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之言振聋发聩,如同暮鼓晨钟,将谢沧泉脑瓜子打得懵懵的,他的神情猛地一震:
“竟是如此?竟会是如此?我险些铸成大错,坏了宗门声誉!”
“哎,江湖凶险就是如此,人心险恶,复杂,可不是简简单单用剑能说得清楚的。”
江平一副唏嘘,历尽沧桑的样子。
“我懂了!”
谢沧泉朝着江平躬身一拜:
“原来太师祖是这个意思,沧泉愿跟在阁下身边学习,还请江太师叔祖教我!”
江……太师叔祖?
我滴妈耶,要是让南岳剑宗的人知道这个称呼,会不会把我一下一下的戳死?
江平心肝小小地颤动了一下,感觉自己脑门莫名一凉,他干笑道:
“好说好说,不过我跟南宫大哥只是私交,当不得数的。
你看要不咱们各论各的,你年纪看上去比我也大一点,就叫我一声……江小弟?”
谢沧泉却是摇摇头,固执道:
“礼不可废,阁下是太师祖的忘年交,沧泉岂敢放肆?”
脑门怎么凉得更厉害了?
江平声音有些颤颤的味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性?让你别叫就别叫了嘛。
你刚才说要跟在我身边学习,好,我答应了,但是首先这个称呼你必须改过来。”
谢沧泉斟酌了一会儿,才缓缓道:
“那好吧,不过江小弟之称万万不可。所谓达者为师,那沧泉就称阁下为江师吧。”
只要别叫江太师叔祖,那就一切好谈。
僵尸就僵尸吧。
脑门的上的凉意终于缓缓消散。
江平轻舒一口气,心中暗暗朝天边竖了根中指。
玛德,我就说这种宝贝徒弟哪会随随便便放下山,感情还有人跟着呢。
谢沧泉这才收起剑,一脸兴致勃勃地走到江平面前:
“江师,有什么需要沧泉效劳的吗?”
“你站着就好。”
江平抹了一把汗。
然后看到后面缩头缩脑,面上又有些失望的佩琪,轻咳两声,慢条斯理道:
“佩琪,还不出来,都是一场误会,过来见过这位南岳剑宗的高足,谢沧泉师兄。”
野猪佩琪点击录制结束,心中有些失望。
剧本不是这样的啊!
但还是听话的走过来对着谢沧泉行了一礼:
“见过谢师兄,我是朱佩琪。”
“朱兄好,我是谢沧泉,今后请多多关照。”
谢沧泉一板一眼地回礼。
“好好,今后大家都是同伴了,还要互帮互助,和谐友爱才好。”
江平笑呵呵地再次收下一个工具人。
至于心中到底有几分是高兴,几分是苦涩,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
眼瞅着一行三人,渐渐远去。
有人收回目光。
天边,一只青色大鸟懒洋洋停在半空,双翅不时摆动,使之能够在半空停留。
只有不远处,那一抹火红才能勾动它的心绪。
可是不过区区百米的距离,在它看来,却好似天涯海角。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站在我面前,我却无法拥抱你。
为什么会这样?
都因为背上那个单身老男人!
青鸠眼中掠过一丝悲伤,但很快消失。
该死的,不能在媳妇面前流露出脆弱的情绪,我还是那个天空的王!
唳!
青鸠一声高啼。
然后……
啪!
又是一巴掌,背上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又讨打了是不是,叫这么大声,让他们听见怎么办?还是你觉得媳妇在面前,就可以抖起来了,考虑过主人的感受吗?”
青鸠低下头,一只鸟承受了所有。
对不起,媳妇,给你丢鸟了。
另一边,火鸾的背上传来一个稳重成熟的声音:
“师祖,真的就让沧泉跟着这么一个比他还小的娃娃,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可真的鞭长莫及了。”
南宫玄奇坐在青鸠背上,无所谓道:
“这个江小子可是本座精挑细选出来的最佳人选,沧泉资质虽好,也肯努力修行,但心智未开,做事太过死板,今后也就顶多是个宗师巅峰的样子。
但跟着江小子这个意外,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而且你想要他担当起未来南岳剑宗的大旗,不多吃几次亏,怎么能成熟起来。
江小子虽然卑鄙无耻,厚脸皮,喜欢靠女人,但他做事有分寸,还有底线,知道沧泉是本座的弟子,是绝对不会害沧泉的,相反,还会好好照顾他。
当然这个照顾,沧泉肯定是会吃点苦头。
但年轻人吃苦头是好事,而且这小子有一点是沧泉远远比不上的。”
“什么?”
那边的声音很是疑惑。
虽然他对师祖所谓的精挑细选表示很怀疑,但师祖说得这么有理有据,让他还是把疑问给压了下去。
“那就是女人缘!”
南宫玄奇的声音开始暴躁起来:
“不知道是谁在传老子之所以能够突破大宗师,就是因为没娶媳妇。
现在南岳剑宗一个个都以单身为荣,恨不得一辈子都跟剑过日子了。
瞧瞧这个谢沧泉,虽然长得没本座帅吧,但也有不少师妹对他暗自倾心,眉目传情。
可这个憨包,竟然全都拒绝了,还说什么我以太师祖为目标,志在剑道,绝不娶妻!
你说是谁传老子不娶妻的?!
本座选江小子,就是让他看看,有媳妇,有女人喜欢的滋味是多么爽!
还有你,南宫仆射,你娘都告状告到我这儿来了,四十五岁前,你要是再不娶媳妇,再不给南宫家留个种,你以后连祖坟都没得进!
哼!
这一天天的,南岳剑宗的风气被你们一搞,都快成和尚庙了。
你这个宗主,要付很大的责任!”
火鸾上声音噎了一下,但还是略带尴尬道:
“师祖,这个问题咱们以后再讨论,现在说的不是五岳会盟的事吗?”
“有什么可说的,魔门势大,正道各宗门又各自心怀鬼胎,不足以谋。
咱们五岳剑宗也算同出一枝,这次以剑会盟,决定盟主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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