“但我仍不认新君。大人不必手下留情,取我人头复命便是。”
“临川!”郑启一声急喝。
“或者大人让我起来,我自行了断。”席临川未理郑启,说得平静。
对方人太多了。禁军都尉府上下人数过万,就算他们打得过这几个,也还有更多的人等着。
横竖都是一死。
还不如早死一点,他相信这消息遮盖不住,至少府中人会因他回城却无消息而心生疑惑。
红衣还有知道的机会。
只要她反应足够快……能像意识到太子谋反时一样快,她就可以跑得掉。
“杀了我!”席临川厉声喊道。
那禁军持刀未动,既不继续劈向他,也不让他起身、由着他自行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