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片刻,林芷薇和南语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不知道亲爱的现在怎么样了?”林芷薇对着雪喃喃自语着。
南语警觉得收集到了林芷薇的心思,悻悻得开口,“凌子恒不是都有别人了,你怎么还念念不忘的。”
林芷薇揶揄着,“是啊,他都有别人了。”
“小林子,你不会还期待着他是有苦衷的吧,我们都来这里超过二十四小时了,他出现了么?压根都没管你死活。”南语略带着严肃的口气质问。
林芷薇不再回答,黯然伤神得移开了目光。
南语继续着,“你就省省吧,领主不是都说过了么,那个女的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你就是不信,还让我帮着偷跑出来,我还以为你多有自信呢......结果你看,哎,在凌子恒眼里,当然是报仇更重要嘛。”
“别说了......”林芷薇带着些许怒意打断了他,“大不了就是赌输了,”她凄凉得望着远方的雪山,有气无力得说着。
“可是你就不怕领主真的不管我们了?”南语塞了块小蛋糕放进嘴里,塞得两腮鼓鼓的,还不忘问着。
林芷薇苦笑着,“林琼玖多记仇,这次也没见他阻止我,大概也懒得管我了。”
林芷薇一边说着,一边在脑海中回忆着前几天和林琼玖当着众人的面在客厅大吵一架的场景,两个人还煞有其事得摔了好多茶具杯盏,她气急败坏得朝他吼了半晌,还把一个景泰蓝花瓶直接对着他的脑门扔了过去。
林琼玖当即就怒了,不再和她对话,转身上了楼,随即就在书房吩咐柳晟接下来她想去哪里都不要管,是生是死都和自己无关。
她听得气急,冲着楼上骂了老半天,大概说的就是反正自己就是个总是被所有人利用的棋子,不少他林琼玖一个,是死是活都自己负责,不要他管。
最后还不忘再加了几句脏话。
酣畅淋漓得发泄完,便没事人一样的回房间整理行李。
南语敲了敲桌面,才把林芷薇的思绪扯了回来。
他刚才还真被林芷薇的表情吓着了,连他都差点以为刚才那一刻林芷薇的痛苦都是真的,眼瞧着她的脸上慢慢开始没有半分血色,就这么睁着空洞的眼睛木木得望着远处。
“小林子?”南语下意识得唤了声,“你没事吧?”
南语听着自己发虚的声音,有些担心,小林子该不会是入戏太深吧。
林芷薇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硬挺着没开口。
南语也不便再多问,由着她沉默。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林芷薇都维持得淡漠的神情,也不翻书,也不吃东西,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空茶杯。
南语和她说了几次自己冷得很,想上楼,她都没反应。
南语也就不再管她,径自上了楼。
林芷薇是真的在愣愣得出神,虽然是设计好的戏码,但是不真的想点什么就会显得不够逼真,所以她也就认认真真得开始想念起凌子恒。
凌子恒一定知道自己已经入境a国,他大概现在也和自己一样心急如焚,却没办法轻举妄动。
想到这里,她就很希望快点终结这场战役,该配合演出的自己身处其中重要一环,只能这么耗着。
直到身上多了条毯子,她才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颤了颤身子,原来是愣神太久,身子都冻得僵硬了。
男子的步子很轻,生怕打扰到她,直到将毯子盖在她身上,才慢慢在对面的椅子落座。
林芷薇的睫毛抖动着显得心慌而又紧张,心里却不停得嘶吼着,我就是想逼你出来,果然这招好用。
“宝贝,这么难过么?”凌子潇斜着头望着她,语气却是沁人心脾得好听。
林芷薇偏过头不想看他,不过余光倒是细细得打量起眼前的男子,不得不说,凌子潇的长相也着实让人过目不忘,大概是常年不见光,白得几乎都快成汉白玉了,又是典型的混血,一双灰眸简直就是摄魂。
眉骨分外深刻,眼窝深陷,再配上白得透亮的肌肤和灰眸,竟是有种病态的柔美,哪怕知道这个人血腥而又暴戾,可配上他的姿态依旧让人觉得高贵神秘。
凌子潇一刻也不放过得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孩,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心里就冒出了一个声音:她是装的。
但是在监控屏看到她仿佛抽干似的枯萎表情,还是第一时间下了楼。
他极度厌恶白天和日光,但在看到女孩的神情后却没有一丝犹豫得置身日光之下。
情绪可以伪装,但是眼神却很难,刚才那一刻,她真的在伤心。
林芷薇闭上了眼,重新睁开的时候却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冷静,她直视着凌子潇冷冷得开口,“是你威胁凌子恒?”
凌子潇见她终于愿意开口,灰眸里含了笑意,“是我,不过,也不止我。”
“是你给我种的子蛊?”林芷薇继续。
凌子潇垂眸浅笑,重复着一模一样的话:“是我,不过,也不止我。”
他摘下银色手套,露出纤细修长的双手,手臂上冷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见,黑衣人递上茶杯,他优雅得接下,捧在手中。
林芷薇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似是在自言自语,“所以,他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也就罢了,至少他是爱我的。”
凌子潇的灰眸陡然收紧,捧着杯子的手也不自然得颤抖,可面上依旧浮着淡淡的笑,语气也丝毫没有怒意,“是么,那今晚你去见他吧。”
林芷薇眯着眼深深得剐了他一眼,随即起身,留下四个字,“我会去的。”
转身的林芷薇觉得分外开怀,有机会见自家亲爱的,哪怕几分钟都好,要是能飙个戏就更好了,正好能解解她堆积的怒气值,和凌子潇较劲实在太压抑了。
这玩法虽然锻炼演技,却实在心累,他就像斗蛐蛐一样,一点点得让她和凌子恒开始自相残杀,并同时吞噬他们的心神,让他们对彼此的深情慢慢被消磨。